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季小波开车来到了一家小饭庄,又或者说是一个小农家乐。
这里应该是主打一个农家休闲,没有什么精致的装修,看起来比普通人的住宅好不到哪去。也没什么生意,可能是由于地方比较偏,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门口停的那辆奥迪。
“季总,您来了,市长等了有一会了。”等在门口的肖桂瑜看到他后,连忙领着他往院子里面走。
“谁让你通知的那么急,我接到电话就往这边赶了。”季小波有些不满。
“是是,确实是临时起意。”
这位在市政府都有一定分量的秘书长忙陪着笑。
“知道找我什么事吗?”
“不清楚,只是说请您吃饭。”
请自己吃饭?赵昌平倒的确是说过这话,但是怎么就突然请了,难道是因为股份的事情?这一对夫妇啊.....
走进小院,里面倒也不算别有洞天,一方不大的鱼塘占了小半空间,水面泛着细碎的波光,映着头顶的蓝天白云,几尾红鲤偶尔摆着尾巴从水面掠过,搅得光影轻轻晃动。
鱼塘边立着几棵老树枝桠,树干粗壮得要两人合抱,树皮上爬满了青苔与岁月的纹路,枝繁叶茂的树冠像撑开的巨伞,把大半片阴凉都投在地上。树下放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一个老人正坐在那儿垂钓,手里握着一根简易的竹竿钓竿,线绳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
其实也不应该说老,现在当官的都挺会保养的,不像以前上了年龄都有白发,现在都在焗油,染发,六十多岁看起来跟四十多一样。
如果远看的话,穿着一身行政夹克的赵昌平头上也看不出什么白发,倒是挺年轻的。果然,权力如同春药,能让人永葆活力。
“市长,季总来了。”肖桂瑜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后退了出去,估计应该是吩咐上菜去了,毕竟现在桌子上好像啥菜都没有。
赵昌平握着钓竿的手没动,目光依旧锁定在水面的浮漂上,只头也不回地朝着季小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闲适的随意:“来啦?先坐一会儿,我这鱼马上就上钩了。”
马上就上钩?空军佬都爱这么说,谁晓得你钓了这么久有没有上鱼。
季小波撇了撇嘴,走到另一把藤椅子上坐了下来,不过他可没赵昌平那股子 “垂钓需静” 的雅致,一屁股坐下就彻底放开了姿态 —— 两脚大大咧咧地叉开,抵着青石地面,上半身往后一靠,几乎要瘫在椅背上,连双手都随意搭在扶手上,活脱脱一副懒狗的模样
赵昌平余光瞥见他这副样子,握着钓竿的手没动,目光却从浮漂上挪开,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调侃:“你这副懒散劲儿,倒是跟浅浅有些像 —— 那丫头在家的时候,也总这模样,感觉脊梁骨像是被人抽走了一样,瘫在沙发上就挪不动窝。”
“赵浅是您女儿!”他惊叫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赵昌平呵了一声,头也没回,只是轻轻调整了一下钓线,“行了,别演了,还演上瘾了你。”
他悻悻地 “哦” 了一声,又一屁股坐回藤椅上,重新瘫成了之前那副懒模样,“您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上次在你公司的时候,看你那个积极劲,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赵老头没好气的说道,上次在他面前把他女儿都要夸上天了,压根不符合这小子的人设。
“老戏骨就是老戏骨,我还以为我演的挺好的呢。”他挠了挠头 ,“赵浅应该还不知道吧?”
“我也很奇怪这丫头为什么还没看出来,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啊,谁跟她耍点小心思都能被她戳穿,怎么到你这儿就没反应了。”老头也有点郁闷。
“那就是说我以后可以继续逗她玩了?”他眼睛一亮。
不过看见老头投来的眼神,他又尴尬的笑了两声,“就是跟她闹着玩,没别的意思....”
当面说要逗人家女儿玩,他也是真够大胆的。
“股份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赵昌平没理他的作怪,说起了正事,这也是他今天请吃饭的缘故。
季小波脸上的轻松劲儿收了收,却也没显得多郑重,只是往藤椅后背靠了靠,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扶手的藤纹,语气平淡,“没怎么想啊。”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赵昌平,眼神里没什么弯弯绕,直白得很:“那点股份,给别人也是给,给她也是给,那为什么不给她?”
“对我们家来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怎么,您不敢?”季小波饶有兴致的看向这个老头,想看看这种大员在上百亿诱惑前的表现。是犹豫,是警惕,还是哪怕一丝的心动?
