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无量,法御通天!土申教主,神威无敌!”
“坤元无量,法御通天!土申教主,神威无敌!”
“坤元无量,法御通天!土申教主,神威无敌!”
洪亮的口号声在一条宽阔的荒野道上回荡。
又一天过去,一支百来人的小队正气势昂扬地前行。
队伍最前方,两名壮汉高擎着以金丝精心绣制、迎风招展的大旗,旗面上“土申教”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与昨天的狼狈逃难截然不同,如今的队伍焕然一新。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信,各个气血充盈,目光炯炯有神。
他们不再身穿破烂的布衣,而是统一换上了挺括的土黄色制式服装。
每人手里都持着一把镶嵌特制玄器的崭新长枪。
队伍步伐整齐,隐然锐气。
而带来这一切转变的关键人物,正居于队伍中央,那辆由两匹神骏天马牵引的奢华车辇之上。
豪华的车辇两侧,十余名汉子腰间挎着玄器宝刀护卫左右。
这十几名汉子腰间的另一侧都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储物袋。
这般“豪奢”的装备,自然引来了大道两侧林中不时窥探的目光。
但那些目光中大多充满忌惮,稍一接触便迅速缩回,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整支队伍中,唯一不协调的景象便是车辇前方那辆由两头老黄牛拉着的破旧拖车。
苟瞎子和汪铁柱垂头丧气地坐在上面,恨不得把脸埋进怀里,生怕被路边可能存在的熟人认出,颜面尽失。
唯有拖车上站着的小南子,正高兴地东张西望。
“哈哈哈。”陈坤立于车辇前部,看着前方拖车上两人的窘态,不禁开怀大笑。
“现在晓得本教主此前是何等感受了吧?”
他一边笑着,一边舒展双臂,任由身旁的坊秀娟为他整理衣袍。
坊秀娟一身鹅黄裳裙,衬得气色娇艳。
她巧手为陈坤抚平衣领,那是一件用料考究、剪裁精良的高领黄袍。
袍身以暗金丝线绣着云纹图案,宽大的袖口与衣摆随风轻动,尽显威严霸气。
随后,她又取出一条镶嵌着灵韵宝石的宽阔腰带,小心地为陈坤系在腰间,更衬得陈坤身形挺拔,披散的黑发下,面容俊美却又不失睥睨之气。
“教主大人,奴家再为您束个发?” 坊秀娟从袖中取出一根发带,柔声问道。
陈坤享受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摆手:“不必如此麻烦,本教主就喜欢这般披头散发,潇洒不羁的模样。”
坊秀娟欠身应道:“教主大人说的是,您怎样都好看。”
她抬头望着陈坤,眼中满是倾慕。
陈坤瞥了眼对方红润许多的面颊:“你气色好了不少,看起来也好看了许多。”
坊秀娟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感激道:“全赖教主恩德。
“若非昨天得血池的气血补充,奴家这亏损已久的根基怕是难以恢复,就连奴家每个月的月事都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陈坤表情一僵,正色道:“说的极是,此番气血填补,于你们乃重塑根基的莫大机缘。”
“只因你们过去长期气血匮乏,身体实则始终处于极度渴求的状态。”
“还好你们以往没有懒堕,艰苦磨砺的底子仍在,只是被亏空所掩盖。”
“而如今一旦得此精纯气血补充,如同久旱逢甘霖,不仅一下子填平了以往亏空,其充盈之力更是直接助你们冲破了往日难以逾越的瓶颈。”
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肯定:“照此看来,只要后续修炼资源能跟上。”
“凭借你们的底子,你们接下来必会境界接连突破,而且以后你们晋升的根基,将远比寻常修士更为扎实稳固。”
坊秀娟眉目一笑,眼波流转间更添几分娇艳:“这都拜教主大人的圣德,奴家无以为报,只能......”
她话语微顿,脸颊绯红,身子也不自觉地朝陈坤贴近了些,意图不言自明。
陈坤见状,立刻干咳两声,不动声色地侧身半步:“阿娟啊,我们不说这个。”
他又精准地岔开了话题:“话说,你这手艺真是没得说,我这一身穿着甚是合体。”
“更难得的是,你仅用一晚上的功夫,就能用绝绝教据点的存衣布料,快速改制出这百十套行头,让大伙儿都有了新衣穿戴。”
“你以前只开一间布料铺子,着实有点屈才了。”
坊秀娟听陈坤忽然将话题转到她的手艺上,她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但她很快便被这由衷的夸赞所化解,眼眶反而微微红了起来。
“教主......奴家祖...上便是擅长裁衣缝料,自然从小耳濡目染,才略懂些针线皮毛.....能为教主大人制衣,是奴家的福分。”
听她话语间,似有难言之隐。
陈坤看她泪光莹然,心知她必有伤心往事,方能流落至那偏远小镇。
但这世道,谁又没有几段惨痛回忆?所以他并未追问。
此时,陈坤注意到队伍前方,零零散散出现了一些人影。
他们个个手中死死攥着几根不知从何处刨出的、弯弯扭扭的草根。
人人面如菜色,双颊深陷,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连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仅余的布条随风飘动,几乎遮不住身体,露出根根分明的肋骨和布满泥垢与尘土的皮肤。
当土申教这支装备精良、气势汹汹的队伍一点点靠近。
他们如同受惊的鸟兽,眼中充斥着恐惧与麻木,慌忙不迭地向道路两旁的灌木林深处踉跄退避,蜷缩在角落,不敢发出半点异响。
仿佛唯有隐匿在不起眼地方,才能叫他们获得一丝可怜的安全。
陈坤望见道旁那些面黄肌瘦、仓惶躲避的难民,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汪铁柱,过来。”
正坐在牛车上的汪铁柱闻声,立刻兴奋地站起身就要往下跳,却被一旁的苟瞎子急忙拉住。
“苟瞎子!你拽爷作甚?没听见教主叫我吗?”汪铁柱很是不满。
苟瞎子嘿嘿一笑,不慌不忙:“汪爷,你先别急嘛,我这不是正帮你吗?”
说着,他顺手抄起车板上一根长长的赶牛鞭,凌空“啪、啪”甩了两记清脆的响鞭。
前面那两头拉车的老黄牛竟似听得懂号令一般,听话地减缓了速度,温顺地靠向道路一侧。
又不过稍许,后方那架华丽的天马车辇便稳步上前,与这辆寒酸的牛车并驾齐驱。
汪铁柱看着苟瞎子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脸皮抽搐了几下。
“好你个苟瞎子。你以前难不成是放牛出身?这赶牛的活儿竟如此熟练?”
苟瞎子讪笑着回道:“汪爷慧眼,贫道小时候无聊,还真放过几年牛。”
汪铁柱一时语塞,脸色更加精彩。
他还未来得及吐槽,旁边已传来了陈坤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汪铁柱,本教主问你,此地为何有如此多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