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狐疑地收起了手中的刀。
原本选定这种地势环境就是为了堵路用的，当然一定程度也能规避试炼空间的‘眼睛’，可现在看上去反倒是有些多余。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眼前的银发女子会这么配合？
‘顾小子，别去，她在勾引你！’
‘...’
就这样。
顾云和月在山洞中待到了试炼的第三天。
没办法。
月全盘托出后给出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他需要思考消化。
期间。
也有不少上头的恶魔在洞口徘徊过。
因为在他们看来，顾云和月在山洞中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时会是一个偷袭的好机会。
只可惜有这个心，没这个胆。
最终，还是被透过山体的那道刺目光束给劝退。
人家是靠硬实力拿下的，而非巧取。
要知道。
皇潇雨这个时候醒没醒都还不一定呢。
没有恶魔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直至皇太虚的声音再次回荡，宣布试炼结束进入同分排位战的时候，顾云和月才缓缓从山洞里出来。
一个面露欣喜，一个愁云密布。
欣喜的自然是月，因为顾云在与她交流的过程中，让她确信了一件事，虽然没有把握顾云是否会帮助那只虚兽章鱼破封，但顾云肯定不会将她的身份暴露给皇室。
这样，便足够了。
那么另一个忧愁满面的。
自然是顾云了。
此刻的顾云驻足山洞外，抬头看着无数光束聚拢于五脉中心，那是准备离开试炼空间的众恶魔，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都是一些什么事啊。”
血凌剑对镇狱司有想法，然后血凌剑打算拉拢自己。
广虚子对镇狱司也有想法，甚至可能不是一个人，是一个势力，广虚子也有意无意地想拉上顾云。
现在又多了一只谋划破封的魔王级别的虚兽，特么虚兽也想让自己帮忙。
我是什么牛逼的神王还是魔王么？
再不济天神或者恶魔领主？
兄弟们，我是魔将啊！
一个个这么看得起我吗？
身处这趟旋涡中心的顾云，他发誓！
他最初的目的，真的只是想了解上界的修炼体系以及谋划自己修行的方向。
换句话说。
他是真心来学习的啊！
混蛋！
这个本尊马甲难道马上就要被抛弃了吗？
顾云用大拇指重重地按压了一下太阳穴，虚兽章鱼的事情暂且不说，顾云还在等回信。
开玩笑，这种事情自己怎么能白干，当然得先看看对方的筹码啦。
自己又不是什么守序正义的一方，肯定是谁给的好处多，跟谁干！
虚兽章鱼位格很高，风险最大，但是估计给出的回报最多。
血凌剑风险最低，但估计只能给自己吃个饼。
得想个办法套点广虚子的目的。
或许能对镇狱司了解更多。
奈何广虚子不自己上门，顾云找他真不容易。
不过顾云对这点还是有信心的。
别的不说，这三天的名声是妥妥的打响了，广虚子不可能没注意到。
至于镇狱司本身，虽然林凡对自己确实有那么点帮助，但双方还不至于达到信任这个层次，顾云无法保证这些消息透露部分对自己的处境会有什么影响。
‘顾小子，说真的，真的不采用一下维尔纳大爷的意见么？’
小黑影在顾云耳边恶魔低语。
顾云顿时一头黑线，当即提出反对。
‘决不！’
顾云自认为不蠢，但也绝非那种可以戏弄四方的绝顶谋士。
维尔纳居然让他四头吃好处，四头帮，大不了最后跑路，反正有彼岸兜底。
确实，顾云承认，他心动了。
但是这种人的下场没几个好的，除非有天选主角的光环加持，还是算了。
魔王位格的介入，顾云真怕连彼岸兜不了底，把人家逼急了，直接干碎界域到彼岸来抓自己怎么办，虽说不能久留于彼岸，可没说进不来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云的眼角不经意间掠过身后像小猫一样跟随自己的月，若是虚兽给出的筹码确实令自己心动的，或许帮助虚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最多再看看广虚子的目的是否与自己冲突，不冲突的话倒是可以合作一番，到时候也可以拿他当替罪羊脱身。
既然广虚子没安好心想从自己身上得到点东西或者利用自己，那就做好被自己索要报仇的准备。
真心换真心，我，带刀好人。
...
顾云是最后几个来到试炼空间中心地带的恶魔，在场地中心正左右分立着两个空间传送门，分别标注着通过与不通过。
这么看来通过与不通过最后传送的方向并不一样。
而在这两个传送阵的边上分别堆积着不少恶魔的尸体，从黯淡无光的身份牌上看，是积分为零而被处决的恶魔。
现实是残酷的，试炼并非儿戏，对自己实力的把控也是自我审判的一环。
至于负责处理的，是一些身穿某种统一款式漆黑甲衣的恶魔，这些恶魔个个头戴不一样纹路的墨色面具，出手干净利落，实力非凡，联想到极皇宫的部门区分，这些恶魔很可能来自暗阁。
顾云在踏入传送阵前忍不住看了一眼空中负责镇压全场的那个身影，他同样穿着一身漆黑的甲衣，不过甲衣的某些点缀看上去高档了不少，但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个深红色鬼相面具。
在顾云的目光注意到鬼相面具恶魔的一瞬间，这个恶魔几乎同一时间侧过头俯瞰顾云，四目相对，刹那间，顾云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在扭曲，全身也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所凝固。
啧。
顾云暗啧一声，并未有任何惊恐的情绪。
恶魔...领主么。
因为只有恶魔领主及以上的存在才可能带给顾云如此沉重的压迫感。
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对方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早就动手了。
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还是考验一下自己...还是说这个恶魔是皇潇雨那边的...报复？
有些烦躁的顾云瞳孔底部闪过一抹紫色火焰。
本就被镇狱司的旋涡所吞噬有些脑子不够用了，他真的没有精力去想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自己接下就是了。
『永恒』与『魔威』随着顾云念想顷刻间附加于身。
前者是用来摆脱权能或者别的什么奇怪的影响。
后者则是摆脱单纯的气势压迫。
砰！
宛若镜面破裂，顾云没有阻碍地踏入了传送阵中。
身后的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短暂的过程，也一并踏入其中，手持二等特质灵宝，即便是半路起步，也有进入天衣将的资格。
只留下微微吃惊的皇易生，喃喃道。
“果然...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