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难道不是应该的吗？古兄你都能凝聚出本相，又怎么可能不敌那些凡俗之辈。”
“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广虚子十分自然地接话回答。
顾云眯了眯眼。
他知道，广虚子不可能对他说实话，但是和月不同，顾云无法做到对广虚子摊牌。
最直接的一点就是顾云在当时的情况下，对月有绝对的掌控，环境是封闭的，实力也基本摸清，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但是对上广虚子，顾云没信心，他看不透这个恶魔…亦或是其他生灵。
因为顾云连他是不是恶魔都无法确定。
其次。
广虚子的背后很可能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因为纵观顾云的认知，一般拿很奇怪且富有意义的对文当某种信仰的传递术语，十有八九存在组织。
且。
这个组织精神一定有问题。
虽然这个组织对顾云的影响是未知数，但顾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组织目前的自己绝对不可以站在他们的对立面。
他们的隐藏手段很高，卜算手段很高，谋略手段很高，战力不详但绝对不低，这样的存在，顾云应付不来，至少现在还不行。
所以，顾云无法直接询问广虚子。
虽然无法直接捅破这层纱窗，但是开个缝问题应该不大。
“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利益驱使下的顺心而问显得十分自然。
广虚子眼睛转了转，随即靠近了几分顾云，并示意顾云将耳朵凑过来，似乎接下来的话不方便大声宣张。
顾云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你不会传音么？”
广虚子耸了耸肩，随后指了指上方笼罩的结界，解释道。
“古兄有所不知，在外界自然是传音更为隐秘，但是在极皇宫内，有识音结界的存在，细微的魔力流会被捕捉传送至暗阁，反倒是轻声细语，更加不为人知，接下来话可不方便被捕捉。”
顾云眼皮不自觉地跳动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广虚子所指的笼罩整个演武场的淡金色结界。
“三重结界？”
一般来说。
上界通用的结界只有隔绝身份的预警功能以及基础的抵御功能，再多先不说实用性，以及对技术上的不小需求。
和阵法不同，阵法除非是下界泰坦界皇陵那种持续性阵法，基本上所有的阵法都是关闭，只有紧急时刻才会开启，可以不谈消耗性，但结界不一样，结界只要开启了基本上就没有关闭一说。
而多重结界的消耗是成倍上升的。
广虚子轻笑道。
“可能不止。”
“不过也不好说，毕竟这里不是什么机关重地，也许只有一重，但小心使得万年船，不是么？”
广虚子并没有对顾云的无知报以任何轻蔑的态度，反倒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闪光。
在他的眼里，阅历不足恰恰更能证明顾云影魔族的出身，而一个出身低微却拥有不凡天赋的恶魔，则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棋子。
顾云显露了然之色，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不过他对广虚子本身就有‘虚伪’的滤镜，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的。
靠近一步，道。
“你说。”
广虚子轻声在顾云耳边道。
“古兄这等天资来极皇宫，最主要目的应该是寻求资源与靠山，但众所周知，成了天衣卫，就会被下一种极为强大的禁制，这辈子就只能是极皇宫的下属。”
“除非…成就魔王，否则不太可能有脱困的机会，但以古兄的资质，成就恶魔领主后本身的实力便足以震慑一方，资源之路大可有更多的途径，还能游历整个神魔两界，那时困于此地古兄甘心么？”
顾云眯了眯眼，面容上即将豁出的惊讶表情被强压于心，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怎么能听不出广虚子话中背后的含义。
其实他对于禁制也没有很好的把握，原本顾云是打算之后前往彼岸，用【归寂】特性的死气去磨。
死气侵蚀万物，他有信心对禁制造成损害，给他时间破除禁制也并非难事，但他不确定这个禁制的保护机制是自发的还是控制的，去彼岸破除是否依旧无法规避风险。
再或者研究一下鸿蒙生死剑，毕竟【归寂】属于生死规则的特性，那么鸿蒙生死剑应该有比这更为强大的能力。
但说到底，都不是很稳。
“你有能破除禁止的手段？”
广虚子摇着头摆了摆手，可脸上的笑容却未曾改变分毫。
“古兄太看得起我了，魔王级别的禁制，我还没那个实力去破。”
“不过。”
“虽然破不了，但是没被下不就行了。”
话语间，广虚子的语气多了几分骄傲。
“我了解过这禁制，根源依旧是精神类禁制，而只要是精神类禁制，那么就有一个严重的弊端。”
“我可以利用这个弊端，为古云瞒天过海，让他们以为下禁制成功了，其实不然。”
顾云下意识问道。
“什么弊端？”
广虚子贱兮兮地看了一眼顾云，嘴角上扬，道。
“唉，此乃机密情报，还需古兄带我进镇狱司后才能和你说，虽然不太可能，但…万一古兄知道了这个弊端后自己有办法搞定我岂不是干瞪眼？”
顾云冷笑了一声，没有掩饰自己的不屑，轻哼道。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广虚子嘿嘿地跟着笑了一下。
“哪能，古兄既然能凝聚本相，定有不凡的机缘，万一呢，你说是吧。”
“如何？”
“以此作为筹码，交换一个名额不亏吧，据我所知，古兄除我和那个刚交的小女朋友以外应该也没有其他朋友了吧。”
“这点小忙对古兄而言，应该只是举手之劳。”
顾云沉默了一会。
不得不说，广虚子的提议十分诱人。
但。
如果可以，顾云真的不想顺着广虚子的心意而为，不是他故意要与之作对，而是每一步若是都被广虚子牵着走将积重难返。
为了自己避免被当枪使，用名额仅仅换取这一个筹码…
不够。
自己至少要知道广虚子准备去做什么。
目前的这一步，是重要的一步，会关系到后面很多事情。
可广虚子却似乎是吃定了自己一般，让顾云很不爽。
事实上如果没有意外发生，顾云确实会与之作交换，这不仅仅是保障，也能够了解精神类禁制的弊端情报。
啧。
顾云很讨厌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