可他仔细打量了半天,却什么都没看出来。赵昌平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嘴角甚至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仿佛两人聊的不是上百亿的股份,而是院子里刚摘的青菜。尤其是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得像秋日的湖水,没有半分被利益搅乱的浑浊,反而透着几分看透世事的通透。
“你小子,胆子很大。”
想看他笑话的人,胆子能不大吗?
“嘿嘿,过奖,您过奖了。”他打了个哈哈。
“你是不是......”赵昌平原本平和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像是在斟酌措辞,又像是在确认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是不是...... 喜欢浅浅?”
这话让季小波瞬间愣了一下。刚才还能从容打哈哈的劲头一下子没了,嘴角的笑容也僵了几分,下意识地想往后躲,却又硬生生忍住,只能故作镇定地挠了挠头,眼神不自觉地飘向鱼塘里的水面,语气也变得有些含糊:“您...... 您说什么呢?那可是您女儿,我怎么敢呢......”
“我没问你敢不敢。”
喜不喜欢和敢不敢喜欢是两回事。
赵昌平的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笃定,目光稳稳地落在他身上,没有半分偏移。
“......您是来警告我的?”
他心里门儿清 —— 赵昌平这老头子见的人比他吃的饭都多,肚子里装着的人情世故能绕这鱼塘三圈,自己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住,也没必要撒谎。
赵昌平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唉......我当时原本只是觉得你能成功,这件事将会不得了,所以才让浅浅去你的公司,也算是一份不错的成就,没想到........”说到这里,他瞪了一眼季小波,“真不知道被你给灌了什么迷魂药了,现在整个心都在你的身上。”
他虽然说每天都在忙工作,但是对待女儿也并不是毫无关心。随便打听一下,吃饭的时候再套两句话,他就什么都看出来了。
“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没灌什么迷魂药啊!我就是.......就是正常的接触罢了,可能怪我太优秀了吧。”
“你小子还敢自夸?” 赵昌平被他这副 “厚脸皮” 的模样逗得又气又笑,伸手拿起桌上的空搪瓷杯,作势要敲他,“我看你就是整天对她甜言蜜语,故意顺着她的心情来,所以才把我女儿骗得 团团转!”
“欸,这您可就真说错了!” 季小波连忙往后缩了缩身子,双手作势格挡,脸上摆出一副 “天大的委屈”,语气里还带着点 “诉苦” 的意味,“我每天在她那可都是受气了,她哪有把我当过老板,拳打脚踢的,我这身上都是伤。”
赵昌平看着他这副 “戏精上身” 的模样,手里的搪瓷杯终究没敲下去,摇着头道:“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可怜!浅浅那丫头我还不知道?看着凶巴巴的,其实手劲小得很,就算推你两下,也疼不到哪儿去 —— 倒是你,指不定心里偷着乐呢!”
“您自己的女儿您当然这么说了.....”
看这老头这副护犊子的样子,他忍不住嘟囔了两句。
赵昌平没理会他这小声嘀咕的小动作,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回去,眼神也沉了下来,原本松弛的坐姿微微挺直,语气陡然变得严肃,“季小子,你确实很优秀,甚至可以说比我见过的所有年轻人都优秀,但是,这件事我是不会同意的,三妻四妾你想都不要想。浅浅是我赵昌平的女儿,我绝不会让她受这种委屈。”
“........”
就知道,笑里藏刀的老头。
季小波对这件事也不想再说什么,对这件事他早有了预料,“那您今天来找我做什么?”
