在漂亮国,流传着这样一句隐晦的告诫:你可以批评任何人,包括坐在白宫里的那位,甚至可能引来共鸣,但你必须对犹太人保持绝对的缄默。
当然,总会有人高举“言论自由”的旗帜,声称批评犹太人亦是其权利。
然而现实是,这片土地上的“自由”从来都有其明确的边界——犹太人群体不仅成功推动立法,直接或间接地保护自身免受攻击,甚至对任何含沙射影的批评都保持着高度敏感。
他们深耕数代,影响力早已无声地渗透进这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能源体系、舆论喉舌乃至司法系统。
任何公开的“出言不逊”,所招致的往往是全方位、多维度且迅猛的回应。
因此,当贝莱德——这家与犹太资本渊源深厚的巨擘——向李焕伸出橄榄枝时,李焕可没有如马克预想中的那样欣然同意。
“十五到二十亿美金……”李焕缓缓重复这个数字,指尖无意识地在沙发扶手上轻敲,这是他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
“马克,以贝莱德的体量和视野,我们天河这块‘小蛋糕’,究竟哪一点能入他们的法眼?我们的规模,在他们庞大的版图上,恐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马克显然也深思过这个问题,他身体微微前倾,郑重回应:“老板,您的顾虑我完全理解。贝莱德的投资,向来超越单纯的财务回报,他们追求的是战略层面的协同与长期价值。”
“他们明确表示,欣赏您的远见卓识和团队卓越的执行力,并承诺会尊重基金的独立运营。”
“承诺是廉价的,马克。”李焕微微摇头,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的底线非常明确:第一,天河国际投资基金的控股权必须百分之百掌握在我们手中,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贝莱德可以持股,但上限不得超过20%。董事会可以给予他们一个观察员席位,但必须白纸黑字约定,仅有知情权与建议权,绝无对具体投资决策的投票权。”
他顿了顿,继续道:“第二,资金的使用范围和投资方向,最终决策权必须归属于我们的投资委员会,不能设置任何具有明显指向性、试图引导我们战略的限制条款。”
“第三,关于我们核心投资策略,尤其是涉及特定区域和领域的关键信息,需要有严格、清晰的边界和严格的保密协议。”
马克听着这一条条严苛的条件,不禁面露难色。
在他的认知里,得到贝莱德的垂青,无数基金管理者都会视为无上荣光,欢欣鼓舞地接受,何曾见过像李焕这样,不仅没有欣喜若狂,反而提出一连串反客为主的要求?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如果贝莱德能够接受这些前提,”李焕身体前倾,做出了决定,“那么,我愿意与他们的最高决策者进行一次面对面的交流。有些原则和底线,必须与能拍板的人当面确认,我才能稍微放心。”
对李焕而言,合作的大门并未关闭。他持谨慎态度,但并非一味排斥。只要对方愿意尊重并接受他的核心条件,强强联合亦无不可。
毕竟与这样的金融巨擘打交道,如同在薄冰上行走,每一步都需战战兢兢。
然而,风险之中往往蕴藏着巨大的机遇。若能巧妙地借助贝莱德的庞大资本与全球网络,同时牢牢握住自主决策的舵轮,那么天河基金必将迎来一次质的飞跃,在国际市场的开拓中获得前所未有的重磅筹码。
“好的,老板。”见李焕态度如此坚决,作为下属的马克只能点头应承,“我会立刻将您的条件和意愿完整地反馈给贝莱德方面。我相信,以他们的诚意和对您的看重,会安排相应级别的负责人与您面谈。”
离开马克的办公室,坐进等候的轿车里,田薇才轻声问道:“你觉得,接受这笔投资,风险到底有多大?”
李焕望着窗外洛杉矶繁华却陌生的街景,目光深邃:“与虎谋皮,风险自然不小。贝莱德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网和其无形的影响力,远超寻常的金融机构。”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而且,我认为他们看中的,恐怕不仅仅是天河国际投资基金本身。”
“什么意思?”田薇略显困惑。
“他们看中的,很可能不只是我们过去漂亮的业绩报表,更是我们未来在特定市场——尤其是亚太和华国市场——独特的渗透能力、资源网络和操盘手腕。”
李焕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这笔巨资,看似是递来的橄榄枝,但也可能,是一把精心打造的、意图撬开某些特定大门的钥匙。”
他转向田薇,语气变得愈发沉静:“你想,华国这些年的高速发展,市场潜力巨大,犹如一块鲜美的肥肉,吸引着全球秃鹫般的国际资本垂涎。”
“这其中,掌控着庞大流动性和全球网络的犹太资本,更是其中的急先锋。他们做梦都希望华国能彻底敞开金融国门,让他们能像在其他许多市场那样,长驱直入,尽情收割。”
“但事与愿违,”李焕的冷冷说道,“我们华国,恰恰是这个世界上少数几个拥有完全金融主权,并筑起了坚固金融防波堤的国家。”
“为此,这些国际资本可没少通过控制的媒体来攻击国内的金融政策,甚至国内的一些所谓公共知识分子,也在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完全私有化。”
“可让这些人失望的是,不管如何的鼓吹和宣传,国内就是不放开金融管制。”
田薇闻言点了点头,国内的金融政策她有一定的了解,李焕所言确实如此。
“所以直接进入受阻,控制核心资产无门,他们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代理人’,或者说‘战略合作伙伴’。”
“他们提供我们急需的巨额资本、全球网络和看似‘先进’的金融技术,希望通过我们——这些深谙本土规则、拥有落地能力和牌照资源的‘自己人’来间接分享华国发展的红利。”
“甚至试图通过影响我们的决策,来微妙地撬动那扇他们渴望打开的门。”李焕最后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