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两分钟，诸伏景光的声音传来：“监控室的人没发现异常，已离开实验室。那个研究员还在跟剩下的守卫僵持，说‘再不让进就直接上报boss’。”
安室透盯着实验室门口那名仍在争执的研究员，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研究员拿‘上报boss’施压，说明乌丸莲耶那边催得紧，提前注射药剂的事不是朗姆的调虎离山，是真的要加快实验进度。”
鼠鼠歪着小脑袋瓜，眼睛里满是好奇，抬头看向工藤雪：“小雪，诸伏景光说的楼里争执，会不会和咱们之前猜的‘实验体异动’有关呀？守卫提到的恒温系统，要是真出问题，对实验影响很大吧？”
工藤雪轻轻点头，顺着鼠鼠的话分析道：“恒温系统是实验室的核心保障，出现故障，实验体的状态很可能失控，这或许也是守卫敢硬顶研究员的底气。
但研究员拿boss压人，反而说明这次‘提前注射’的优先级极高，背后还可能有咱们没摸清的紧急情况。”
安室透补充道：“而且守卫提到‘电路故障’，刚才消防警报突然响起，得确认楼内其他区域的电路是否正常。”
鼠鼠立即调出系统屏幕，将大楼内的实时情况清晰地展现在安室透和工藤雪面前：“我把b区实验室周边的监控和电路监测数据都调出来了，你们看！”
屏幕上，守卫队长皱着眉，看着研究员手里那份盖着乌丸莲耶印章的授权文件，又瞥了眼仍在闪烁的消防警报指示灯，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警报还没排查完，电路故障要是影响到实验室的恒温系统，谁来担责？你就算拿着boss的文件，也得按规矩来。”
研究员脸色涨红，攥着文件的手指泛白：“这是boss亲自下达的指令，提前注射药剂是为了观察‘实验体’的应激反应，耽误了进度，你担得起？”
两人的争执引来几个路过的勤务人员，纷纷探头探脑。
守卫队长眼神一厉，挥手呵斥：“看什么看？都散了！这里是b区，不是你们该逗留的地方！”
勤务人员们连忙转身离开。
恰在此刻，实验室的主控室那边打来内线电话，守卫队长接起后，脸色渐渐缓和，挂段电话看向研究员。
“主控室刚排查完，警报是线路老化误触，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但刚才接到通知，boss那边临时调整实验流程，‘强化药剂’注射时间照旧，不用提前。”
研究员愣住，下意5识追问：“为什么突然改了？我明明……”
“boss的指令，需要跟你解释？”守卫队长打断他，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拿着你的文件回研究室待命，别在这耽误我们工作。”
研究员终究没敢再多说，狠狠瞪了守卫队长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守卫队长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挥手让手下回到岗位，b区门口很快恢复平静。
巷子里的银色轿车里，工藤雪看着实验室门口散去的人影，松了口气：“看来乌丸莲耶那边是真的临时调整，不是针对琴酒的陷阱。”
工藤雪的手机震动，是冲矢昴发来的消息：
朗姆在4丁目等得不耐烦，已经开始用加密频道催科恩，科恩那边没回应。琴酒的车正朝着米花町4丁目方向开，速度很快，像是要赶在朗姆爆发前赶到。
鼠鼠从袖口探出头，晃动着小脑袋瓜：“琴酒这又折回去找科恩？难道是担心科恩被朗姆逼急，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很有可能。”安室透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科恩虽然听琴酒调遣，但朗姆在组织里的地位比琴酒高，真要是硬逼，科恩未必能扛住。
琴酒现在赶过去，一是想稳住科恩，二是得想办法给朗姆一个‘科恩失联’的合理说法，不然朗姆肯定会没完没了地追查。”
