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对林凡，血凌剑此刻的言行举止都不失分寸。
可林凡似乎对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
只是沉默地打量着血凌剑，像是在思考什么。
即便血凌剑说的很有道理，也是客观事实，几乎可以说是标准答案。
但有时候不失分寸，未必是好事。
确实会存在一些生来就按本心行事，对万物无畏的生灵。
当年的“无垢之体”似乎就是这种性格。
可大多数的生灵，在面对远超自己的实力的庞然大物时，慌乱或者说紧张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表现。
虽说另一边自己今天初试看好的这个小家伙现在的表现也很不错，但是很容易能看出他是在强行冷静，稍微有些刻板。
可血凌剑不一样。
血凌剑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
见多了自己这样的存在，又或者说见过比自己还厉害的存在。
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自然就不会因为现在的身份差或者位格差等一些小问题就心惊胆战。
可眼前的这个恶魔能够使用极皇金身货真价实，是极皇魔族不假。
极皇魔族内比自己厉害的…
哈。
该不会是私生子吧？
林凡自嘲地笑了一下自己这个逻辑。
怎么可能。
算了，脑子不会用还是别用了。
累。
“你还真敢说。”
“知道内情的有不少，但敢说出来的，却并不多。”
“真不知道是谁给了你这个底气。”
“不过。”
“若你仅仅只是为了这天衣将的段级。”
“那就回去吧。”
血凌剑虽不明所以，却依旧保持着自信。
“为什么？”
“难道镇狱司不希望自己内保的恶魔能在试炼上拔得头筹么？”
林凡摇了摇头。
“也不全是。”
“这样。”
“我换个说法吧。”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血凌剑闻言有些诧异，似乎是没料到林凡也是像其他部门的首领一样在利益纠葛的中心，为了某些利益而动用自己一部分权力。
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是这样的。
还是说。
是自己的原因。
还是太过直接了么？
可留给血凌剑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得到了血云魔王的指点，自己闭关了一段时间，能恰好赶在天衣卫招募期间出关已属幸运。
来不及让他多做打算。
所以，当消息告诉他镇狱司尚未使用这一届的内保名额时，他的第一个计划便是取得初试第一，并以此作为筹码去申请镇狱司的内保名额。
而林凡的拒绝，显然让血凌剑有些不服气。
既如此...那就顺势...
血凌剑有些刻意，但却又不失情绪道。
“可听闻您之前未曾以此换过任何...”
林凡摆了摆手，打断了血凌剑的话，似乎是知道血凌剑打算说什么。
“你误会了。”
“应该说他们都误会了。”
“我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所求的事物与他们不一样。”
“他们为了魂晶也好，灵宝也罢，亦或者说地位的巩固什么的。”
“我不需要这些。”
“我所求的，无非兴趣二字。”
“这一届并没有能够让我提起兴趣的恶魔罢了。”
血凌剑至此还未曾理会林凡真正的意思。
但在一旁的顾云却是抽了抽嘴角，内心有所预料。
“您指的兴趣具体是？”
“这么说吧，像你这样的恶魔，我承认你确实很强大，但是也相对的，试炼中的阻碍也会极大幅度降低，甚至有可能一帆风顺，这样的恶魔，作为我的内保恶魔，让我去关注，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懂了么？”
‘这不就是喜欢看乐子么？’
维尔纳一语道破。
‘说好听点，是没有兴趣，说难听点，不就是没乐子看。’
确实。
到了林凡那样的层次，物欲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他所向往的，是精神上的愉悦。
“原来如此。”
血凌剑有些了然地点了点头。
随后。
便将已经在头脑中准备好的说辞声情并茂地表达了出来。
不管林凡的理由是什么，他都会这么说。
只是因为想不到是如此随意的理由，让血凌剑有些郁闷，却也因此增加了他接下来言语的真实性。
“林首领。”
“您的理由恕我无法认同。”
“我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您作为镇狱司首领的需求。”
“从结果而言，我是不服的，我会以自己方式，得到镇狱司的认可。”
血凌剑并没有说得到林凡的认可，而是说了镇狱司的认可。
因为他知道。
最终成绩的前五，有主动选取想要进入的部门的权利。
言下之意。
便是他的不服气会让镇狱司不愿接受也得接受。
“既如此，晚辈就先行告辞了。”
血凌剑起身向着林凡弯腰致谢。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不管是林凡接受也好。
不接受也罢。
自己想要进入镇狱司的理由有了就行。
望着血凌剑离去的背影，林凡轻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多加怀疑。
“还是年轻气盛。”
“希望他别意气行事。”
“在镇狱司得到晋升的机会可不多。”
“不过，他倒是确实有这个自傲的资本。”
“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估计修行不过数百年？”
“却已然站在了恶魔领主的门槛。”
林凡话锋一转，看向另一侧。
“你们呢？”
“你们是来请教的对吧？”
“说说吧，想要问我什么。”
广虚子一愣，显然他并没有马上准备好要问什么。
于是赶紧蹭了蹭顾云的肩膀，示意让顾云先问。
顾云倒是无所谓，他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问题。
虽然自己目前的问题有两个。
眼下最为关键的还是藏匿鸿蒙生死剑。
至于位格的修行，虽然也很重要，但是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解答的机会有很多，连莉莉娅都能告诉自己七七八八，往后定能找到答案。
顾云的语气带着些许谦逊道。
“林前辈，我想请教一下，如果修行的尽头是死亡规则的话，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最快入门。”
“嗯？”
林凡略微一挑眉，打量了一下顾云，确认道。
“你要走死亡的路子？”
“嗯...？”
顾云顿了顿。
“林前辈，有什么问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