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
顾云面显一丝颓色，就算是跟帝者打架都不带皱眉头的他，此刻居然在送走了最后一个狂热粉丝一样的白银杀手后捏了捏鼻梁。
这让萧离在一旁忍不住笑道。
他也是目睹了整一个过程的。
男的就不说了，毕竟同性，那几个女的真的一上来恨不得把自己衣服全扒了给顾云展示自己的傲人之处。
毫不夸张地说只要顾云点头，就算是在此地当着众人的面她们都敢做那种事。
魔族女子在这一方面丝毫不忌讳，毕竟生活在这里，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第一次直面粉丝会见明星的壮观场面，哦不，这可比见面会壮观，奇葩真多啊。”
顾云摇了摇头，无奈道。
“我以为只要刻个字就行，结果一个个地拉都拉不住，但都是我魔族的人，对我也都是敬仰，我真不好出手，怕伤到她们，终究是没有恶意。”
贝利尔有些尴尬，仿佛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顾云有些难堪，略带抱歉地吹捧道。
“抱歉啊魔主，平时都工作确实就是帮他们刻个字，也就只有您了。”
“就算是我，她们也从未有这么热情的时候。”
“她们对您的仰慕恐怕已经超过那些教徒对神明的敬仰了。”
“行了行了，马屁就别拍了，不吃这一套，把你手上的活干完就行，你们这些魔王我也不强求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做好分内的事就行。”
“你忙去吧，接下来的事，我和萧离在就行了，最后一个这个陈渊，有点特殊。”
贝利尔立马会意，向顾云躬身请示了一下后，从门口踏步而出。
与刚要进来的陈渊擦肩而过。
不自觉地瞄了一眼这个让顾云倍加关注的男子。
他有些好奇，仅仅只是一个霸体的弱小子，为什么顾云连他都要避让。
即便与顾云更多的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好歹也是殿主。
正常的一些事情商谈应该不至于会让他回避。
带着这份疑惑，贝利尔有些羡慕地回头望了一眼萧离。
果然从龙者，地位超然。
萧离连魔族都不是，却因为与天魔结识，虽然在天魔殿无一职，可却没有人敢轻视他，再加上他一身神乎奇迹的探测能力，向他投递友好之手，甚至有些魔族高层向他介绍自家闺女。
“咔嚓。”
棕色的房门缓缓关闭。
迎面而来的是几乎要窒息的寂静。
偌大的厅堂内，只有三人于此。
不过这份窒息，只属于陈渊。
此刻的陈渊僵硬地抬步上前，虽然紧张地几乎屏住了呼吸，但却不至于面露恐惧，好歹是见过世面的，就算顾云给他的压迫感再大，陈渊也会因此就乱了手脚。
“魔主。”
陈渊深吸一口气，低着头将自己牌子递上。
顾云眯了眯眼，嘴角闪过一丝弧度，抬了抬下颚，示意了一下萧离将其接过。
果然不一般。
不愧是凝聚了帝意的人。
正常来说，在他面前。
只会存在三种人，一种是对他完全放心从而忽视自己自带的气场，就像之前的小迷弟小迷妹一般，在他们眼中，顾云气场越强，他们越崇拜，即便可能会因此失了一些礼数。
另一种就是对他有敌意但实力远低于顾云，这种人会直接被吓破胆，或者强压恐惧，慌张地手忙脚乱，话都成不了一句。
最后一种就是与顾云实力对等的存在。
可眼前的陈渊，却不属于前面的这三个任何一种，明明对他戒备，明明只有霸体的实力，却能吐字清晰，让人完全看不出一丝慌乱。
有意思。
见手中的牌子被抽走，陈渊立刻单膝下跪，静静等待着顾云的刻字。
始终不敢抬头与顾云对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要是对视，恐怕会被顾云看出一些什么端倪。
虽然陈渊不认为顾云会对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毕竟在这之前两人从未相识，乃至相遇。
顾云接过牌子，却没有进行刻字，只是将牌子放在桌上，清脆的啪嗒声，让陈渊心中一紧。
“我应该是刻陈冽好呢，还是刻...”
“陈渊呢？”
陈渊立刻脸色一变，陈冽是他上报组织的化名，而陈渊二字自己很肯定没有透露过除了封魔刀的刀灵。
眼前的顾云，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转瞬间又恢复正常。
虽然陈渊并不知道顾云是如果能够得知自己的真名。
但这种手段并非没有。
陈渊的经历终究非寻常人所能想比的，经历过整个世界崩坏的他，即便是被顾云当场点破，也没有立刻展示獠牙，与顾云硬碰硬，也没有因此就瘫倒在地不知所措。
前者无知，后者懦弱。
都不是陈渊的个性。
“魔主，陈渊是谁？”
“小子陈冽，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哦？”
顾云微微张口。
“真不知道？”
陈渊始终低着头，斩钉截铁道。
“小子不知。”
“魔主您应该是认错人了。”
旁边的萧离实在是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
还在嘴硬。
但萧离的眼中却没有一丝轻视陈渊的意思。
就冲这份演技，他绝对打满分，如果自己这边确实不知道实情，只是单纯想诈一下，还真被他混过去了。
毕竟能在大哥的这种压力下抗住不动声色的太少了。
只可惜，老底虽然谈不上，但是基本信息却被二人知道的七七八八。
见萧离率先失了阵脚，顾云不再有捉弄的意思，同样轻笑一声，道。
“你觉得我若是认错人，还会和你这么说吗？”
“行了，旁边这位你应该有所耳闻。”
“他拥有一种特殊的卜算能力，大把想来我暗影组织内部插眼线的外部势力，就是被他抓出来清理的。”
“这也是我暗影组织的立根之本。”
“或许你有自信，不认为这种能力能算到你头上，甚至有信心能规避掉化魔气的侵蚀，对此我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过抵制魔气的侵蚀你确实做到了。”
“让我刮目相看。”
“毕竟你可是拥有帝意的人，这点精神侵蚀可难不倒你，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