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氏原本正捻着帕子擦手,听到琴声转柔的瞬间,指尖顿住,转头跟身旁的李志远说:“这丫头……怎么突然弹得这么好,比之前顺耳多了。”
“就是,就是。”李志远徐徐点头。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韵还在空气里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散进晨光里。
雅韵指尖离开琴弦时,神情还带着点恍惚。
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方才的琴声是自己弹出来的。
待回过神,她立刻起身,对着李少华跪拜行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连眼角都泛了点红:“多谢少爷施法成全……”
李少华受了她这一礼,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温和笑意。
尼玛,点化1个是点化,点化6个也是点化,反正就是一两秒钟的事情。
我完全可以组建专属于李家的女子乐团,甚至是老许那样的横大歌舞团啊,啧啧!
怀着一颗感恩的心,雅韵继续为这一家三口弹琴。
《采桑谣》《风入松》《醉太平》《春江花月夜》……一曲接着一曲。
活像举办个人专场古琴音乐会,打造出兼具艺术性与沉浸感的听觉盛宴。
惹得无数蝴蝶飞进庭院,围着雅韵翩翩起舞。
见此情景,李少华更坚定了组建女子乐队甚至歌舞团的决心。
不知不觉,一整个上午过去了。
午餐安排的是8菜1汤,炭烤野兔、清蒸山鸡、小鸡炖蘑菇、炒山野菜、红烧野猪肉、酸辣笋干、凉拌蕨菜、清炒空心菜、山珍菌菇汤。
吃过饭,回房午休。
李少华嗖一声,穿越回现实世界。
上网搜索后,直奔江城的鸣泉乐坊,买下十多种乐器。
回到乌柳村的李家大院,他用天眼挨个点化美女丫鬟的音乐细胞。
宣布李家女子乐队正式成立,琴韵被任命为队长。
暮色渐浓时,李家庭院的灯笼被一一点亮。
暖黄的光透过绢纸,在青石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晕。
6 个丫鬟身着统一的月白色襦裙,裙摆绣着淡青色缠枝纹。
发髻上别着同款式的银质花簪,却因各自气质与手中乐器,透出截然不同的美感。
这是李少华点化音乐细胞后,李家女子乐队的首次合奏。
现场观众包括李家三口,以及为这一家三口服务的全体下人们。
琴韵作为队长,端坐在最中央的琴桌前,手中握着那架李少华特意留下的古琴。
她略施薄粉,柳叶眉下的杏眼愈发灵动。
指尖轻搭琴弦时,腕间银镯泛着细闪,与古琴的深色木面形成雅致对比。
“诸位妹妹,今日是咱们首次合奏,莫慌,跟着节奏来就是。”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沉稳,目光扫过身旁的5位同伴,眼底满是期待。
左侧第一位是持古筝的锦心,她手中古筝通体素白,筝弦泛着冷光。
她垂眸调弦时,长发滑落肩头,发梢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指尖拨动筝弦试音时,清脆的音色像泉水叮咚,与她灵动的气质格外契合。
挨着锦心的是拉二胡的灵秀,她生得明艳,红唇皓齿,一笑便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手中二胡的琴筒蒙着深色蟒皮,琴弓轻搭弦上。
她试拉时,眉梢微挑,悠扬的二胡声带着几分婉转,像极了她平日里爱笑爱闹的性子,却又多了几分细腻。
右侧第一位是弹琵琶的静婉,琵琶的红木琴身被她抱在怀中,手指按在弦上,指甲贴着浅色义甲。
她抬眼时,眼底带着几分认真,试弹的几个音符短促有力,与她安静却坚定的模样相得益彰。
静婉身旁是吹竹笛的绮梦,手中竹笛是深棕色的湘妃竹,笛身上刻着细浅的花纹。
她将竹笛凑到唇边,轻轻一吹。
清亮的笛声便飘了出来,像林间的风,带着几分清冷,与她素净的容貌完美融合。
最外侧是敲编钟的悦兮,她手中握着小槌,面前摆放着一套迷你编钟,青铜色的钟体在灯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她轻敲编钟,叮的一声脆响,余韵悠长,与她沉稳大气的气质格外搭调。
“开始吧。”琴韵轻声开口。
指尖率先拨动古琴,《春江花月夜》的开篇旋律缓缓流淌。
紧接着,锦心的古筝加入,清脆的筝音与古琴的浑厚交织。
像流水遇山石,生出别样的韵律。
灵秀的二胡随后响起,婉转的琴声缠绕其间,添了几分柔情。
静婉的琵琶弹出短促的音符,像珍珠落玉盘,灵动跳跃。
绮梦的竹笛吹起主旋律,清亮的笛声划破夜空,将整首曲子的意境拉高。
悦兮轻敲编钟,每一声都恰到好处,为乐曲增添了层次感。
6人合奏时,姿态各异却默契十足,共同演绎出仙乐妙音。
首曲合奏结束,现场爆发出热烈掌声。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邦邦邦的敲门声。
管家安伯一脸严肃,连忙带着两个护院前去查看。
原来是同村的一群村民,男女老少,高矮胖瘦。
他们听见李家四合院内的乐声,耳痒心也痒,忍不住想要进来瞧瞧。
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本村的王里正。
李少华得知后,让安伯干脆把院门打开,想观摩音乐会的尽管进来。
还让下人搬来些凳子,请王里正和几个老人就坐。
美女丫鬟们一看,场子整大了,于是嘻嘻哈哈地要求,点化她们音乐细胞的李少华亲自上场演奏。
李少华也不矫情,欣然应允。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
论耍酷,哥是专业的!
如变魔术般,李少华手中凭空多了一把木吉他。
众人看得一脸惊愕,其实他不过是直接从系统宝库中取出,秒取。
深棕色的木吉他,琴身带着自然的木纹。
弦枕处嵌着细碎的贝壳纹,在灯笼暖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与庭院里古朴的古琴、素白的古筝摆在一起,明明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却奇异地透着种和谐的张力。
他走到庭院中央那片月光下,白色长衫的衣摆被夜风轻轻掀起,几缕发丝垂在额前。
抬手将吉他斜挎在肩上,指尖随意搭在琴弦上轻轻一勾。
嗡!
低沉又带着穿透力的弦音瞬间散开,像石子投进静水,瞬间压下庭院里的嘈杂人声。
大伙的目光齐刷刷聚在他身上,连院角的虫鸣都识趣地收声。
李少华指尖轻按琴弦,拇指与食指配合着扫出前奏。
不同于《春江花月夜》的婉转绵长,《灰色的轨迹》的前奏带着种苍凉又洒脱的劲儿。
吉他的扫弦声像夜风刮过荒原,又像藏在心底的心事在慢慢翻涌。
他抬眼望了望头顶的月亮,声音低沉而有磁性,随着旋律缓缓开口:“酒一再沉溺,何时麻醉我抑郁……”
第一句歌词刚落,庭院里彻底静了。
绮梦握着竹笛的手松了松,明丽的脸上满是震惊。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唱法,没有竹笛的清亮婉转,也没有编钟的悠远空灵。
却像有只手轻轻攥住了心,让她连呼吸都放轻了。
悦兮放下编钟小槌,沉稳的眼神里泛起涟漪。
青铜钟的余韵还在耳边绕,可此刻满脑子都是李少华的声音。
那带着点沙哑的质感,竟比编钟的余韵更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