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出现后,先生深感文化战线的重要性与紧迫性。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让他的妻子投身文化事业,去负责电影拍摄工作。
让家家户户有电视机,在当时的条件下还难以实现。
但让村村通上大喇叭,集中力量办,还是有可能的。
可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宣传效果终究差了一层。
于是,先生想到了电影。
电影集视听于一体,既能对内开启民智,又能对外塑造形象、输出文化的强大工具。
事实上,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国的电影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时代局限性,但整体上是百姓喜闻乐见,且立场、价值观是端正的。
那时的电影,屁股是坐得正的。
后来为何会走样,原因复杂,在此不做深究。
但如何从“喜闻乐见”滑向“人厌狗嫌”,倒能说上一二。
归根结底,很多时候源于一种“不做不错,少做少错”的惰性思维。
于是,电影创作变得刻板、僵化。
人物彻底脸谱化,反派必定穷凶极恶,毫无人性。
正派则必须是完美无瑕的圣人,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
正邪对决,必定是正义一方以绝对优势一招制敌。
这样拍出来的东西,固然沉闷乏味,不受欢迎,但在某些人看来,却“没有大问题”。
你顶多批评他拍得不好看,是能力问题,却无法指责他犯了思想错误,因为他表面上依然在宣扬“正面价值观”。
“事情没做好”仅仅是能力问题,批评两句也就过去了。
但“事情做错了”,就可能被上纲上线为思想问题。
而从古至今,中外各国,思想问题都是砍头的大问题。
于是,明哲保身之下,大家宁愿混吃等死,也不愿冒险创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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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先生让自己的妻子去拍电影,本身就带有破局的意味。
你们都不敢为天下先,怕担责任,那我就让我妻子来!
由她来扛起这面旗帜,承担这份风险!
同时,先生此举,也未尝不是一种保护,想让妻子远离政治漩涡的中心。
他曾非常诚恳地评价过妻子的政治能力,直言她“在这方面,连慈禧都不如”。
她起初很不服气,暗自嘀咕:我比不上吕雉、武则天也就罢了,怎么连慈禧都不如?
我起码也该是宋代的刘娥水平吧?
先生只是淡淡回应:“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如慈禧了。”
“慈禧至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闻言默然,但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也上来了。
拍就拍!
我对拍电影很有经验!
我一定要证明,我不是你口中的“不如慈禧”!
与她一同负责这项工作的,还有“二木”的妻子。
“二木”在得知部分未来信息后,曾私下找过先生,神情凝重地表示,他查到自己的妻子背景有些问题,疑似是被人安插过来的。
他动了离婚的念头。
先生听后,没有立刻表态,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五句话:
“第一,秦始皇尚且不因未来可能发生之事而杀人,何况是我们?”
“第二,我们不是古代的皇帝,想对付谁,就要罗织‘莫须有’的罪名。”
“离婚也好,继续过下去也罢,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你回去,从一个丈夫的角度,抛开那些政治揣测,好好想一想。”
“如果深思熟虑后还是要离,那就按手续办。”
二木回去后思索良久,最终决定暂时不离婚,但让妻子离开现在的岗位,和先生的妻子一起去搞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