“虽然我不同意,但股份我还是要的,我和她妈毕竟年纪已经大了,有这些股份在,就算将来有什么变故,她也能有个兜底的保障,不用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赵昌平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刚才略显激动的心神,脸色缓和了些,“所以,这件事当我欠你一个人情,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还的。”
当官的心真脏啊,既不同意还要收好处,就这季小波都还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脸红。
“所以就选择拿我的钱,因为我不会找您办什么事,不会存在什么官商勾结,对您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话一出,赵昌平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畅快地笑了起来,指着季小波,眼里多了几分 “果然没看错你” 的欣赏:“哈哈…… 我就说你小子很聪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他确实是这么想的,这应该是他最好的办法了,既对他的上升之路没什么影响,也算是给女儿有了一个后路。
这种解决办法也只能在季小波这里才能找到了,毕竟是现在就 价值近百亿的股份啊,以后还会翻倍,甚至上千亿,到哪去找这种东西去?想伸手拿这么多?那你铁定要完。
“没意思啊没意思。” 季小波摇了摇头,身体往后一靠,整个人瘫在藤椅上,语气里带着点被看穿心思的无奈,又藏着几分心甘情愿的妥协,“老头,你是看准了我这个人心善,知道我不会拒绝 。”
被人算计的感觉确实不好受,他也不喜欢算计,但是这份钱是给赵浅的,他也确实不会拒绝。
“不是说了嘛,当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还的。”
赵昌平似乎也因为自己的算计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轻咳一声,语气软了些:“不是说了嘛,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要是有需要,只要不碰原则底线,我能帮的一定帮。”
“得了吧,老都老了还真把自己当个宝,还你欠我一个人情,你能帮我什么啊?连个鱼都钓不上来就在这吹牛逼,我看您还是先想想,今天咱们能不能有鱼吃吧。”季小波直接开启毒舌模式,反正话 都说明白了,自己被算计了嘲讽两句又怎么了。
赵老头瞬间脸色一黑,这小子真的是......放肆啊,多少年了,谁敢这么嘲讽自己,也就是这小子了。算了,先忍吧,毕竟这次是自己理亏,先忍他一忍,等以后找到机会了再嘲讽回去。
不过,这鱼怎么还不上呢,他坐这儿钓了快一小时了,除了刚开始钓上一条小鱼,之后就没再开张了,这鱼塘不会没鱼吧?
“小肖,这鱼塘里面有鱼吗?”他忍不住喊了秘书,找的这 什么破地,连鱼都没有。
“哎!” 肖桂瑜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脚步轻快地从门口跑进来,不愧是跟了他多年的秘书,向来随叫随到,半点不拖沓。
不愧是做秘书的,随叫随到。
他凑到鱼塘边,看了眼水面,又飞快瞥了眼赵昌平黑着的脸,立刻明白了缘由,笑着解释:“市长,可能是这里的老板最近刚捕捞过一次,所以没什么鱼。”
瞧瞧,这秘书多会说话!明明是老板钓鱼技术不行,硬是被他说成 “鱼塘刚捕捞过”,既给足了老板面子,又没让场面太尴尬,比老头会来事多了。
赵昌平听了这话,脸色果然缓和了些,顺着台阶下:“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鱼塘没鱼呢。”
“是吗,那我来试试。”季小波起身看了看肖桂瑜,“肖秘书,厨房在哪?”
“额.....在外面,季总您要找什么?我去给您拿。”
“不用了,我去去就来。”季小波起身直接朝外面走去。
赵昌平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小子去厨房干什么?难不成是觉得没鱼吃,想自己动手做饭?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集团老总,会做饭吗?还是说…… 他有什么别的法子能钓上鱼来?
肖桂瑜也一脸困惑地看向赵昌平,小声问道:“市长,季总这是…… 要干嘛啊?厨房那边除了食材和厨具,也没别的东西啊。”
不到两分半钟的时间,季小波就又回来了,而他们也知道了他去找什么东西了。
季小波手里拿了一根双汇淀粉肠,包装刚刚撕开,还被他咬了一半。
“看好了,市长大人和秘书。”他走到鱼塘边,弯腰将那半根淀粉肠缓缓伸入水中,手腕轻轻晃了两下,让肠体在水里微微摆动,像是在吸引什么。
赵昌平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原本还带着点 “看你耍花样” 的调侃,肖桂瑜也凑在旁边,眼里满是好奇。可下一秒,两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 接下来的画面,足以让他们震惊一整年。
不过两秒半的功夫,水面突然泛起一圈涟漪,几条鱼围着淀粉肠打转。可见,这里面还是有鱼的。
然后,一条大鲤鱼猛地从水里冒出来,尾巴一摆,“哗啦” 一声溅起水花,径直朝着那半根淀粉肠冲过去,张开嘴 “咔嗒” 一口就咬住了!
没等赵昌平跟肖桂瑜反应过来,季小波眼疾手快,顺势直接伸手一把攥住了鱼身,那鲤鱼在他手里扑腾了两下,却没挣开他的力道。紧接着,他手腕一扬,直接把大鲤鱼扔到了岸边的草地上 ——“啪嗒” 一声,鱼身落地,还在不停地扭动着,鳞片在阳光下闪着光,估摸着至少有七八斤重。
全程不过十秒钟,钓鱼成功,成本:半根咬过的淀粉肠。
这下,赵昌平彻底愣住了,原本抱在胸前的胳膊不自觉放了下来,嘴角微微张开,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他坐这儿钓了快一个小时,鱼食撒了不少,连条像样的鱼都没见着,结果季小波用半根咬过的淀粉肠,两秒半就钓上这么大一条?这也太离谱了!这淀粉肠里面该不会加科技了吧?
