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雪跨过门槛,将购物袋往玄关柜上一放,指尖还沾着户外的凉意,却先朝医疗箱的方向望去:“手术工具都齐了?”
安室透迎上去,接过她脱下来的外套,指尖触到口袋里硬挺的蝴蝶面具:“都齐了,hiro刚把信号屏蔽仪调到最大功率。”
他话锋微转,压低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赤井秀一还在外面?”
“嗯,在路灯底下杵着呢。”工藤雪弯腰逗弄从诸伏景光肩头探出头的鼠鼠,“不过没打算进来,估计是怕明美见了尴尬。”
鼠鼠凑过来,小胖爪扒着她的袖口小声告状:“安室透刚才还骗灰原哀,说外面是苍井先生!”
安室透无奈地弹了下鼠鼠的耳朵:“别添乱,灰原对FbI的抵触你又不是不知道。”
鼠鼠撇撇嘴,又溜回诸伏景光肩头,把脸埋进西装褶皱里,那里还藏着饼干碎屑。
“朗姆的心率有点波动,可能要醒了。”诸伏景光指着设备屏幕上跳动的曲线,语气严肃起来。
众人瞬间绷紧神经。
伊达航立刻关上客厅的窗帘。
萩原研二则靠在门边,透过猫眼观察外面的动静。
灰原哀快步走到病床边,抬手轻抚朗姆的颈动脉,又翻了翻他的眼皮:“瞳孔对光有反应,最多十分钟就会醒。”
她转身拿起一支抗应激药物,“安室先生,准备手术,趁他没完全清醒,能减少挣扎。”
安室透点头,戴上无菌手套,将手术刀递到灯光下仔细检查:“hiro,你盯着设备数据;小雪,帮我递消毒棉片;明美,麻烦你按住朗姆的肩膀,避免他突然动。”
宫野明美走到病床另一侧,双手轻轻按在朗姆的肩头,指尖却有些发颤。她虽恨朗姆害起母亲,可真要近距离接触这个组织高层,还是难免紧张。
工藤雪递过棉片,余光瞥见窗外的影子微动。
冲矢昴还没走,正隔着玻璃往屋里看。她朝窗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回头专注于手术。
安室透的刀尖轻轻划开朗姆左腰侧的皮肤,很快就看到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找到了。”
用镊子小心地夹住芯片边缘,“景光,信号有异常吗?”
“没有,屏蔽仪还在正常工作。”诸伏景光盯着屏3忽然皱起眉,“等等,有微弱的信号波动,好像是从……朗姆的领口传来的?”
众人一愣,工藤雪立刻伸手去翻朗姆的衣领,果然摸到一枚微型通讯器——藏在衣领内侧的缝线里,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该死,居然还有备用通讯器!”松田阵平走过来,一把扯下通讯器扔进盒里。
“早就该搜身的!”萩原研二叹气:“光顾着看芯片位置,倒把这茬忘了。不过还好发现得早,没传出去什么消息。”
安室透将芯片取出来,放进消毒盘里:“搞定,芯片没损坏,回头交给黑田管理官分析。”
他刚要缝合伤口,朗姆忽然猛地睁开眼,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手挣扎着想要抓东西。
“快注射抗应激药物!”灰原哀立刻递过针剂。
宫野明美死死按住朗姆的手臂。
工藤雪则按住他的膝盖,不让他乱动。
安室透迅速将针剂推进朗姆的静脉,没过几秒,朗姆的身体就软了下去,重新陷入昏迷。
众人都松了口气。
伊达航靠在墙上,擦了擦额头的汗:“这老家伙还真能折腾。”
萩原研二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有惊无险,要是让他把消息传出去,咱们这安全屋就暴露了。”
工藤雪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冲矢昴还在原地,只是手里多了个手机,似乎在给谁打电话。她刚要放下窗帘,就见冲矢昴抬头,目光精准地对上她的视线,朝她轻轻点头,转身离开。
“他走了?”安室透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没进来跟明美见一面?”
工藤雪摇头,靠在他怀里:“他说,现在不想打扰明美的安稳。其实我知道,他是怕自己的身份会给明美带来危险。”
鼠鼠跳到工藤雪口袋里:“总算结束了,本鼠的爪子都快抓酸了。对了,安室透,你口袋里的芝士饼干呢?刚才你答应给我的!”
