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浅定了定神,接着说道,“我想开女学,让女子也能够读书识字,日后也有机会站在朝堂之上,为国家效力......”
云浅的话尚未说完,话音未落之际,便有那思想守旧、刻板固执的老臣按捺不住性子,霍然起身,满脸怒容地开口呵斥道,“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乱语!女子岂能立于朝堂之上,与我等男子平起平坐?此等行径,实乃违背天理伦常,倒行逆施之举!简直倒反天罡!!”
云浅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却并未抵达眼底,她那双美眸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位说话的老臣,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高坐于上首的老皇帝,毫不迟疑地直言道,“皇上,这又有一个想造反的。”
那古板的老臣闻言,如遭雷击般,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惊愕之色,他完全被云浅这不按道理出牌的回应给惊呆了。
按照常理,此时的云浅理应与他展开一场激烈的唇枪舌战,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而他则可以凭借自己的口才和经验,在这场辩论中占据上风,将云浅这个荒唐至极的念头彻底打压下去。
然而,云浅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如此一来,那古板的老臣顿时乱了方寸,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呆呆地望着云浅,只见那女子嘴角的笑容越发显得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一双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能洞悉他内心的一切想法。
反应过来,古板大人没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口中高呼,“皇上明鉴啊!微臣绝无此意!她这是血口喷人,故意诬陷微臣啊!!皇上,请您为微臣作主啊!”
老皇帝被这声音吵得心烦意乱,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开一般,心中的不悦愈发强烈,他不悦的瞪着那个喋喋不休的大臣,毫不客气地呵斥道,“够了!朕已经说过了,宋将军的提议并无不妥之处,女子又如何?
宋将军身为女子,却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在座的诸位男子,有谁能与之相比?
你们竟然还敢轻视女子,真是可笑至极!若真有本事,你们大可不必从女人的肚子里爬出来!”
然而,那位古板的大臣显然并未将老皇帝的话放在心上,他见皇帝并未对云浅说他要造反的话放在心上,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挺直了身子,梗着脖子继续争辩道,“可是皇上!自古以来,就从未有女子登上朝堂的先例!这实在是有违祖宗成法,有悖于我朝的传统礼教啊......”
他越说越是理直气壮,全然没有注意到上首的老皇帝脸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阴沉,犹如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阴云密布,令人窒息。
就在那古板老臣还想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的时候,云浅突然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笑声在安静的朝堂上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云浅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嘲讽之意,淡淡的盯着那位古板大臣,似笑非笑地说道,“哦?按照这位大人的意思,难道我就应该立刻撞死在这朝堂之上,以成全您口中所谓的规矩不成?”
听到这话,古板大人面沉似水,他用一种自认为是为云浅好的语气,缓缓开口说道,“老夫......宋将军身为女子,自然不该站在朝堂之上,这有违纲常伦理。
老夫也并无让你自戕之意,你只需将兵权交还于皇上,然后退出朝堂,回到你的老家临安县便可......老夫如此这般,皆是为了你好啊,老夫实不愿看到日后宋将军被天下读书人口诛笔伐啊......”
闻言,古板大人的话音未落,云浅便发出了一声冷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她满脸嘲讽的看着这个古板大人,“呵呵,那我是不是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古板大人见状,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但他毕竟是朝堂上的老臣,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那倒不必,老夫只是......”他下意识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端起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被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够了!”皇帝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那位老大臣。
他面无表情的开口说道,“来人!将此人拖出去!”
看到两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侍卫朝自己走来,古板大臣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睛瞪得浑圆,顿时就慌了。
回过神来,古板大臣连忙双膝跪地,“噗通”一声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他声音充满了恐惧和哀求,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触怒了皇帝。
老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古板大臣,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侍卫们将古板大臣拖了下去。
整个大殿在这一刻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的连呼吸都快听不到了。
老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其他朝臣,他的声音平静而威严,“还有谁对女子上朝堂有异议的,全都站出来吧。”
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每一个朝臣的心上,他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惊恐的眼神,却没有一个人敢挪动脚步。
见无人应答,老皇帝再次摆了摆手,开口说道:“既然都没有异议,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日后,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