肖桂瑜也傻眼了,手里的抄网 “咚” 地一声掉在地上,嘴里喃喃道:“这…… 这也太快了吧?季总,您这淀粉肠是有什么魔力吗?我从来没见过鱼这么积极上钩的!”
季小波弯腰在水里洗了洗手,故意转头看向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的赵昌平,语气里带着点 “得理不饶人” 的调侃,话却是对着肖桂瑜说的:“怎么样,肖秘书,我就说这鱼塘里有鱼吧?只是某些人技术不太行,自己钓不上来,就找借口说鱼塘没鱼 ——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尤其还是当领导的,得实事求是嘛。”
这话明着跟肖桂瑜聊天,实则句句都在 “挤兑” 赵昌平。赵昌平刚缓过神,就听见这么一句,顿时瞪了季小波一眼:“你小子少在这儿阴阳怪气!不就是用淀粉肠钓上条鱼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淀粉肠给我,一看就是鱼饵的原因,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赵昌平气不过,直接将那半根淀粉肠夺了过来,然后掰掉 一点当作 鱼饵挂在鱼钩上。
季小波看着他这副样子,故意靠在旁边的藤椅上,双手抱胸,语气里满是调侃:“您可得拿稳了,别一会儿鱼上钩了,您没抓住,再让它跑了 —— 那可就不是鱼饵的问题,是技术的问题了。”
“用不着你操心!” 赵昌平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眼睛死死盯着水面的浮漂,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仿佛下一秒就有鱼上钩。
可是,好像是这鱼偏偏跟他做对一样,几分钟过去了,同样的鱼饵,他挂上以后,水里完全没有动静。
“喔——”季小波打了个哈欠,“肖秘书,你要不潜水下去给市长挂两条鱼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啊。”
赵老头脸色愈发黑了。
肖桂瑜哪里敢接这种话啊,他擦了擦汗,看了看赵昌平,连忙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去上菜,市长您和季总先吃饭吧,不然对身体不好。”
“嗯......再拿一瓶白酒。”赵昌平沉着脸点了点头。
“欸,我不喝酒啊,我开车来的。”季小波表示拒绝。
“没事,我待会让人送你回去。”
“欸,赵老头,你别想啊,公报私仇是吧.......”
............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季小波自然是打电话找人来接了回去,赵昌平也是满身酒气的回到了家里。
“你又跟谁喝了,自己不能多喝你不知道吗,你就好好作践自己这把老骨头吧。”
从门口把赵昌平扶进屋内坐下,谢青菡的嘴就没停过。不过,嘴上埋怨得厉害,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含糊 —— 她转身就去厨房,麻利地烧了热水,又从茶柜里翻出养肝的花茶,泡了一杯温热的茶端过来,递到赵昌平手里:“先喝点热茶醒醒酒,别坐着不动,一会儿该头疼了。”
”浅浅人呢?”赵昌平自然没有喝醉,边接过茶边问道。
“逛街去了,你跟谁喝酒了?”
“还能是谁,跟那小子谈了谈浅浅的事。”
“结果怎么样?”
“你找时间去找他把合同签了吧。”
“那浅浅呢?”
虽然她明着答应了赵浅不和丈夫说,但其实私下里已经谈过了。
“我跟他挑明了,我女儿是不可能给他做小的。”
“那他还能答应签合同?”谢青菡 不解的看着他。
赵昌平放下茶杯,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或许那小子确实是对浅浅有心意的,虽然看明白了我的算计,但还是答应了。”
“那小子.......”谢青菡也说不话来了,即便他们不答应,但季小波还是给了股份,这怎么可能没有心意呢。
赵昌平苦笑着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自嘲:“这次的人情可欠大了,连老脸都丢了。”
“你丢什么脸了?” 谢青菡立刻追问,眼里满是锐利,“难道那小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嘲讽我钓不上鱼,不过我也灌他酒了,他酒量不行,直接被我灌醉了。”
说到这里,老头还有些洋洋得意。
“.........\"
谢青菡突然又想拿抽拖把给这老头也来两下了。
“那浅浅那边?”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阻拦两人见面。
“........随她去吧,那小子是个有分寸的,我话都说明白了,放心吧,浅浅不会吃亏的。”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