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语没有反驳，现实就是如此残酷，实力至上。
一切的妥协都是实力的不对等。
若非顾云展现伪先天的实力，若非顾云掌握着那种恐怖的力量，现在的这个时候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殿主。”
零上前一步，双手抱拳，眼角瞟了瞟顾云，情绪复杂，有疑惑，也有一丝压抑。
能以原罪使的身份拿捏自己，现在成就天魔之身的顾云已经和自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兵不语有些释然道。
“离得也不远，刚刚的话你应该也都听到了，我不做任何决定，遵从本心即可。”
顾云附和道。
“零，你的实力与能力我都很满意，在我这里你的私心我能够无限满足，只要有任何为非作歹的魔族，不用向我报备，直接杀了即可，我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相信战神殿的人对于善恶应该是有一条合理的界限，只求你不对魔族带着有色滤镜即可。”
“怎么样？”
零沉默了一会，直面顾云的双眼，没有一丝畏惧，道。
“我来。”
“我的剑，就是为了斩杀这些魔族而生。”
“若你食言，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对你下杀手。”
对于零的直言不讳，顾云没有任何一丝不满，只是更加满意。
这样的人，才不会被任何利益干扰。
爽朗一笑，伸出一只手向零示好。
“当然。”
零顿了顿，似乎是有些不适应顾云这样的魔族，甚至是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的嗜血天魔，只得木讷地伸出手与顾云相握。
溟天神见状摆了摆手，再次恢复了一开始那副随意的面貌，自始至终顾云的言行举止并没有太过冒犯，虽然最关键的还是客观情况不允许他冒险。
不过他大人有大量，既然能够解决，不管是怎么样的过程怎么样的结果他都无所谓。
也懒得管这档子事情，对兵不语通知着。
“既然如此，我就先带着剩下的人回战神殿了，你俩随意。”
言中所指自然是零和兵不语。
顾云立马脱口道。
“前辈留步！”
“兵殿主，你和零先行前往问天书院，我随后就到，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溟天神。”
兵不语困惑地看了顾云两眼，最终还是和零一同进入了沧澜星。
对于顾云，从一开始他就有一种违和感，就仿佛顾云和他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反倒是和溟天神才是一个世界的生灵，这种违和的感觉从顾云称呼溟天神为“前辈”而非“神使”或者“溟天神”就开始产生了。
但...能够凝聚帝意的上界生灵...?
应该不太可能吧...若真是如此...他真该庆幸能够止戈于此了。
溟天神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上界喊他前辈的人数不胜数，下界又是各种“神使大人”、“溟天神”等等，称谓太多了，也就不再过分拘束了。
“怎么？你有什么事么？先说好，我并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顾云抱拳微恭，溟天神给他的印象并不是那么反感，道。
“无妨，不过前辈既然来到下界，定然有所求，我也曾听闻过众多神明恶魔化身一事，无非是为了传说中的帝意。”
溟天神顿感不满。
“你在向我炫耀？”
顾云连忙摆手。
“不敢不敢，晚辈只是运气好，下界追寻帝意，基本上都离不开“运气”二字，前辈想必也已经有目标，正在探索的阶段。”
“晚辈今日留您半步，只是为了问几个对晚辈十分重要的一些问题，为此前辈在下界有任何需要，晚辈定然极力而为，一个拥有帝意的伪先天，在下界怎么样都会有用到的地方。”
溟天神眯了眯眼，没有否认，道。
“有意思，和传闻中的天魔确实不太一样，你很不一般，说说吧，应该和上界有关吧，若是我知道的事，不介意和你说说。”
顾云心头一喜，毫不刻意地躬身致谢。
“瞒不过天神前辈，是关于上界的自然神界和下界的妖精界之间的一些事情，晚辈想知道，上界至强神明，是否有破开规则强行来到下界的能力。”
溟天神一愣，忍不住打量了一下顾云，思索着顾云问这个干嘛，最后得出的结论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小子，你知道的不少啊？”
“怎么？你要杀穿妖精界啊？”
顾云失笑一声。
“哪能啊，妖精界数万年的沉淀也不是我一个人能撼动的，前辈说笑了。”
“只是有一个妖精族的朋友在妖精界，想将她带出来，而关于妖精界乃至整个自然神界，前辈也知道都是一些老顽固，晚辈生怕到时候，他们一上头，一言不合就抬出上界神明强势镇压晚辈。”
“所以先来打个预防针。”
溟天神有些狐疑地看着顾云，一副完全不信顾云说辞的面容，最后叹了一口气道。
“也罢，也不是什么秘密，上界神明就算是掌握着规则之力至强神明，也没办法破开维度规则，强行降临下界，只能通过化身或者分身的方式降临。”
“位格自然而然也会收到压制，维持在圣体巅峰。”
“不过...”
“也不好说，有一点你说的很对，自然神界那帮人对自己人是不错，可是异常的排外，如果你这个朋友身份不一般的话还真不好搞。”
“你估计也知道，神明是通过信仰连接教众的，虽然我是很反感，但确实有一种另类的降临方式，叫做“献祭神降”。”
“通过持续献祭教众的生命，拓宽信仰的连接，传导某个神明的一部分力量，形成虚影，这个虚影可以暂时突破限制，以真正先天的姿态存留于下界一段时间，但也不会突破先天这个层次，维度的规则之力可是很可怕的。”
“而且这样操作很容易因小失大，所以基本上各教会也不太会这么做，但妖精界那帮人不好说。”
顾云思索了一下，追问道。
“那前辈，若是以世界树作为媒介，可否不需要进行献祭，以这样的形式降临？”
听到“世界树”三个字，溟天神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
“你小子到底要干什么，怎么还牵扯到那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