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华的指尖在琴弦上灵活游走,时而用指腹轻拨,让音符像雨滴般落下。
时而用指尖重扫,让旋律带着股冲破束缚的劲儿。
他的身体随着节奏轻轻晃动,额前的发丝跟着起伏。
月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吉他琴身反射的光映在他眼底:“过去了的一切会平息,冲不破墙壁,前路没法看得清……”
唱到动情处,他眉头微蹙,声音里的沙哑更浓了些。
把歌词里的迷茫与挣扎揉进旋律里,像在跟谁轻轻诉说心事。
当唱到“我已背上一身苦困后悔与唏嘘,你眼里却此刻充满泪” 时,李少华指尖猛地一顿。
吉他的旋律陡然变强,又在瞬间弱了下去,像积压已久的心事终于说了出口,带着点释然,又带着点怅然。
庭院里的夜风似是停了,灯笼的光轻轻晃着,映得丫鬟们的眼眶都红了。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吉他的余韵在庭院里绕了三圈,才慢慢散进月光里。
李少华放下吉他,抬手拂去额前的碎发,嘴角噙着点浅笑,对着众人拱了拱手:“献丑了。”
话音刚落,庭院里像是炸了锅。
灵秀率先跳起来,挥着帕子喊:“少爷太厉害了!虽然我一个字也没听懂,但你唱得太好听了!”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表示都有同样的感觉。
雅韵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动容,喃喃自语道:“少爷一个人,胜过我们整个乐队。”
一时间,庭院内掌声雷动,喝彩如潮。
王里正拍着大腿,扯着嗓子高喊:“少华,再来一个!”
其他人一听,也跟着起哄,纷纷要求再来一个。
李少华点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然后拇指先压住低音弦,食指轻扫,《千千阙歌》的前奏便漫了出来。
不同于刚才《灰色的轨迹》的苍凉扫弦,这次的分解和弦像月光织成的丝。
每一个音符都轻得能飘起来,却又带着勾人的重量。
他身体微微前倾,额前垂落的发丝随着指尖动作轻轻晃。
没像刚才那样抬手拨开,反而任其遮一点眉眼,酷感里藏了丝不经意的柔和。
“徐徐回望,曾属于彼此的晚上,红红仍是你,赠我的心中艳阳……”他开口时,声音压得比刚才更低。
褪去了沙哑,多了几分清透。
像山涧水漫过青石,温柔却有痕迹。
唱到“临行临别,才顿感哀伤的漂亮”时,他指尖忽然顿了半秒。不是失误,是刻意的轻颤,连带着声音都软了些。
眼底那层犹豫终于藏不住,像月光下的水纹,轻轻晃开。
“因你今晚共我唱……”唱到这句,他忽然加重了扫弦的力道。
吉他声瞬间亮了起来,像要把刚才的犹豫都裹进旋律里。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尾奏最后一个泛音消散时,李少华摘吉他的动作像按下了暂停键。
满院人都跟二傻子似的,表情凝滞,大张着嘴。
虽然一个字也没听懂,却感觉心里酸酸的,又暖暖的。
这就是粤语歌曲的魅力,感觉怪好听,但是听又听不懂,学又学不会。
……
李少华的食量越来越大,一个人能顶10个成年男子。
但奇怪的是,他吃了这么多,拉出来的量却跟普通人一样。
尼玛,这不科学,不符合常理啊!
与此同时,出现了另一件怪事。
在功法修炼方面,随着他吃得越来越多,品级提升也越来越快。
从之前的数月提升1个品级,逐渐发展为每月提升1个品级、半月提升1个品级、10天提升1个品级。
如今的李少华,已经进入了筑基六品。
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他把食物化为了功力。
管他的,不想为此纠结了。
反正身体没吃出毛病,经济上也完全负担得起。
食欲变大增强,也能让他更好地享受美食,何乐而不为呢。
这天晚上,厨娘们给他安排的宵夜是两个烤牛头。
厨房内,暖黄的灯光裹着果木香气漫出来。
灶台旁的铁架下,码着半筐劈好的苹果木。
炭火正烧得旺,橘红色的火苗舔着木柴。
将苹果木特有的清甜焦香烘得满院都是,混着即将烤制的牛头肉香,勾得人鼻尖发痒。
案台上,除了两个洗得雪白、正裹着调料腌渍的牛头,还摆着两碟解腻小菜。
一盘洋葱圈切得厚薄均匀,雪白里透着淡紫,淋了香醋后泛着清爽的酸气。
另一盘酸黄瓜泡在浅黄酸汁里,翠绿的瓜身裹着细密的气泡,光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张厨娘蹲在灶台边,正用铁钩拨弄果木炭火。
苹果木在火里噼啪轻响,溅出的火星落在灰里,瞬间化作细碎的光点。
张厨娘起身拿起粗盐,在牛头表面反复揉搓,盐粒顺着牛头的纹理嵌进皮缝。
“再裹上花椒、八角磨的粉,浇上料酒腌一个时辰,等会儿烤的时候,果木的香才能渗进肉里。”张厨娘言传身教,对旁边的一个小厨娘进行“传帮带”。
李厨娘在案台旁调酱料,青花瓷碗里,豆瓣酱、蜂蜜、生抽按比例搅得匀匀的。
又切了大把葱段、姜片、蒜瓣,混着晒干的红辣椒剁碎了加进去。
“少爷爱吃带点辣的,这酱料得熬得稠,等会儿刷在牛头上,果木一熏,辣里能裹着甜香。”
她把碗放在离炭火不远的地方温着,酱料渐渐冒出细密的泡泡。
甜辣香气混着果木的焦香,引得小厨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偷偷往牛头的方向望了又望。
一个时辰后,腌透的牛头被抬上铁架。
张厨娘调整好铁架高度,让牛头离果木炭火约两尺远。
火太近会烤焦皮,太远又熏不透。
得盯着火候,隔半个时辰翻一次面,让每块肉都沾着果木香。
她拿起长柄刷子,蘸着温热的酱料,细细地刷在牛头表面。
酱料一碰到温热的牛头,立刻发出滋啦 轻响。
油星子溅起时,果木的清甜焦香瞬间裹住酱料的辣香,往人鼻腔里钻。
翻烤时,厨娘们分工明确。
有人添苹果木,保证炭火始终旺而不烈。
有人补刷酱料,让牛头每一寸都裹着酱汁。
还有人用小刀轻轻划开牛头厚皮,让果木香气顺着裂口渗进肉里。
肉汁慢慢从裂口里渗出来,带着淡淡的果木甜香。
随着时间推移,牛头的颜色渐渐变深。
从雪白到浅红,再到裹着油亮的焦糖色。
表皮慢慢鼓起,用筷子一戳,能感觉到内里的肉质在颤动。
果木的清甜焦香透过表皮漫出来,混着牛肉本身的鲜香,让人忍不住想立刻咬上一口。
“差不多了!”张厨娘掀开铁架上的铁罩,一股浓烈的香气瞬间冲出来。
先是果木的清甜焦香,接着是牛肉的醇厚鲜香,最后裹着酱料的香辣。
三层香气缠在一起,在厨房里打了个转,又飘出院外,引得院外的狗汪汪直叫,似是也被这香味勾住了。
两个烤得油亮的牛头被抬上巨大的木盘,表皮泛着焦糖色的光,轻轻一碰就会掉渣。
内里的肉汁顺着切口慢慢渗出,滴在盘底,连油汁都带着淡淡的果木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