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512七个人,一天就折了四个。”郭靖恺低声说道,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杨轶看着郭靖恺,她知道郭靖恺现在压力大,她也不方便说什么,只能默默的陪伴着他。
郭靖恺呜咽着说:“我以为我们可以的,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要不是今天雾及时修复legends,恐怕,我们面临的局面就是无人生还了。”
郭靖恺脖子上没有触发的legends不断发出红晕的光,脖子上512的纹身一直没有消散。
“现在李珈和乐乐都生死未卜,王皓阳和黄予星是被带回来了,但是还在抢救,我们手上也只剩下三台legends了,我现在还能干什么?”
“这不是还有三台嘛,干嘛心情这么低落。”tangent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杨轶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就是tangent带她来的。
tangent看着郭靖恺:“李珈和李嘉乐那边,我从一开始就做了护大家周全的局,所以,会有人保护他们的安全的,王皓阳和黄予星都是命大的人,把他们救下来太容易了。”
“身边兄弟是折了,又不是死了,你压力这么大干嘛,你现在身边高手如云,美女相伴的,要是这样都不满足,那你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tangent一边说,一边靠着墙面,面对着郭靖恺。
郭靖恺抬起头,看向tangent,他虽然不一定能成为tangent这样的人,但是现在512经历的一切,都是tangent走过的路,所以tangent一定能理解他现在的心情。
“我现在冷静不下来。”郭靖恺说道。
tangent点点头:“当然冷静不下来了,你要是这都能忍,早就分到冷血动物的科目里边了,你要记住,泥鳅不是在跟你玩过家家,泥鳅的实力,是你们穷极一生都没有办法追随到的,所以你不要妄想自己有机会战胜泥鳅,你只能想尽一切办法去打败他。”
“追随不到吗?”郭靖恺默默的说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tangent连连摆手,随后看向杨轶:“你家掌柜的这么直男,你教的?”
杨轶眉头轻挑:“多可爱。”
郭靖恺当然明白tangent的意思,他要是真的追上泥鳅的脚步,变成这个社会的毒瘤,届时,灾难程度要比现在恐怖的多。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tangent凑上去,“我手上的闲散人员都已经调出来了,我相信局长那边的人手你应该也调得动,拿个主意吧,我们都听你的。”
杨轶摸了摸郭靖恺的头:“你才是冷血动物吧,他这个小脑袋瓜能想出来多少东西,太难为人了。”
tangent笑道:“我来问问你,你应该也知道自己手下能用的人非常多,但是为什么,你现在只用你们七个人在打泥鳅。”
郭靖恺解释道:“你说过,泥鳅有三十万部队,这个数量明显不对,只有他全部势力的不到三分之一,所以他的袭击绝对不止这一轮,所以我不能第一回合,就把全部的牌打掉。”
tangent点点头:“想当年,我跟你是一样的,总是这样稳扎稳打,总是给未来不会发生的事情做打算,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是不是还准备什么对付自己的武器,这都正常,当年我们也一样。
这个道理是当年小晓告诉我的,你现在两军对垒,说白了也是车轮战,用底牌的,一定是劣势的一方,所以,你留着这么多底牌,就是一直把自己放在劣势的地位上,这样一来,思想上慢人家一步,怎么可能打的赢。
泥鳅的三十万部队,并不是说要来多少打多少,而是要你去干他,让泥鳅缺多少补多少。这样一来,三十万人总有消耗完的时候。”
郭靖恺看着tangent,随后伸出手:“兵符。”
tangent笑了笑:“你是不是21世纪的人啊,谁出门带这玩意,你放手去做,我都交代好了,我的人都可以听你的。”
杨轶歪着头,看着郭靖恺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想通了?”
郭靖恺点点头:“王皓阳和黄予星就交给你了,家里所有情况你来做决定。”
“那你呢?”
“泥鳅这帮人没啥实力,带着所有人,大军压境,我能抓他一次,就能抓他一万次,想要从512手里占便宜,他还不够。”
拦着郭靖恺和杨轶离开的身影,tangent瞪大了眼睛:“我说了半天,这家伙是这么理解的?”
一旁的阴影中,小晓缓缓现身走到tangent身边,踹了tangent一脚:“你还给人家讲上大道理了,你小时候还不如人家呢,我当年是这么跟你们说的吗,我明明话都没说完,你们就跑了。”
tangent看着小晓:“我肯定要加入我自己的理解啊,你知不知道你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啰嗦,婆婆妈妈的,谁有耐心听完啊。”
“你说谁婆婆妈妈的。”
“不知道哦,某个爱讲大道理的警官吧。”
“叫你多嘴......”
。。。。。。
金属轮椅碾过满是弹孔的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泥鳅用布满老茧的右手转动轮椅扶手,金属齿轮咬合的顿挫感从掌心传来,仿佛在提醒他左腿膝盖以下空荡荡的裤管。
兵营仓库的铁皮屋顶漏着雨,积水顺着锈蚀的横梁滴落,在地面砸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与干涸的血迹晕染在一起,形成诡异的斑点图案。
这座临时占据的机械厂早已失去往日的生机。
曾经用于锻造钢铁的巨型熔炉如今漆黑冰冷,炉口挂着扭曲的金属废料,像极了某种巨兽垂落的獠牙。
泥鳅的轮椅碾过一块变形的钢板,边缘锋利得如同刀片,在轮椅橡胶轮上割出一道细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