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反对,喜欢黑夜的都不是坏人,坏人讨厌黑夜的来临,夜幕以来就得做违背他们心愿的事,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凌沉感伤地说。
“排除了错误的选项,剩下的就是正确的,我一味的强加给你,还不如你自己慢慢地度量吧!”
“说的倒也是,你说话好艺术啊!”箫飒苦着脸说,这段话是他今生最不想维持下去的,“你不是个超人,你不是个首领,那你是什么,你是黑夜里的幽灵吗?”
箫飒一脸诚实,学着恶鬼的口音叫唤了几声,他学的不太像,狼叫似的声音盘旋在半空中。
“对,我就是一个幽灵,”箫飒傻眼,狼叫跌落在地面狼藉地打滚,“具体来说,我不是幽灵,但我有操控幽灵的能力?”
“什么?”箫飒多么希望他的眼睛可以再大一些,这样就可以把他全部的震惊概化成眼球的暴突,他语无伦次地说,“幽灵?你?不、不是吧!地狱哪里来的幽灵呢?”
“准确来说,不是幽灵,是水鬼。”凌沉说的话足以造成八级大地震,引发的海啸足以把大本营震到八千米深海中。
“水鬼呀!原来如此。”箫飒握住自己战栗的喉咙,遐思真的跳出来一只闪着蓝光的幽灵或者浮在半空的行尸走肉,畏惧的眼光前后左右照顾照顾,“你说话能不能不要断断续续的吓死人。”
箫飒长吁短叹,气喘如牛良久,才把心中那份不镇静的恐惧控制住,不让它逃窜出来将波澜起伏的心志劫持。
过了会儿,箫飒突然又感觉不对,贴近凌沉的耳朵,用震耳欲聋的嘹亮声音道:“什么,你说水鬼?我就知道你和水鬼有交集。我早就知道了。”
箫飒的噪音卡在凌沉的耳道,他侧着脑袋用手指剜出,把它弹到地面上,在一个接一个石头上跳动,传播到遥远的边际。
耳鸣消停,回过神,凌沉吃惊地看着大惊小怪的箫飒,“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过去他好像没有泄露什么吧!
他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疑点多多:比如凌沉一个人跑到坟轩外被水鬼围攻的晚上,箫飒亲眼目睹凌沉一招把它们全都赶跑,那次他暗中保护箫飒不受水鬼的侵扰,倘若他和水鬼零交际的话,他想不到别的促使凌沉这么强大的原因;
凌沉亲口说过,他尊敬水鬼,假如人和水鬼起了冲突,若人和他没关系,他一定为水鬼赴汤蹈火;还在练习轻功的时候,箫飒奇妙的落水,他见到凌沉朝水面扔了一个石子,水面下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游走,凌沉坚决说他看错眼了,可箫飒脑子清醒着呢,当时没有怀疑凌沉见机而行支使水鬼给他下马威,如今想起来就有点可疑了。
槽点太多,箫飒想也想不完,此时此刻他却不能深入思考,免得凌沉以为他已知晓很多内幕而不告诉凌沉实情。
知情不报惹得凌沉不高兴他的隐瞒和保留,今天的交谈到此为止,真相到手的机会悄然离去,他是如何也不想闹成这样。
箫飒只能找其他的漏洞,打个比方说双方心知肚明坦诚相待的原因,怕凌沉识破他撒谎的把戏,怯怯道:“孟婆不是说过嘛,天生能见到水鬼的人寥寥无几,她是一个,你也是一个!”
“哦!”凌沉消去了顾虑,他还认为箫飒抓住了他的把柄或小辫子呢,“孟婆说话不慎重,三言两语就把我看家的能力说出来了。”凌沉自然而然地顺着箫飒的称呼提到了孟婆两个字。
为此箫飒多看了他一眼,他不在意箫飒的眼光,充其量把这多看他一眼当作刺探他眼睛的能力。
显而易见,他早就知道首领真实的身份,箫飒不想多嘴,该说的他能知道凌沉迟早会说,不该问的问出来凌沉也不会回答,他是个随性而为恣肆且挥霍无度的人。
箫飒相信是水鬼牵线把孟婆和凌沉两个人串在一起的,“话说到这份上了,你该说说你和水鬼有什么关联了吧!”
“没问题,”凌沉爽快的应诺,表面的爽快覆盖之下,内心却在风起云涌暗潮汹涌的扭结中,“我率先和你说说石子吧,记得我曾经在坟轩和你说的吗?”
箫飒的思路接通了过去,“你说的是黑黑的上面印着银色图案的从歪脖子的根茎上取下来的石子吗?”很不可思议,石子和水鬼没有一处是共通点,加上凌沉就彻底成为好朋友了吗?
“啊,没错,”凌沉一跃而起,敏捷地跳下屋顶,鱼贯地钻进窗户里,取了他的包裹,走正门出来关上门。
相貌堂堂背影魁梧的凌沉走到家门口一跃而起,重新坐在了箫飒的身边,一连贯高效的体力动作后他气也不带喘,“就是这些,离开坟轩前,我特定回茅屋拿的比金银财宝更珍贵的东西,时间紧急,我仓猝取了这么多。”
凌沉施法解开了包袱,箫飒抓了三两个石子放在手中把玩,石头的银符一对准月光,弥散出立体而飘散的光芒,他感到新鲜而诡异,手指在润滑的石头表面擦了擦。
“我看这个包袱的体积小了一点,”箫飒傻呵呵地玩着石头,“黑石头有什么用处呢?你不说用来做鱼吃的吗?”低下头,嗅了嗅石头,“时至今日,上面仍有鱼腥味,看来你用石头做了好多次鱼啊?”
您老记性真好,没想到过去这么久你还能想到鱼!这是凌沉说不出口的心里话!凌沉暂时不回答箫飒的连环问,拿回箫飒手中的石子放回包袱里打好结递给箫飒掂量,箫飒有一个朦胧的直觉,“比上次轻了。”
“我是用石头做过鱼,当时不懂事,并不知道石头真正的用途,不知道歪脖子树能在亡海生存是个奇迹,它结出来的石头就更是个奇迹了。”凌沉娓娓道来,“你干感觉轻了是对的,这一个月以来我用掉了许多石头,这就是我严峻的任务。”
箫飒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放下,提到了秘密,要时刻严阵以待,他缩回伸出去的双脚,蹭得几片瓦片移位,雨天将会漏水,主人家看着自己上房揭瓦呢,他动手把移位的瓦片修了修。
人真是越急越容易出错,办好这件事,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着急地问道:“你每天用石头干什么?”
“扔到海水里。”凌沉简洁地回答,他说的是事实。“就这么简单?”箫飒摸不着头脑。一回生二回熟,凌沉笃定道:“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说你工作很艰苦吗?”箫飒慌了神,“你的手是摇摆不定的秋千架,朝海水里扔石子有一星半点的难度吗?”他半睁着二世祖的眼叉着腰质问凌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