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灵案开始时，当时还是皇帝的夏王武曌，在寒光寺进香，被蛇灵杀手刺杀。
幸得李文忠舍命搭救，夏王武曌方才活下来，而李文忠则是被王敬晖和李元芳夹击，过了几十招不分胜负。
这之后，大周第一高手的名头，就没办法具体给到某一个人。
在大唐立国之后，大唐第一高手就是皇帝李存希，但是大唐第一勇士，却是从大周一直延续到大唐的王敬晖。
十余年的战场经验，让王敬晖在沙场上所向披靡，就连昔日的右龙武卫大将军刘思谦，都想让王敬晖加入他麾下的黑甲骑兵任将军。
一员名气极大的将领，在战场上能发挥出来的能量远超常人所想。
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王敬晖一路挑杀豹师士兵，一马当先横冲直撞。
他口中发出的怒吼，像是死亡来临前的先兆，吓得豹师士兵们肝胆俱碎。
“尔等还不俯首等死、跪地求饶，反倒是在这里阻拦本大将军的去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敬晖手中五爪神飞钩镰枪枪出如龙，胯下乌云盖顶迈开矫健的四肢，驼着王敬晖大杀八方。
李元芳落后一匹马的身位，手持丈八点钢矛乱杀一气，硬是将王敬晖两侧遗留的士兵全部刺死。
“元芳，我们铺开阵势，将这些个该死的孽畜全部冲死！”
王敬晖爆杀数十人，以五爪神飞钩镰枪挽了一个枪花，回头朝李元芳提议道。
李元芳猛然点头，嗯了一声：“好，那我们就冲死他们！”
两人说干就干，拨马往两侧狂奔，后面的千牛卫立马冲上前来，代替了两人的位置继续往前。
王敬晖和李元芳一左一右，五爪神飞钩镰枪和丈八点钢矛对着豹师士兵一顿招呼，杀的不亦乐乎。
千牛卫骑兵全员压上，将豹师士兵们一通屠戮，杀出了一个十余米长的缺口。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黑甲骑兵就和千牛卫在一处鹰师的军阵之中相遇。
李元芳朝着刘琦点了点头，两人各自拨转马头，朝着相反的方向杀去。
齐格直面的金帐卫队，这一处战场才是本场战争中最为凶残之地，悍不畏死的金帐卫队，完全是奔着同归于尽的打法。
就连豹师骑兵压上去，也会在片刻之间被消磨殆尽。
执掌金帐卫队的始毕可汗多铎，为了报亡兄吉利可汗全家之仇，带着努矢必五部的子孙们，死死地挡住齐格的逃亡之路。
这一刻，昔年莫度可汗迫害吉利可汗之事、如今贺鲁袭击石国杀死吉利可汗之仇，不死不休的恨意和两个部落之间的分歧交织，势必有一方要全军溃败，死伤惨重。
红眼的齐格立马召集能召集起来的军队全军压上，要让金帐卫队感受感受什么叫死亡的压力。
金铁相交的嗡鸣，弯刀砍在重甲上的无力之音，豹师军队士兵死前的惨叫，努矢必五部子弟不甘的怒吼，还有齐格和多铎隔空的咆哮，一切的声音汇聚在一起，搭配血肉横飞的两军交战之处，死亡的花朵正在悄然盛开。
这场战争无论有没有胜利者，都已经无所谓了，突厥的主和努矢必五部以及好战咄陆五部，矛盾彻底爆发。
出身努矢毕五部的突厥大元帅齐格，被努矢必五部仅剩的唯一可汗始毕堵在逃亡之路上，败者将会在这片鸟不拉屎的鬼地方长眠。
两个时辰的战斗结束，地面上尸体堆积成山，正面阻截突厥大军的金帐卫队，付出了令多铎都难以接受的惨痛代价。
两个时辰，最精锐的金帐卫队，折损了将近一千五百人！
而对面的豹师，目测阵亡人数，得有八千人往上。
一比六的阵亡比例，在这个战场上显得无比诡异，齐格得知阵亡数量后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躺下去。
背后的努矢必五部将领面色复杂，已经暗自后悔自己投降的太早。
要是早知道努矢必五部还有一位可汗在世，他们就是死……他们完全可以多支撑一段时间，肯定不会立马投向贺鲁的怀抱。
现在可好，里外不是人！
咄陆五部看不起他们这些背主之人，努失毕五部最精锐的军队就堵在他们前面，再想回家，难度犹如活着见到狼神赐福。
沙马沉默了很久，开口道：“大元帅。”
“这一仗，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再打下去了。”
“我们面对的敌人是最精锐的金帐卫队，想突破他们的防线，犹如群羊袭击狮群。”
“我有另外一个提议，您不妨听一听，要是觉得我这个提议是屁股上面抹香油——不值一闻，您再骂我。”
“我的想法是……”沙马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断后的任务就交给我吧，你们从侧面离开，绝对不要回来。”
“到了突厥，和可汗陛下说清楚前线的战争，联合吐蕃和西域国家，以及凉州、敦煌附近的部落，来一场三面伐唐！”
“胜败，就看你们的了。”
被齐格一手提拔起来的沙马，主动要求断后，这是无比珍贵的品德。
当然，这是在齐格看来。
对于他要面对的对手来说，沙马这个行为无疑是取死有道。
经过并不漫长时间的思考，齐格做出了决定。
“狼神，会保佑你！”
“你一定是突厥英勇无畏的骑士，愿尊敬的莫度可汗在天空向狼神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
……
一道分散突围的命令很快就传了出去。
十几万大军开始四处逃亡，但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回到突厥。
齐格带着一万二千多精骑亡命奔逃，往西边逃跑，跟随他而去的还有几十员将领。
在死亡临近的时刻，这几十员将领，都把麾下的大军交给了自己的副将统领。
而他们，要把宝贵的生命，留给未来给可汗陛下效死命。
金帐卫队阵列之中，一员小将走进来，朝着多铎抱拳行礼。
“可汗，齐格逃了！”
多铎骑在马背上，听见小将的禀报，内心五味杂陈。
十几万大军还在这里，齐格竟然直接带着人跑了。
这样的人，也配成为突厥大元帅么？
要是达勒哈坐在齐格的那个位置上，他拼死，也绝对不会丢弃自己的属下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