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嫣提起精神，示意对方展开来说。
“就是……我传播信仰的话，所有信徒都会诵念什么【月之女】【月之清辉者】、【月相之光】……那都是我过去的名了，现如今……”
月诺面露犹豫。
“现如今，你感觉自己有点像继承了原本记忆的一个新个体？”嫣问道。
“对对对！”优诺目光一亮，接着意识到自己有点太激动，连忙轻咳一声，“总之，似乎只有我把自己如今这状态说明出去，再发展信徒，如此才能搜集对我有用的信仰。”
有道理。
嫣都能明显感觉到面前月诺与四个纪元前不一样，倘若还按照老一套收集信仰，不起作用绝对是正常现象。
“但在萨神神域内，你根本没办法去实验，万一被发现异常，深入调查下去，谁都不确定咱们如今这身份在神明眼中具体是什么。”嫣接上月诺话语。
“对，这就是我的忧虑。”月诺苦笑连连，“我刚苏醒那时候意识到在灰界，连忙想尽办法才回归星空，本以为能回归如今神明大部队，谁想到自己身上出现这种情况。”
“有没有考虑过偷偷溜走？”嫣思索道。
“以什么借口走呢，别以为祂们真做福利，眼下正值战事，稍微有战力的神明结局都逃脱不过上战场，‘溜走’绝对是一个高危选项。”
月诺双目失去高光，直接往月轮上一躺，“我估摸着要不多长时间，祂们就该找借口让我奔赴战场了，能上战场的话，说不定我能找机会假死脱身。”
嫣也沉默下来。
轻弹响指，【大魇】之力迅速幻化，凝聚成一枚枚银白色手臂。
身体向侧边一倒，这些手臂手掌托着她，斜斜的躺在半空中。
这是雅曾经的力量。
月诺成天摆弄她那个月环之弓，嫣也得露两手，否则这妮子保不齐会怀疑。
“哎你说我们之前怎么就不觉得反感呢，跟各大神明一样，与自己信徒们说各种乱七八糟的话。”
“现在要上战场了，我一听见那什么‘为了神明荣耀’‘为了维持神明秩序’‘为了信仰而战’，我真想吐口唾沫，恶心，十分恶心！”
月诺哼哼唧唧，再次开口。
“你说，既然你我都因为些异常，阴差阳错成为你口中‘异神’，那么这星空内会不会还有其他相似存在……”
“还真不好说。”
嫣目光闪烁，笑道，“要我说，还是太难了些，我成为异神条件非常苛刻，想必你也是吧。”
那可不是简单异主污染正神就完事了。
她当初直接掉进墟无空洞的苍土大陆，并且被苍白巨人之力死死压制住。
在漫长压制过程中，力量融合，又恰好这里比较安全，没人能够威胁，影响，干扰到她。
一步步演化至今，绝不是说转化就能转化成功。
嫣甚至都感觉哪怕流程一模一样，换成其他任何一尊神明来，都不会复刻这种情况。
想必，月诺差不太多，不可能像她嘴里说的那么简单。
嫣这话一出，月诺直接陷入沉默。
沉默，基本就意味着默认。
“行了，用不着这么严肃，咱们在数个纪元前是战友，如今恐怕更是世上唯二的异神，如果连彼此都不能相信的话，还能相信谁呢。”
嫣摊了摊手。
“是。”月诺皱紧的眉头稍微舒展了几分。
她再次抬眼，这回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把嫣全身都打量了一遍。
“对了，你有听说圣辉穹顶竞界么？”
“来时听到引路者大致说了些，怎么？”
“里面竟然存在一尊正神级别的嫣，还有一个疑似三色巨人传承者的宸，现在各大神域都在考虑派出人员前往墟实之境，或许这也能是我们离开的契机之一。”
“墟实之境吗。”嫣看起来陷入思考。
对方提及“嫣”这个姓名没什么反应。
那是自然。
出来混，哪有用本名的，万一原马甲让人给扒了怎么办？
是的。
“嫣”，并非她真名。
也就月诺这个傻鸟，睡那么久脑子睡坏了，一出来就用真名。
她实际上在苍土大陆断断续续睡了醒，醒了睡，早就意识到自己这特殊的异神身份不可暴露。
这就是她，与弱智异神的差距口牙！！！
“再说吧，墟实之境没那么好进去，一旦踏入其中，你我实力都会遭到大幅削减，最关键的是脱离困难……不急。”
嫣给出模棱两可答案，随后又道，“我还有个发现，如今纪元的神明们实力都有不同程度下降，不知你注意到了没有。”
“注意到了！”
月诺连连点头，“我们沉睡太久，如今神明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化，尽管还是力压各大种族，却完全没有当年那么恐怖的压制力。”
“会不会是灰界污染起到了一定效果？”嫣提出猜测。
“有可能，神明在发展，灰界同样在发展……谁知道呢。”
二女交流着情报。
随着交谈深度提高，两人总算是不似最开始那般忌惮，渐渐找回了些当年的感觉，甚至说，更加紧密。
不管怎么说，异神这种全新造物，先前听都没听过，如今二人只能互相抱团取暖。
“好了，叙旧就先到此为止，我先前往分给我的那什么红月星系看看去，然后试试吸收信仰什么感觉。”
嫣起身，“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机会，后续再有什么情报，可以再交流。”
“好，小心些啊，别暴露自身，到时候把我给牵连到。”月诺露出笑容。
“放心吧，出事了第一个把你供出来。”
嫣摆摆手，而后向高空飞去。
啧。
傻狍子月诺，还真以为俺跟你一条心啊。
呵，异神异神，异于正神，你是月诺？
你只是一个继承了月诺外表，能力，记忆的另一个生命体罢了！
还不如俺家的大宸宸！
……
“你感觉她怎么样？”
注视着嫣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月诺一改憨傻表情。
【有问题。】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问题，你觉得她是雅吗？”
【不知道。】
“废物东西！”
月诺冷哼一声，眯着眼望向高空。
啧啧，我曾经的好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