工藤雪快速回复冲矢昴：
盯紧琴酒和朗姆的动向，有冲突立刻同步消息。另外，别轻易接朗姆的加密通讯，琴酒应该有办法跟他对接。
发完消息，她抬头看向安室透：“现这个实验室这边暂时安全，我们要不要跟去米花町4丁目附近？万一琴酒和朗姆真的对上，至少能帮着打打掩护。”
安室透摇摇头，目光落在实验室二楼的窗户上。
“不用。琴酒既然敢单独去找朗姆，肯定有应对的办法。我们留在这里更稳妥，万一朗姆是故意调开琴酒，转头对实验室下手，我们还能及时应对。
而且冲矢昴在那边盯着，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现在最关键的，是等凌晨一点的换班间隙，那才是琴酒救伏特加的最佳时机。”
工藤雪点点头，收起手机。
夜色更浓，实验室周围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着那个注定不会平静的凌晨。
鼠鼠蜷在工藤雪的膝头，小爪子扒着系统屏幕边缘，看着上面跳动的时间，小声嘀咕：“离凌晨一点还有三个小时，这段时间真要干等着呀？”
安室透抬手调着车内的暖气，目光扫过实验室二楼那扇始终漆黑的窗户。
“等，是现在最安全的选择。朗姆那边有冲矢昴盯着，实验室这边刚平息风波，贸然行动只会暴露。”
工藤雪拿出手机，翻看着贝尔摩德不久前发来的加密信息。
只有一张模糊的照片，画面里伏特加穿着实验服，坐在观察室的椅子上，神色木然，面前的仪器正闪烁着微光。
“贝尔摩德说，伏特加目前只是‘待实验状态’，乌丸莲耶似乎在等某个‘适配数据’，暂时没对他动手。”
她声音压低，“但琴酒捏碎又重新接好的通讯器，才是最大的变数。他明着配合乌丸监视朗姆，暗地里肯定在盘算怎么救伏特加，甚至可能想借此机会，同时摆朗姆一道。”
鼠鼠指着屏幕上弹出一段新的电路监测数据。
“b区实验室的备用电源启动了！虽然很快又切回主电，但能耗比平时高了不少，像是在预热什么大型设备。”
它抬头看向工藤雪，眼睛亮晶晶的，“会不会和‘ES黯珀计划’有关？那个洗脑设备，总不能一直藏着吧？”
安室透立刻凑近屏幕，手指点在数据曲线的峰值处：“这个时间点预热设备，大概率和乌丸说的‘适配数据’有关。琴酒要在换班间隙救人，就得先摸清这设备的启动规律，否则一旦触发安保系统，别说救伏特加，整个实验室都会被封锁。”
工藤雪的手机刚收起，屏幕便再次亮起，冲矢昴的消息带着急促的意味弹出：
琴酒已抵达4丁目，与朗姆在街角废弃仓库前碰面，科恩仍未现身，朗姆情绪极躁。
“调出来看看。”安室透话音刚落。
鼠鼠已飞速操作系统屏幕，将冲矢昴同步过来的实时监控画面投射在车载显示屏上。
画面中，朗姆站在仓库阴影里，独眼中的寒光隔着屏幕都清晰可见，科恩的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车门紧闭，显然人并未出现。
片刻后，琴酒的黑色保时捷疾驰而至，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他推开车门，黑色风衣在夜风里扬起，径直走向朗姆，语气听不出情绪：“科恩失联？我出发前还与他通过气，按计划在米花公园待命，怎么会跑到你这来？”
朗姆的声音沙哑又带着压迫感：“你少装蒜！是你让他暗中盯着若狭留美，又半路改指令让他来见我，现在人联系不上，你要给组织一个交代！”
琴酒眉峰微挑，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枪柄：“交代？朗姆，组织的指令是‘监视’，不是‘刺杀’。你让科恩带枪去堵若狭留美，这事，那位大人知道吗？”
这话像戳中了朗姆的痛处，他独眼眯起，语气陡然阴沉：“你在怀疑我？若狭留美是羽田浩司案的漏网之鱼，留着她早晚是隐患！”
“隐患轮不到你擅自处理。”琴酒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仓库周围，“科恩没出现，或许是被若狭留美反制，或许是被警方盯上。你现在该担心的，是别让自己的‘小动作’引火烧到那位大人面前。”
