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妍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冷笑：“想套我话？没门！我的系统比你想象的强大，只要再吸收一点气运…”
“你没人可吸了。”郁沉甯一针见血，“兵团上下都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不会再信任你、羡慕你——而信任和羡慕，正是气运的来源，对吧？”
周金妍像被雷击中般僵住了。
就在这时，她的玉镯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彻底碎裂，掉在地上。
“不！”她尖叫着扑向碎片，却只抓到一把粉末。
郁沉甯站起身：“系统崩溃的滋味不好受。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走出禁闭室，郁沉甯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
她赢了。
但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结束。
那个神秘的徽章，还有周金妍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郁沉甯。”容允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团长让我通知你，明天去县里参加卫生工作会议。”
郁沉甯转身，发现他手里拿着两顶厚厚的棉帽：“这么冷的天，头部的保暖很重要。”
他递过一顶，语气平常得像在讨论天气。
郁沉甯接过棉帽，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掌，触感温暖而粗糙。
两人目光相接，又迅速分开。
“谢谢。”她轻声道，将棉帽戴在头上，突然觉得这个冬天，似乎没那么冷了。
*
县卫生工作会议比预想的更早结束。
郁沉甯谢绝了县医院留饭的邀请，匆匆赶往兵团运输队的集合点。
冬日的阳光苍白无力，街道上的积雪被踩成了肮脏的冰泥，每一步都打滑。
“郁医生！这边！”王铁柱站在一辆解放卡车旁挥手。
车厢里已经坐了七八个兵团战士，都是来县里办事的。
郁沉甯刚要上车，突然瞥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周金妍。
她不是应该在禁闭室吗？怎么会出现在县城？
更奇怪的是，她身边站着一个穿蓝色工装的中年男人，两人正低声交谈，神情鬼祟。
郁沉甯本能地闪到车后，暗中观察。
周金妍的脸色比前几天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但眼中却闪烁着一种病态的亢奋。
那个男人递给她一个小布包，周金妍迅速塞进怀里，四下张望后匆匆离开。
“铁柱，那是谁？”郁沉甯指着蓝衣人问道。
王铁柱眯眼看了看：“哦，县农机厂的李采购，常来兵团拉货。人挺滑头的，据说暗地里倒卖票证。”
郁沉甯若有所思地上了车。
布包里会是什么？周金妍又是怎么出来的？
回程路上，卡车在积雪的土路上颠簸。
郁沉甯坐在车厢最里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中的银针，红旗村送的那套。
自从发现周金妍的系统异常后，她就随身带着它，像护身符一样。
“郁姐，你看！”王铁柱突然指着窗外，“那不是周金妍吗？她怎么跑出来了？”
郁沉甯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周金妍独自在雪地里跋涉，方向也是兵团。
奇怪的是，她明明可以搭运输队的便车，却选择步行。
“铁柱，回去后帮我个忙。”郁沉甯压低声音，“查查周金妍这两天接触过谁，特别是去过仓库或药房的人。”
“好。”
回到兵团已是下午。
郁沉甯刚走进医务室，就感到一丝异样。
桌上的听诊器位置变了，药柜的门没关严，空气中还有股淡淡的、不属于这里的烟味。
她不动声色地检查了药品和器械，很快发现了问题：一瓶生理盐水被动了手脚，瓶盖上的密封铝箔有重新封装的痕迹；注射器盒子里混入了几个型号不符的针头；最致命的是，急救箱里的肾上腺素被换成了蒸馏水。
“系统，扫描室内残留能量痕迹。”郁沉甯在心中命令。
【检测到微弱系统波动，与目标周金妍匹配。推测2-4小时前曾有系统道具在此使用。】
郁沉甯冷笑。
周金妍这是狗急跳墙了。
她迅速将动了手脚的药品全部替换，然后故意留了几处“破绽”，让医务室看起来只是被简单翻动过。
刚收拾完，王铁柱就气喘吁吁地跑来：“郁姐，查到了！周金妍是今早被李采购保出来的，说是需要她协助调查什么药材倒卖案。她一回来就去了仓库，然后…去了三连的营房。”
“三连？”郁沉甯挑眉。那是容允岺的连队。
“更奇怪的是，”王铁柱压低声音，“她出来后，三连的电路就出了问题，晚上要紧急维修。”
电路？郁沉甯脑中警铃大作。
周金妍想干什么？
“铁柱，帮我盯紧周金妍，特别是晚上。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
晚饭时分，兵团广播突然响起：“郁沉甯同志，请立即到团部会议室。郁沉甯同志，请立即到团部会议室。”
会议室里，赵团长、政委和容允岺都在，脸色凝重。
桌上摊开着几封信件。
“郁沉甯同志，”赵团长示意她坐下，“你看看这个。”
信是匿名举报信，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
内容指控郁沉甯勾结徐教授倒卖兵团药品，还附了一张所谓的“赃物清单”。
郁沉甯快速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
清单上的药品，大部分是兵团根本没有的贵重西药。
“荒谬。”她平静地说，“这些药我们医务室见都没见过。”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政委点头，“但举报信直接送到了师部，上面要求彻查。”
容允岺一直沉默，此刻突然开口：“医务室今天有人进去过吗？”
郁沉甯心中一动：“有，我回来时发现有人翻动过药品和器械。”
“查一下脚印和指纹。”容允岺建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特别是禁闭人员不该出现的地方。”
会议结束后，容允岺故意落后，在走廊上拦住郁沉甯：“今晚别回医务室睡。”
“为什么？”郁沉甯佯装不解。
“三连电路‘故障’了，”他意味深长地说，“晚上会很黑，容易‘出事’。”
郁沉甯心头一暖，容允岺也在警惕周金妍。
“谢谢提醒，但我得值夜班。有产妇预产期近了。”
容允岺皱眉：“那我派两个战士…”
“不用。”郁沉甯微笑，“我一个人反而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