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恭听完,差点把红薯噎在喉咙:
“将军,咱这是买房送轿子,还是买皇帝送太监?”
徐宣笑眯眯:“随便理解,总之血印已按,想反悔——拿命抵。”
刘恭暗骂奸商,面上却拱手:“成!分期嘛,我留,我补,我跑腿。但请将军也给个‘售后承诺’:路上有人要害更始,得您出面拦刀。”
樊崇豪爽拍胸:“本将军一诺千金,拦刀这种事——包在我身上!”
徐宣小声补刀:“拦刀可以,刀口朝谁可没说。”
刘恭只当没听见,转身就去准备“补玉”工具——其实就一把小锉刀、半瓶胶水、外加一兜红薯粉当填料。
补玉需要细磨,刘恭想起“镇国公”老黄天天在象池磨牙,专业对口。
他连夜求见徐宣:“借牛一用,保证天亮还您一颗‘圆润’国玺。”
徐宣爱看热闹,当即批准,还派乐班子助威。
于是月色下,刘恭把半片残玉抹上红薯粉当“磨砂膏”,绑在老黄槽头。
老黄正犯牙痒,抱着玉片一阵狂啃,火星四溅,锉声刺耳。
众将围观,边看边下酒,笑称:“镇国公亲自质检,皇帝也得听响!”
天亮,残玉果然被磨得溜圆,缺角处虽仍缺,但已显“光滑降级”风范。
刘恭捧玉呈上:“将军,新款‘圆璧’出炉,寓意‘破镜重圆’!”
樊崇大笑,顺手把玉塞进自己箭囊:“圆得不错,本将军代天子保管。”
刘恭心里暗松:玉在谁手不重要,命保住才是硬通货。
更始帝启程赴陇西,赤眉“友情护送”三千人,统兵官正是逄安。
逄安一肚子坏水,路上故意放慢脚步,日行三十里,夜宿则让更始帝住漏风破庙,美其名曰“体验民间”。
刘恭陪同,每夜把庙门当案板,烤红薯给主公暖手,顺嘴跟逄安砍价:
“将军,这庙风太大,陛下若冻病,医药费算谁的?不如换间瓦房,我补差价——五张红薯叶。”
逄安被逗笑,又不好意思真逼死人,只好换好房子。
沿途郡县,百姓听说“更始帝搬家”,纷纷拿韭菜鸡蛋来“劳军”,其实是交“买路韭”。
刘恭趁机推销“皇券”——盖过残玉印的白条,上写“皇恩待报,韭菜免交”。
百姓拿“皇券”当护身符,韭菜篮子全转赠逄安,逄安吃得嘴角流绿,还挑不出毛病。
一路下来,更始帝没饿一顿,逄安倒先胖三斤,自称“韭菜体质”。
队伍抵陇西临洮。
按计划,赤眉应留兵驻守,更始帝安享“赵王”退休生活。
可当地豪强早跑光,城池空空,仓库比脸干净,所谓“空调房”连块完整瓦片都没。
更始帝当场傻眼:“尚书,朕的恒温房呢?”
刘恭也头疼,但嘴不能停,转身对逄安道:
“将军,房虽破,地段好,风水背山面水,适合屯田。
请回禀樊公,留兵五千,一年自给,余粮全归大军,白捡的粮仓啊!”
逄安一想,空城也是地,点头答应,分兵两千,更始帝“自治”,赤眉军回师。
兵临行前,刘恭拉住逄安,塞给他最后一张“红薯抵用券”:
“将军,下次买皇饼,凭券半价。”
逄安哈哈大笑,收券扬长而去,背影绿得发光。
赤眉军刚走,空城危机立现。
陇西本地残兵、羌胡杂部,听说“更始帝”在此,连夜来“捡漏”,打算割人头换赏。
初一更,城西破庙外火把密集,刺客高喊“献更始首级者赏金百斤!”
刘恭急令百余残兵把主公围在破衙,自己登屋揭瓦,断梁木当滚石,又命人点燃所有红薯藤,制造浓烟。
刺客摸黑冲进来,被烟呛、被瓦砸,被更始帝亲兵乱箭射,死伤狼藉。
天亮,空地剩十几具尸体,更始帝抱刘恭大腿大哭:“尚书,朕欠你一条命!”
刘恭抹脸黑灰,笑:“陛下,命算啥,欠臣的红薯记得还。”
空城虽暂保,却无粮无援。
刘恭决定回长安找徐宣,讨要最后一期“按揭粮”,顺便把“人质”身份履行到底,替主公换张长期“免死券”。
临行前,他把老黄留下的“白”字碎玉坠交给更始帝:
“陛下,见此玉如见臣,玉在人在,玉碎——臣就回来拼胶水。”
更始帝哽咽:“尚书,朕等你烤红薯。”
刘恭单骑再出山,背后空城残旗猎猎,像给这段“恒温房”保修期,
拿下长安,诸将惦记“安家”。樊崇提议:“陛下年已十五,当立皇后,以安天下。”
刘盆子吓得抱紧老黄:“朕……朕还小,且每日早起口臭,不敢误人。”
逄安却早看中更始帝留下的宫女管氏,想抬为皇后,自己好以外戚身份掌权。
徐宣属意表妹,二人争执不下,干脆把“选妃”改成“抽奖”——把符合条件的女眷名字写签,放进竹筒,让天子摸。
抽签当天,老黄被牵到殿外“镇场面”。竹筒刚递到刘盆子手里,老黄探头,舌头一卷,把整筒竹签全吞了!
众将目瞪口呆。
徐宣干笑:“天意天意,镇国公代陛下选后,吞签即‘统御六宫’,干脆立它为‘皇后’!”
刘盆子急摆手:“不可!老黄是公——”
“那就立为‘皇夫’!”逄安起哄。
殿内哄笑如雷,选妃大会当场流产。
事后,老黄拉出完整竹签,上面名字模糊,只剩管氏半片花押。逄安如获至宝:“吞签也得是我的人!”
刘盆子松口气:至少短期内,没人逼他洞房。他私下赏老黄豆沙包两个:“干得漂亮,下次连‘皇贵妃’的也吞。”
长安府库早被更始帝搬空,赤眉入城,只抢到一堆欠条。
樊崇为稳军心,发明“官分九斗”:
一品每天九斗糙米,二品八斗,依次递减,九品一斗;天子特供——九斗半,多出的半斗算“皇恩”。
可斗是“小斗”,比民间斗小三分之一,百官呼“斗太小”,樊崇回:“嫌小?那就改叫‘大升’,听着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