安室透无奈笑笑,从口袋里摸出饼干递给它:“就知道你没忘。不过下次再把茶渍洒在图纸上,可就真没饼干吃了。”
诸伏景光眼底泛起笑意,低头继续整理徽章数据。
纸上那点浅褐色的茶渍,在灯光下像是个小记号,记录着这场暗局里难得的暖意。
灰原哀和宫野明美一起收拾医疗箱,姐妹俩偶尔对视一笑。
伊达航直起身,捶了捶泛酸的腰,目光扫过满室的暖意,忍不住扬眉:“我说你们几个,别光顾着放松,这安全屋今晚用过,明天一早还得收拾干净,免得留下痕迹。”
萩原研二从门边晃过来,手里还把玩着刚才那枚微型通讯器,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知道了伊达警官,不过现在嘛,先让大家喘口气。你看灰原和明美,好不容易能好好说说话,总不能催着她们干活吧?”
灰原哀闻言,抬眼瞪了他一下,手里整理纱布的动作却没停,嘴角却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宫野明美轻碰她的胳膊,低声说:“没关系,收拾快一点,等下可以泡杯茶,聊聊以前的事。”
灰原哀点头,动作加快,眼底的冷意被温柔悄悄取代。
松田阵平靠在沙发边,指尖转着拆开的通讯器零件:“这通讯器的频率有点奇怪,不像组织常用的波段,回头得让技术科的人好好查查,说不定能找到朗姆背后的其他联络点。”
诸伏景光刚好整理完数据,闻言抬头:“我已经把通讯器的参数记下来了,等下发给黑田管理官,让他们优先分析。另外,朗姆身上除了芯片和通讯器,没发现其他定位装置,暂时可以放心。”
安室透松开抱着工藤雪的手,走到医疗箱旁,检查一遍缝合好的伤口,确认没问题后才直起身。
工藤雪先摸出一张通行卡,边角还沾着点灰痕,正是琴酒让科恩“无意”丢下的那枚朗姆实验室通行证。
“这是……朗姆实验室的通行卡?”安室透的目光落过来,刚要触碰到卡片,就见工藤雪又从兜里掏出个细巧的曲别针式钥匙。
针身被打磨得极细,尾端还藏着个肉眼难辨的细孔,“你自己摸索到的?”
“嗯,就在废旧加油站附近的墙壁中,无意间看到的。”工藤雪捏着钥匙转圈,最后才摸出巴掌大的金属盒,盒身是哑光黑,看不出任何纹路,“这是贝尔摩德给的,里面藏了微型摄像头,得用紫外线才能显形。”
鼠鼠探出小脑袋瓜,爪子扒着她的手腕小声咕哝:“早知道你兜这么乱,本鼠就不钻进去了!差点被这硬邦邦的卡片硌到!”
安室透耳尖微动,伸手接过金属盒,指腹能触到盒身细微的纹路:“贝尔摩德倒舍得把这种东西给你,她就不怕你反过来用它盯着她?”
工藤雪靠在玄关柜上,看着鼠鼠抱着饼干蹲在口袋边缘啃得满脸碎屑。
“她怕的从来不是我,是老人家发现她的意图。”
安室透喉间发出一声低笑:“乌丸莲耶对自己的孙女,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手里握着乌丸集团一半的人脉,真要反水,可不是丢个摄像头这么简单。”
他话头一转,目光落在工藤雪掌心的通行卡上,“这张卡藏好,朗姆实验室的安保系统是琴酒亲手布的,除了他和朗姆,只有你‘佳酿’的权限能进。”
工藤雪俯身查看朗姆的伤口,确认缝合处没有渗血后,才用心灵感应唤道:“鼠鼠,之前给透用的5分钟恢复伤口创可贴还有吗?拿出来用在这里刚好。”
鼠鼠从工藤雪口袋里探出头,小胖爪扒着她的袖口:“还有四张啦!上次给安室透贴完就没剩多少,你还说要省着用呢!”