两人对峙间，鼠鼠突然指着屏幕角落：“看！科恩的车门动了！”
画面里，科恩的身影踉跄着从车里出来，手臂上还带着擦伤，他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朗姆：“对、对不起，路上遇到交警临检，手机被暂时扣下，没能及时联系……”
朗姆显然不信，指向科恩的擦伤：“交警能把你伤成这样？”
科恩正要辩解，琴酒却抢先开口：“够了，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看向朗姆，语气略些强硬：“那位大人刚调整了实验室的实验流程，‘ES黯珀计划’的设备预热需要人手，科恩跟我回实验室待命，这里的事，你自己向那位大人解释。”
朗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终究没敢反驳。
乌丸莲耶对“ES黯珀计划”的重视程度远超一切，他若再纠缠，反而会暴露自己想借科恩除掉若狭留美的私心。
最终，他只能咬牙冷哼一声，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琴酒瞥了眼仍在发抖的科恩，冷冷丢下一句：“上车。”
便径直走向自己的保时捷。
直到两辆车驶离，冲矢昴的消息再次传来：
朗姆离开后用加密频道联系了实验室，似乎在确认‘强化药剂’的注射时间，被主控室以‘按乌丸指令执行’挡了回去。
车载屏幕暗下，安室透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若有所思：“朗姆既想借科恩除掉若狭留美，又盯着实验室的药剂，显然是想在‘ES黯珀计划’里插一手，可惜乌丸莲耶早有防备。”
工藤雪看着实验室二楼依旧漆黑的窗户，轻声道：“他急着恢复左眼，又想掌控洗脑设备，野心太明显，乌丸莲耶埋下的怀疑种子，迟早会发芽。”
鼠鼠打了个哈欠，小胖爪扒着屏幕边缘：“那琴酒呢？他明明知道朗姆的心思，却没戳穿，是在给朗姆留面子，还是另有打算？”
“他是在给自己留余地。”安室透语气笃定，“琴酒现在需要稳住朗姆，才能腾出手救伏特加。一旦朗姆倒台，乌丸莲耶很可能会派更难对付的人接手，对他救人反而不利。”
诸伏景光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实验室换班的守卫已经开始集合，凌晨一点的间隙快到了，琴酒的车正朝着实验室后门的方向开，速度很慢，像是在观察周围环境。”
工藤雪立刻坐直身体，拿出手机调出实验室后门的布局图：“后门有三个监控，鼠鼠，能不能在换班的三分钟里，暂时干扰监控信号？”
鼠鼠立刻精神起来，小胖爪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没问题！我早就黑进实验室的监控系统，到时候会制造‘线路波动’的假象，不会引起怀疑！”
安室透发动轿车，缓缓驶向实验室后门的隐蔽角落：“冲矢昴那边盯紧朗姆，我们这边，等琴酒行动的信号。”
夜色更沉，实验室里只有零星的灯光闪烁，换班守卫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
鼠鼠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小声倒计时：“还有一分钟……三十秒……十秒……换班开始！”
话音落下的瞬间，实验室后门的三个监控屏幕同时出现雪花点，而琴酒的保时捷已悄无声息地停在后门不远处的阴影里。
工藤雪握紧手机，目光紧紧锁着后门的方向——这场夹杂着算计与救援的博弈，终于要迎来关键的一刻。
监控雪花点刚起，琴酒便推开车门，黑色身影窜向实验室后门。他捏着微型磁卡，贴在门禁感应器上，只听“嘀”的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那是他早通过贝尔摩德获取的备用权限卡，此刻恰好避开换班守卫的视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