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指挥点头：“行，路上小心。”
“放心，我会注意。”
佘遵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指挥塔。
潘正成紧随其后，两人朝着私人飞机停机坪走去。
路上，佘遵随口问：
“公司最近有什么事吗？”
“暂时没事。
不过‘神舟造船科技’的姚经理刚传了份文件过来。”
潘正成说着，把手里传真纸递了过去。
看着潘正成递来的那份材料，佘遵接过手，一页一页翻得特别慢。
每看一行，心里就往上冒一股火，到最后简直压都压不住。
“赶紧回吧。”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没提处理办法，也没多讲别的，合上文件转身就走。
同一时间，三十八万公里外的月球表面。
段智鹏和楚志国开着月球车一路颠簸着回到“月宫号”基地旁。
车刚停稳，俩人就把采集回来的月壤样本提下了车，顺脚踩进登陆舱。
“队长，这次出去有啥新发现没？”
潘文静听见舱门响，立刻凑过来问。
段智鹏没多说，抬起手里的罐子晃了晃：“这回挖到的土，跟之前玉兔带回来的不太一样。
我怀疑里面藏着稀有金属，甚至可能是地球上从没见过的元素。”
“真的？”
潘文静眯着眼凑近瞧了半天，左看右看也没瞧出个所以然。
“反正光靠眼睛看不出名堂，咱这又没检测设备，只能先留着样本，等送回地球再说。”
“那……明天能不能让我跟你们一块出去转转？”她忽然抬起头，眼里闪着光。
楚志国一听，脸立刻耷拉下来。
偷偷瞄了眼队长，眼神里全是“别答应啊，带上她哪还有清净”。
但段智鹏还是点了点头：“行，明天你跟我走一趟。
志国你留在基地，盯好通讯，一边连我们，一边接地球信号。”
“是，队长。”
楚志国嘴上应得干脆，心里却提不起半点劲儿。
三人里他年纪最小，九零后，生在好时候，从小啥都不缺。
爱拍短视频，刷快手抖音成习惯，性格跳脱，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人守空屋。
“这地方连个微信都发不出去，手机不是摆设嘛！”
他低头戳着屏幕，一脸不爽。
“你当月球是市中心啊？没基站谁给你信号？除非搬个移动营业厅上来。”
另一边，地球上的津市。
升华造船科技的一号船坞里，整整忙活了几个月，“升华号”终于修整完毕。
该补的补了，该清的清了，整条船比出厂那会儿还精神。
“船底那些贝类啊海藻啊，粘得跟水泥似的。
工人们整整干了十多天才算弄干净。”
一位老工人擦着汗说道。
“这种事没法躲，只要下海的船，跑一阵子就得回坞清理。
你看海军那边，舰艇也是一半在训，一半在修。
老美那十一艘航母也没法全撒出去，一半趴窝一半出勤，正常得很。”
副总工站在李工旁边，慢悠悠地解释。
李工叹了口气：“要是哪天能造出不沾脏东西的钢板就好了。
省得年年进坞，海军的维修点也能轻松点。”
“你想得美。”
旁边钟少将不知啥时候走了过来，“就升华号这十二万吨的大块头，海军维修点可扛不动。
要修，还得回咱这厂里来。
加点油、补点货，他们倒还能对付。”
“哟，验收来了？”
李工瞥了他一眼。
“可不是嘛，你们一通知完工，我们就赶过来了。
第二次远洋任务准备启动，得先验船。”
“都准备齐了，随便查。
发现问题尽管说，咱立马改。”
李工说完，转身就走，连水都没喝一口。
与此同时。
升华集团科技园的一号会议室。
佘遵坐在主位，脸黑得像锅底。
屋里静得可怕，没人敢出大气。
“我问你们，升华汽车，现在是什么态度？”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居然出了质量问题的车？我们卖的是高端车，是面子车！你们这是想亲手把牌子往地上摔？”
全场鸦雀无声。
“佘总，这事肯定不对劲。”
一个高管终于开口，“咱们的车出厂前要过八道质检关，不可能全漏掉问题。
我怀疑有人故意搞事，要么是想碰瓷讹钱，要么就是冲着抹黑品牌来的。”
“所以你是说，问题不在自己身上？”
佘遵眼神一冷，声音压得更低，“我一遍遍强调质量是命根子，你们当耳旁风？真以为靠营销就能活下去？”
潘经理这时候哪还坐得住，立马站出来，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佘遵听了这番没头没尾的推断，眉头一皱，眼神像刀子一样直勾勾盯着他，冷冷开口：
“我要的是实打实的东西，不是在这听你讲故事。
你当我是来听你说‘可能’‘也许’的？
嫌赔个几千万太轻松了是吧？还是觉得我兜里的钱不花白不花？”
“佘总，我们已经查过了。
质检流程一路走下来，没出一点差错。
我们也调了监控，画面清清楚楚，生产环节根本没毛病。
问题八成是出在运输路上，或者到了买家手里才发生的。
咱们现在走的都是个人下单模式，货一出仓，后面谁经手、怎么保管，谁也说不准。”
佘遵听完，没立刻发火，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淡淡说了句：
“行，我给你们十五天。
这事要是没个交代，
你这个总经理就别当了，其他人也一个都跑不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最后能拿出什么结果，全看你们自己能查到哪一步。”
话一说完，他转身就走，门一关，会议室里顿时安静下来。
等佘遵走远了，潘经理才敢长出一口气。
旁边的副经理赶紧凑过来问：
“头儿，现在咋办？”
“先查送货的司机，想办法把他稳住，问出点线索。
再联系几个买家，问问他们收到货时是个什么情况。
咱们内部也不能放松，继续查，一个角落都不能漏。
我跟你们说清楚——我要是倒了，你们也都得跟着下岗。
佘总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认理不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