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已说过,败了,我自己担下责任。”
“这……到时恐怕不是将军你说了算的!”
张任一阵沉默,低下想了一会儿,随后,他又说:“州牧之所以降,只是迫于压力,绝非自愿。我一战获胜,州牧就会有生机,此值得我一搏。”
他又长叹一声:“元雄,我知你心中忧虑,不勉强你一起,你率两千兵力离开成都,我自率一万大军前往突袭,若我获胜,亦有你的功劳,若我败了,你回成都投降,届时为我做个见证,就说是我自作主张,与州牧,与你及其他人皆无关系。”
张任称呼吴班的字,他是想以朋友的身份,去请求吴班。
“张将军,你又何必如此呢?”吴班有点不理解张任,要说张任不忠于刘璋,张任连死都不怕,愿意为刘璋死战,说他是忠于刘璋,他又要忤逆刘璋的意思。
张任也怕自己后悔,又咬了咬牙:“元雄,按士兵的回报,今日正是最好的时机,你即刻率两千兵力离开。”
“将军……”
张任气恼,拔出剑来,架在吴班的脖子上:“既然你不愿意走,我唯有用强了,今日我先把你关押了,战后再放你出来。”他让士兵把吴班先看管起来,吴班整个过程都没有反抗。
随后,张任留下几百士兵,看守吴班,自率余下的兵力,迅速往陈军营寨方向靠近。一个时辰后,益州军来到陈军营寨的东侧几里路外。
张任让士兵休息片刻,缓了缓口气,准备发动进攻,成败就在此一败了。
益州军迅速向陈军营寨冲去,距离越来越靠近。进入几百步距离内,在营寨外围看守的士兵有所警觉,连忙一边击鼓一边叫喊:“敌袭,敌袭。”营寨中,士兵跑动,开始组织防线。
益州军已经进入射程,陈军弓兵匆忙躲到栅栏后,射出箭矢。可那箭矢稀稀拉拉,毫无威力可言,根本挡不住益州军前进的步伐。
很快,益州军便杀入营寨之中,与陈军短兵相接。一时间,金属碰撞声、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陈军仓促应战,没抵挡多久,就阵脚大乱,士兵们惊慌失措,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益州军士气高昂,个个奋勇争先。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陈军在益州军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处于下风,节节败退。益州军乘胜追击,一路杀向营寨深处,陈军营寨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之中。
……
中军营寨中,张辽和法正、黄权、郭淮正在商议大事。
“诸位,刚刚刘璋派人来,表示愿意投降,明日我大军,即可进驻于城中,占据成都,如此一来,余者不足为惧,益州基本上算是平定了,诸位之功,我必会上报大王,大王必会重赏。”
他这话刚一说完,突然营寨中鼓声大作。
“这鼓声……是……有敌军来犯。”张辽脸色大变,军中鼓声是有详细规定的,敌军来犯时该怎么敲,张辽作为统帅,一听就明白。
“莫非刘璋是诈降,趁我军放松警惕时,再突袭我军营寨?”
张辽管不了那么多,立即下令:“伯济,你组织步兵先挡住敌军,坚持一两刻钟,我会率骑兵赶来。孝直和公衡,先去后方营寨,部署防线,若前军、中军营寨挡不住,就靠你们了。”
郭淮得令后,在中军部署防线,等待着敌军的到来。他并没有去前面的营寨,因为前面的营寨已是大乱,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利用这些时间部署新的防线。
益州军进攻了半个时辰,陈军前军营寨已是大乱。张任大喜,率军杀向营寨深处,很快就进入中军营寨,并进入射程。
“放箭!放箭!”郭淮一声令下,箭矢射出,嗖嗖嗖地,声势甚猛。
益州军杀得兴起,正面冲过来,一时损失惨重。张任一下子感觉到敌军的防守变强,一时骇然,但益州军攻势已成,他也没有退路,只好下令击鼓,继续冲杀,士兵个个嗷嗷叫着往前冲。
在陈军的箭矢下,益州军倒下一批又一批,可益州军仍凭着血气之勇,强行杀了过去。终于,双方短兵相接,战况惨烈。益州军气势汹汹,陈军不甘示弱,双方势均力敌,大战了半个时辰,一时难分胜负。
这时,远处有马蹄声响了起来。郭淮一听,心中大喜,他已经完成了作战任务。张任也听到了,心中大骇,他在江州战场与陈军交战,还从未见过敌军骑兵,如今他才想起,敌军是有骑兵的。
很快,张辽率骑兵杀到战场,数千骑兵从两侧包抄,袭击益州军两翼,再加上前方的郭淮所率的步兵,陈军对益州军形成了包围的姿势。
张任所率军队的士兵从未经历过骑兵的战斗力,还没有警觉。陈军骑兵利用机动性,居高临下,纵马往前直冲,益州军瞬间就倒了一大片。战马直接踩上士兵的尸体,继续前冲,益州军没有丝毫抵抗之力,士兵个个露出惊骇之色。
在陈军骑兵两侧几次冲锋之下,益州军阵脚大乱,再也挡不住了。
“妈呀,快跑呀,快跑呀!”士兵大叫着,转身往后逃跑。这恐慌情绪很快就蔓延全军,益州军溃败之势已成。
张任看到士兵逃跑,气得暴跳如雷,如果是以前,他早就下令鸣金收兵,下令撤退了。可是,如今他没了退路,他挥着手中长刀,砍死了几个逃跑的士兵,大喊着:“不准后退,否则杀无赦,不准后退。”
可是,大军已乱,谁还管他?益州军士兵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有的看着逃不掉了,就举手投降。
张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军队顷刻间就败退,心中愤恨,他咬紧牙关,大喊一声:“杀!杀!”他带着一些士兵继续往前冲杀,企图以此激励士兵。
乱战之中,一支弓箭射来,正中张任的肩膀,他惨叫一场声,跪倒在地。一个骑兵从不远处纵马奔来,一刀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