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朝鲜军队孱弱不堪,但是能少死人还是少死人的好。毕竟大明的将士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就在这时,沈炼突然大喊一声:“前面有片树林!我们进树林里躲一躲,树林里树木茂密,他们的追兵发挥不了作用!”
众人立刻策马冲进树林。树林里黑漆漆的,树枝刮在脸上生疼,可众人也顾不上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奔,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跑也不行啊。
身后的追兵果然被树林挡住了,喊杀声渐渐远了一些,可还是能听到他们在树林外搜寻的声音。
沈炼勒住马,对众人道:“大人,我们在这里暂时躲一躲,等天亮了再走。夜里赶路太危险,容易迷路,而且他们也不敢在树林里久待,毕竟这里离大明边境不远,他们怕引来大明的驻军。”
冯懦和姜曰广点点头,翻身下马,靠在一棵大树上喘气。此时两人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树枝刮出的血痕,模样狼狈不堪。姜曰广从包袱里摸出两个干粮,递给冯懦一个:“冯大人,吃点东西吧,我们还要赶路。”
冯懦接过干粮,咬了一口,干涩的面饼在嘴里难以下咽。他看着树林外的夜色,心中百感交集。
接着,他便大笑起来“哈哈哈。”丝毫没有丧家之犬,狼狈逃窜的样子。
姜曰广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这么狼狈,冯懦还笑得出来。
“冯大人何故发笑。”
“我是在笑朝鲜,朝鲜小国寡君自取灭亡罢了”冯懦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也对,别看现在光海君的人追的咱们这么狼狈,等我大明的王师一到该跑的就是光海君了. . . . . .。”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树林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是追兵已经离开了。沈炼站起身,走到树林边缘望了望,回来道:“大人,追兵已经走了,我们现在可以继续赶路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只要我们能尽快赶到鸭绿江边,就能过江进入辽东地界。”
“好,立刻出发,我要回朝廷向皇上说明朝鲜罪行。”
众人立刻翻身上马,继续向着大明边境的方向奔去。夜色中,马蹄声在树林里回荡,像一曲悲壮的歌谣。冯懦和姜曰广回头望了一眼汉城的方向,那里的火光依旧明亮,可他们知道,自己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充满危险的地方了。
与此同时,朝鲜的局势,因大明的介入而变得愈发复杂。徐天爵的三万边军已在辽阳边境集结,西人党的政变计划彻底破产,但他们并没有放弃正在紧锣密鼓的集结力量准备推进。
而光海君则在调兵遣将,准备殊死一搏,现在已经和国内西人党撕破了脸皮,就必须做个了断了。
而且城里的大明使团突然消失,也让他预感不妙,
一场牵涉大明、朝鲜、后金余孽的风波,即将在朝鲜半岛上爆发,而这一切的源头,都始于紫禁城那道看似简单的出兵圣旨。
几日后,辽阳总兵府内,韩勇拿着徐天爵的书信,召集麾下将领议事。韩勇身材魁梧,手上带着一道刀疤,那是当年与后金作战时留下的。
“诸位将军,早些时候督师大人有令,让咱们调集三万边军,驻守边境,待朝鲜西人党求援,便进军朝鲜,助绫阳君继位!”
韩勇将书信递给身边的副将,沉声道:“如今光海君与后金勾结,背叛大明,此等逆贼,人人得而诛之!此次出兵,不仅要帮西人党推翻光海君,还要让朝鲜知道,大明的恩威不可违!”
麾下将领纷纷响应:“末将遵令!”“愿随总兵大人出征,扬我大明军威!”
韩勇点点头,站起身道:“好!即刻传令下去,骑兵、步兵、炮兵营半日之内集结修整完毕,粮草、军械由后勤营负责筹备,不得有误!”
“这一次一定要快 争取三个月完全掌控朝鲜,这军功是我们拿下来的。”
“是。”
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亲卫匆匆赶来。
一场血腥的战争,即将在朝鲜地区爆发。而远在大明京师的徐天爵,正密切关注着朝鲜的局势,他知道,只要朝鲜内战爆发,他的三万边军便能名正言顺地进入朝鲜,开启他掌控朝鲜的第一步。
朝鲜这块嘴边肉终于要进肚了,他也将拥有拿下天下的资本。”
乾清宫内的朱由校,依旧沉迷于木工,对即将到来的朝鲜风波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自己下了一道“稳固藩邦”的圣旨,却没想到,这道圣旨竟会成为改变东亚格局的关键。
九连城(镇江堡)的演武台上的帅旗猎猎作响,猩红的“韩”字在风里抖出凌厉的棱角,旗下立着的辽阳总兵韩勇,正将手中的铁鞭往青砖地上重重一顿。
“咚”的一声闷响,像块石头砸进校场下三千将士的耳中。这些刚从练兵场撤下来的辽东健儿,甲胄上还沾着未干的汗渍,铁甲缝隙里嵌着的沙砾随着站姿微动,簌簌落在枯黄的草叶上。
韩勇身披墨色麒麟纹罩甲,腰悬虎头刀,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在阴沉天光下显得格外冷峻,唯有那双眼睛亮得像淬了火的钢刀,扫过人群时,连最桀骜的兵卒都下意识挺直了脊梁。
“弟兄们!”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风幕的力道,“不久之前,后金鞑子被咱们赶回老家,可朝鲜那边又生了乱子!李朝君臣昏聩,党争不休,我们身为朝鲜的宗主国理应救援,而且这是摆在你们面前新的军功。”
校场下鸦雀无声,但一个个眼神火热,他们不关心朝鲜的死活,不过只要有仗打,那他们就有军功,就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此刻的校场内只有风卷着旌旗的声响。韩勇猛地抬高声音,铁鞭指向东南方向:“朝鲜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求援,你们要不要新的军功,要不要封妻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