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坐在轮椅上的厉庭川边剥着核桃边询问道,“姜总司令,我们也坐了老半天了,明人不说暗话,行不行,您给个回复。”
满脸杀气的治德军总司令眸色一变,“要出兵也不是不行。但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
厉庭川将手中剥好的核桃递到了馋嘴的小生物手中,他蹙眉道,“还有附加条件?八大军阀疆土的一半都给了你,你竟然还要附加条件?姜总司令,做人不要太贪心,否则你什么都得不到。”
姜云天轻蔑地摇了摇头,“疆土我姜某人不稀罕。我要人,我要要你身边周寒辰的女人——林可儿。”
厉庭川拍案暴怒道,“姜云天,你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身旁的女孩,是我的夫人,是我厉庭川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他周寒辰的女人。”
坐在沙发上的姜云天忽然站起身来,他冷笑一声,“厉庭川,你真把我姜某人当傻子了?你身旁的这位,是他周寒辰从小养到大的妹妹,是他周寒辰爱而不得的女人。”
一小只傻在原地,她不明白是否出兵为什么和她这么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有关。
姜云天满眸子的猩红,“我要让他周寒辰这辈子都活在炼狱里,我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要让他抱憾终身,我要让他抑郁而终。”
厉庭川轻闭上了双眸。半晌,他才劝道,“云天啊,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当年他周寒辰也是为国卖命,他也是身不由己啊。我相信云章在天有灵,也会原谅周寒辰的。”
姜云天瞬间崩溃,他声泪俱下道,“放下?你让我怎么放下?云章当初是那么信任他周寒辰,拿他当亲兄弟。可最后在他的一再逼迫下,云章掉下了崖。他周寒辰当初为什么不能放他一马?为什么死死相逼?”
“当初云章掉下崖的时候,他周寒辰不也在死死攥着云章的手吗?”
“可云章是被他周寒辰逼得走投无路的。”姜云天咆哮道。
姜云天又重新坐了下来,他镇定自若道,“厉总司令,我给你两条路,一条路:把这个女人留下来,我现在就出兵,帮你攻打八大军阀;另一条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周寒辰,我不仅帮你攻打八大军阀,我还会和你并肩作战,将缅甸的江山统一在咱们手中。”
一小只胆怯地后退了两步,她怯生生地望着她川哥哥,她不知她川哥哥会怎么选择。
厉庭川的脸色变得异常铁青,他冷声道“姜云天,一来,我的女人不会留给任何人;二来,我厉庭川不会背信弃义,在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时,是他周寒辰接过了我江伦军的大旗,背水一战。这份恩情我不能忘,我也不会忘。”
男人叹了口气道,“既然姜总司令不念你我的旧情,那我们就告辞了。”
话语未尽,厉庭川调转轮椅就要走。姜云天扬言道,“厉总司令,如果没有我帮你,你的疆土不仅会被八大军阀瓜分;你的江伦军也很快会被剿灭;而你也会惨死沙场,尸骨无存;更甚的是你的女人也会成为阶下囚,后半生她会被无数禽兽糟蹋、玷污,她会活的生不如死。”
厉庭川忽地转过轮椅,他发疯似的嘶吼道,“不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战到最后,即使我厉庭川粉身碎骨,我也要将我的女人安全送回中国。”
一小只深情凝望着一次次将她从死神手中抢回的男人,她此刻竟小声啜泣起来。
“李涛,扶我起来。”厉庭川掷地有声。
李涛慌得去搀扶坐在轮椅上的厉庭川,厉庭川缓缓站起身,他眼眸犀利道,“我要站起来,我要站到最后。我要让所有军阀知道,我厉庭川站着是虎,盘着是龙。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江伦军哪怕最后只剩一枪一弹,我们也决不投降。我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他紧紧牵过小生物微颤的小手,“宝宝,我们走,我们不求人,只求己。”
一小只重重点了点头。
姜云天看着厉庭川一瘸一拐的背影,心里有着说不出的难受。毕竟曾经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他也会于心不忍。
他扶着额头,红着眼眶走上了楼,在后窗口看到刚才被自己用果盘打伤的狼王,伤口处已被士兵处理包扎。
男人怒指着后院的狼王,对着院里喊了一嗓子,“把它给我剁了吃肉。”
楼下的士兵们全部傻在原地,有人发声道,“要剁了狼王?狼王不是从小被司令抱到大的吗?司令不是最喜欢狼王吗?”
靠近门口的士兵跟在姜云天身后进了书房。“司令,您是说要……要剁了狼王?”
姜云天眼眸猩红,“还需要我再重复吗?”
士兵慌得摇了摇头,“不用。可是……可是为什么?”
一脸威严的姜云天大声呵斥道,“哪他娘的来那么多的为什么?让你剁了就剁了。”
“是,司令。”士兵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便走出了门。
只留下姜云天一人两眼无神地望向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