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端着风大人架子的魔兽,因重获黑球之故,遂心花怒放,便履行了对村民们的允诺,亲自将家书带去了各个镇中,并将随身携带的物件都一一交到了他们的家人手中。
这一番接触下来,魔兽大抵也感知到了这各个镇上血源的贫瘠,皆嗅不得她的所需。
名义上她是送家书而来,实则是为了寻血源而来。本是想以更多鲜血去当作筹码与炎心大人讨价还价,谁知炎心大人竟是破天荒格外开恩,竟无需任何代价便将黑球还给了她。本她自知无理取闹,竟是还两手空空便直闯极云端。许是笃定炎心大人不会轻易交还黑球,才会破罐子破摔吧!
如今,黑球已拿回,魔兽心中似乎对炎心大人多了几分改观,心下更是觉颇有亏欠,便认真寻起了血源。
凌霄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大动干戈而后寻得的血源却是少之又少,更是生出了各种事端与变故。他们更适合留守在常安镇,就像一直长守幽谷那般。行走于凡尘之中,对他们而言,变数太多。
镇子建成了,她也再没有招募村民的理由,且这镇子坐落险要,近处也已觅不得拥有特殊血液的人群,她更是不知该以何由再命他们外出寻人了。
只有她倒是来去自如,且始终有一个可利用的因由,便是外出寻一个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却还要假意去寻的人。
羽虽为她所用,但还不到可推心置腹的地步,她始终要守口如瓶,不能将取血之事轻易告之。毕竟他们兄弟姐妹几个之间的感情会比她这个主人来得深厚。凌霄固守,若得知事实真相,必定不愿再与之同流。凌霄如同羽的禁脔,若有朝一日凌霄与之反目,羽大抵也难与她同气连枝、休戚与共。
罢了,终归她也向往自在无拘,便就将他们当作是常安镇的守护,她也可偷偷闲,干点正经事儿。
魔兽一时也记不起当初是缘何要建一座镇子将自己困守在一个地方的。难道她在幽谷还守得不够久?难道她在魔窟还闷得不够?大抵应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管不得许多了,终归是正事要紧,那些人儿就自给自足便是了。
那一日,它们除了悔恨、自责、缅怀之外,再不能得见从前的开怀、痛快与自在。
这一日,似乎也就变成了追思狐王与它们的自省之日。
“鬼王会不会在那处等着我们?”
鲛王突地又出声道。
“这……”
翼王才惊觉忽略了这一点。
“那……”
只是眼下鲛王怕是走不开,翼王犹豫道。
便是因鲛王不宜脱离海水太久之故,它们后来才将瀛海边当作是碰头点。但每逢这一日,纵使是鲛王都不惧缺水之险也要前往赴会。
但眼下,这战后满目疮痍、伤者众多,鲛王应是难移寸步了,亦无赴会之心境了吧!
本翼王还想留下来与鲛王一同善后,被鲛王这一提,显然是它关心则乱、粗心大意了。只是它在山中之莫明遭遇,仍是令它心头疑虑难消。它必须先去确认一下鬼王的情况,而后才能定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