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靖,溪山涧。
女人出现后,三千死士围住杜凌菲和特务营六连,不再发起进攻。
而看着对面嘴角带着笑容的女人,杜凌菲俏脸冰冷,道:“青衣,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呵呵,我早该猜到的。”
没错,对面的黑衣女人,正是向长公主请命要亲自前来南境的青衣。
“猜到,又如何呢?”
青衣瞅着杜凌菲耸了耸肩道:“就算没有我,长公主也会派其他人来,其他人可没有我这么有耐心,恐怕你们在进入南境的时候,便已经遭到全面追杀了。”
“所以,感谢我吧!是我让你们活了这么久。”
杜凌菲美眸微微眯了起来。
孔诗岚在刚刚的袭击中受了点伤,她捂住胳膊上的伤口盯着青衣道:“没猜错的话,你在京都的时候,就已经盯上我们了吧?”
“我很好奇……既然你在京都就已经发现了我们,为何还要让我们逃出京都呢?”
“只要告诉长公主,将我们抓起来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
青衣看了孔诗岚一眼,嘴角笑容越来越浓,最后喉咙中发出了尖锐而又沙哑的笑声。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让这场游戏更好玩啊!”
青衣手持长剑,笑容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杀意:“在京都抓住你们,那你们的价值,就是用来威胁唐逸而已。”
听到这话,孔诗岚和杜凌菲相视一眼,俏脸上都有些疑惑。
杜凌菲冷笑道:“在京都抓住我们,和在这里抓住我们,有区别?不都是为了胁迫唐逸吗?”
“不不不,有区别,区别大了。”
青衣将剑背在身后,左手竖起一根手指轻微摇了摇,道:“因为我要你们死,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们活。”
“你们在京都被抓,那就是筹码,筹码不到最后是不能死的,但我不想让你们活那么久。”
听到这话,杜凌菲和孔诗岚顿时更加疑惑了,他们现在是和长公主不死不休了没错,可眼前这女人似乎比长公主更加仇恨她们啊!
“什么意思?我们有仇?”孔诗岚戏谑道。
“对,有仇,有血海深仇!”
唰的一声,青衣手中的剑陡然指着孔诗岚,杀意凛然道:“谁让你们杀他的?谁让你们杀他的?你们怎敢杀他?!”
听到这话,杜凌菲,孔诗岚,公主萧澜都是一脸懵,杀他?谁啊?我们杀谁了?
这时公主萧澜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指着青衣道:“杜姐姐,孔姐姐,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了。”
“她说的是诸葛云谲,那老贼在商城被唐逸下令杀了,我记得夫君在信中说过诸葛云谲有个姘头……我去,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杜凌菲和孔诗岚怔住。
唐逸的书信送回来的时候,也只是简单讲了一下这些事情而已,她们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萧澜说的可能就是真相了。
她们和青衣之间的羁绊除了长公主,就只有死在唐逸手中的诸葛云谲了。
“这情况好像有点复杂,我没记错的话,诸葛云谲喜欢的人,是长公主吧?”
孔诗岚美眸中充满玩味,道:“青衣姑娘,你喜欢上了你主子的男人?”
一听这话,青衣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当场就炸毛了。
“不是,他是我男人,是我的男人。”
青衣剑指着孔诗岚,怒吼:“每次他和长公主行房,都是我替代的长公主,他是我的男人,我的……”
“我原本打算等他完成南境的任务,我就告诉他真相,他那么迷恋我的身体,他一定会和我成亲的。”
“可是,唐逸却杀了他,唐逸竟然敢杀了他!”
青衣歇斯底里,将唐音吓得小小身体都颤了颤,下意识抱紧了杜凌菲,杜凌菲察觉到怀中女孩的异样,美眸也冷了下来。
她手中剑也缓缓抬起,声音冰冷道:“诸葛云谲勾结敌寇,通敌叛国,他难道不该死吗?”
青衣闻言怔了一下,眼睛瞬间就红了,她狞笑道:“呵呵,没错呀,他是通敌叛国了,那又怎么样呢?”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爱他,你们管得着吗?”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强忍着杀你们的冲动,一直如影随形跟着你们,等待最佳杀你们的时机吗?”
青衣手持剑在空气中一阵乱砍,笑得像个疯子:“因为我要唐逸痛,我要唐逸痛不欲生,什么时候能让他痛不欲生你们知道吗?”
“就是在他功成名就,在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轰,一脚将他踹进地狱。”
青衣狞笑着凑上前,盯着杜凌菲道:“你想,你好好想想啊,唐逸杀皇甫宗平定南境,灭南靖除暗京楼,这得是多大的功劳和荣耀?”
“就等他这些荣耀加身的时候,他最疼爱的妹妹死了,他最爱的妻子死了……哈哈,你们想想那画面,带不带感?刺不刺激?”
“刺激!!”围着杜凌菲众人的死士,也都哄笑出声。
杜凌菲听完青衣的话,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此时都冷了下来,原本她还以为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抓她和唐音为人质来威胁唐逸。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想要拿她和唐音的命,去刺激唐逸。
她能想到唐逸知道她和唐音死的消息,肯定会发疯的,而对面的女人就是想要看到他发疯,看到他痛哭流涕的样子。
要以此,来泄她心头之恨!
“你……不会得逞的。”
杜凌菲手中剑抵在青衣的喉咙前,一字一句道:“我,会杀了你!”
“好啊!那你要努力呢。”
青衣嘴角笑容一收,脸色变得阴狠起来:“游戏到此结束,杀光他们,一个都别放过。”
“杀!!”
得到命令,三千死士立即向着杜凌菲等人发起进攻。
“杀出去!”
杜凌菲也冷哼一声,抱着唐音率先向青衣发起进攻,然而她刚动,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了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
“滚!!”
短短一个字,却带着铺天盖地的威压,当场将所有人压得动弹不得,三千死士几乎大半在这一个字之下,纷纷跪地。
“谁?是谁?”
青衣脸色大变,目光警惕盯着四周,却没有捕捉到任何痕迹。
就在这时,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了数百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