安室透捏着无菌纱布,先扫过工藤雪口袋里的鼓包——不用想也知道是鼠鼠在探头:“省着用是一回事,朗姆这伤口必须处理好,万一感染,安插眼线的计划容易露馅。”
他俯身掀开朗姆腰侧的旧纱布,目光顿在缝合线上,指腹蹭过纱布边缘:“这伤口留明显的疤,以朗姆的多疑,肯定追问细节,反而麻烦,影响让他放松警惕的计划。”
安室透朝工藤雪递个眼神,示意让鼠鼠拿创可贴。
鼠鼠把小脑袋瓜往工藤雪口袋深处缩了缩,圆耳朵却支棱着,小短腿在布料里飞快蹬两下。
它抱着白瓷小盒从口袋冒出来,小胖爪紧紧扣着盒盖边缘,连爪子尖都泛着粉,生怕一松劲,里面的创可贴就撒出来。
“喏,都在这儿了!”鼠鼠将盒子往安室透手边一递,小胖爪扒着盒沿掀开,露出四片创可贴。
安室透刚触碰到盒子,工藤雪就用心灵感应跟鼠鼠嘀咕:“别小气,朗姆这伤口要是感染,回头还得费心思处理,等过两天我再从系统里换点新的。”
安室透眼底泛起笑意,取一片创可贴撕开,覆在朗姆缝合好的伤口上,指尖按压边缘时还不忘接话:“确实得省着用,但眼下先顾着不让伤口留破绽,免得朗姆醒了找借口发难。”
鼠鼠蹲在医疗箱上,看着创可贴粘在朗姆伤处,小胖爪拍拍盒子:“这种能消疤的创可贴,十块芝士饼干交换一张!”
安室透按压创可贴的动作微顿,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故意逗它:“那下次换饼干时,我多添两块?”
鼠鼠的耳朵瞬间竖得笔直,小胖爪立马扒住医疗箱边缘:“真的?不许骗本鼠!”
可刚兴奋两秒,又蔫蔫地缩了缩脖子,“不过……要是朗姆醒后察觉到没有芯片,会不会怀疑呀?”
安室透压下眼底的笑意,故意放慢语速逗鼠鼠:“怀疑是肯定的,但他现在连自己怎么被带到这儿的都记不清,等醒了只会先琢磨芯片怎么丢的,没空想太多。”
他余光瞧见工藤雪悄悄扬起的嘴角,补充道,“何况咱们还留后手,那枚备用通讯器,回头稍微动些手脚,就能让他以为是组织内部出内鬼,转移注意力。”
鼠鼠的圆耳朵转了转,小胖爪扒着医疗箱边缘晃:“那要是他追问创可贴呢?这玩意儿一看就不是普通的!”
“就说术前消毒时用特制凝胶,能淡化疤痕。”工藤雪伸手揉着鼠鼠的小脑袋过,指尖沾到它嘴角的饼干碎屑。“朗姆最在意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左眼的旧疤,只要说能让新伤不显眼,他反而会松口气。”
安室透将创可贴覆在朗姆缝合的伤口上,观察伤口变化。
不到两分钟,原本还能看见的缝合线就开始变淡,周围泛红的皮肤也渐渐恢复成正常肤色。
五分钟一到,安室透抬手掀起创可贴一角,底下的伤口竟已完全消失,连半点疤痕都没留下,只余下一片平整的皮肤,仿佛刚才的手术从未发生过。
鼠鼠蹲在医疗箱上啃着最后一口饼干,鼓着腮帮子:“本鼠的饼干什么时候兑现?”
安室透闻言低头看向蹲在医疗箱上的鼠鼠,指腹轻轻刮了下它圆滚滚的肚皮:“明天去波洛,给你装满满一兜芝士饼干,顺便让小雪多烤份奶酪小方。”
鼠鼠的耳朵瞬间支棱成小雷达,嘴里的饼干渣都忘了咽:“不许跟上次一样,把饼干藏起来!”
安室透眼底的笑意漫到眉梢,屈指轻轻敲了敲它的小脑袋瓜:“这次不藏,就放在你最爱的那个草莓纹小罐里,怎么样?”
鼠鼠嚼完最后一口饼干,小胖爪在医疗箱上蹭碎屑,并举着oK的手势。
工藤雪的视线却停留在朗姆身上,又看向屋内的众人,斟酌着开口:“等他醒来要问什么?总不能在审讯的时候让朗姆猜到咱们的最终目标和身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