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鱼丸?”
叶林疑惑,说实话,他吃过萝卜肉丸莲藕肉丸,还真没尝过鱼丸。
就连那些肉丸,也只有等过年的时候李春华才舍得做,不然这种费油的东西,平常谁舍得!
“对,剁鱼丸。鮸鱼没有小刺,可以拿回去将鱼肉剔下来剁成泥,再搅合上劲,等水开了用勺子挖成丸子放进开水中煮到浮起来,那种鱼丸口感鲜香弹牙,肯定让你吃了还想吃!”
符婉说得具体,叶林听着听着忍不住接连咽了好几下口水。
亲娘叻,他怎么听着比过年炸的肉丸还好吃呢!
“阿婉,我也想吃!”
符青同样听得直咽口水,虽然还在挑拣鱼货,但她的眼神分明都在符婉这边。
准确来说,是看着符婉手里的鱼。
王秀儿做饭的厨艺不错,鱼丸这种东西费时间但不费油,去年冬天的梭鱼太多,她就做过鱼丸给符青和方敏吃。
在符青的印象里,梭鱼鱼丸就已经很好吃了,可听符婉现在一描述,她感觉鮸鱼鱼丸一定会比梭鱼的好吃千万倍。
符婉笑着答应,“好好好,等会你们都带几条回去,大家都尝尝!”
符青听完当即咧嘴一笑,“阿婉最好了,里面的鱼膘给你,我只要鱼肉。”
符明听着直摇头,他刚还想说符青变聪明了,知道讨要鱼肉回去吃。
结果一转头,??鱼全身最值钱的鱼膘她还不要。
啧,看样子还是个傻的!
“阿青啊,你咋不要鱼膘呢,鱼膘最值钱了!”
符明故意逗她,然而符青却是跟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鱼膘值钱,但鱼膘得留给阿婉卖钱。
我有鱼肉就好了,阿婉赚了钱,回头就能买柴油买大船,可以带我出海打一辈子鱼!”
这话说得符明无言以对,符老大乐得哈哈直笑。
“阿青啊,你是有大聪明的人!”
“哈哈,我也觉得我很聪明,我娘也说我聪明!”
符青乐呵呵的,符海顺几人看着也跟着笑起来。
以前他们觉得符婉带符青上船,纯粹是可怜符青,现在相处大半年下来,他们发现这姑娘也有自己的闪光点,干活还十分麻利。
而且很多时候符青一点也不傻,说的话比正常读书人还有水平。
啧啧,难怪阿婉喜欢这姑娘呢!
满船的鮸鱼其实挑拣起来也快,毕竟只需要一条条码进鱼筐就行了。这网鮸鱼的大小还算均匀,特别小的也有,三十厘米左右的,不过不多,就装了三筐。
大的就多点,七八十厘米的,差不多三十条,鱼筐里都装不下,被符老大直接堆放在装满鱼货的鱼筐上。
一通挑拣下来,这网鱼货还真全是鮸鱼,没有一条杂鱼。
符海顺带着符满舱几人将甲板冲洗干净后,船已经逐渐靠近椰子岛。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椰子岛上除了虫鸣鸟叫,也没有其他声音。
乘风破浪号之所以往这边开,也是因为符婉还惦记着放在这里的地笼。
出海之前虽然她交代过符石他们记得过来收地笼,但期间没有联系,她也不知道这地笼放下去几天有没有收起来过。
乘风破浪号刚靠近地笼的位置,符明便拿着钩子开始勾海上的浮漂。
罗伯特三人跟在后面有样学样,将章鱼陷阱拉了上来。
“哦上帝保佑,我这里有收获!”
罗伯特第一个惊呼出声,他拉得最快,一根绳上系着十五个竹筒,被他三两下就拉上了甲板。
杰克早就拿着铁钩等着了,竹筒一拉上来,他便熟练地将铁钩伸进竹筒,把里头的八爪鱼勾出来倒进桶里,十五个竹筒,就倒出来二十多条八爪鱼。
长腿短腿的都有,个头在二三两左右,也算大的。
“哈哈,我这也有收获!”
符明将地笼提上甲板,感受到手上地笼的沉甸甸,符明也很兴奋。
收获的喜悦就是这么上头,地笼里有五六条一斤多重的七星鳗,以及一条老虎斑,青蟹也有两只,可惜了有条鳗鱼被青蟹夹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还好我们今天过来了,不然地笼里的海货肯定得臭了。”
符明忍不住感叹,符婉也这么觉得。
“是这个道理,不过他们应该也来过几次,不然地笼里不可能都是新鲜的鱼货。”
不管是拉上来的地笼还是章鱼陷阱,里头就没几只死物,要是几天不收,早就臭得不能看了。
按照村里人的习惯,一般都是早上过来收地笼,所以他们现在提起来的收获,应该是地笼今天一天的收获。
所有的地笼螃蟹笼还有竹筒陷阱拉上来,章鱼收获三桶,螃蟹五筐,杂七杂八的鱼两大筐。
这收获可以说非常不错。
“阿婉,地笼还要放下去吗?”
符明转头问符婉,他有点拿不定主意,这地段真不错,才放了一个白天就有这么多收获。
只是要是特意出海来收地笼,这里离码头也有一段距离。
符婉想了想,“我去问问爹。”
过几天她肯定是没时间,要是符老大想放地笼,放椰子岛附近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村边上都有其他人放着,自家要是过去抢地盘,没什么收获不说,回头肯定伤和气。
符老大思索片刻摇头拒绝,让符婉吩咐大家伙把地笼那些收拾好带回去晒晒。
看惯了起网的海货,放地笼这点东西,他还看不上眼。
特意出海收这个,对他来说就是浪费柴油,都出海了还不如拖网呢。
收完这些,乘风破浪号再次往码头方向前进。
眼看还要最少一两个小时,符明干脆喊上叶林一行人,进厨房把最后剩下的青菜土豆和红薯粉条,还有刚刚地笼收上来的杂鱼,进行一锅乱炖。
虽是一锅乱炖,但炖出来的味道却非常不错。
大家伙吃了个饱,等收拾完锅碗瓢盆,也能看见码头的光亮了。
每次回码头符老大都有种打仗凯旋的感觉,他不由激动地按响了船上的喇叭,悠长厚重的船笛声,让码头上的人不由往海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