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老是愣神
飞舟的速度很快，穿越云层，载着即将开启新冒险的几人去往下一个地方，途中碰到其他飞舟，那时站在外面的南星还会热情打招呼，顺便打探消息。
辛夷则是负责一直开飞舟，碎玉偶尔过来帮他，但都被他撵出去，并扬言自己技术天下第一；无奈之下，碎玉只能陪南星看着周围风景，有时看着看着忍不住陷入沉思；江篱找商陆借东西，有找羽涅论道，论不过又去和商陆吐槽，吐槽完又不死心的继续和找论道，总想要打败他一次；羽涅则是时不时看看周围，查看漏洞随便补缺，和每次信心满满的江篱轮道；而商陆一直待在房间里看书、练习术法、发呆、喝茶。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出去过。
日子过的很快，如同下面褪去群山与流水，来不及细看，就已经成了身后的风景。
就在商陆刚看完话本的时候，突然感知到飞舟停下。
她合上手中话本，看向已凉的杯中茶水，失神许久，最后才缓缓抬眼。
还未等她起身，舱外已传来辛夷的一声“啧”与飞舟制动时灵纹流转的低鸣。
很快，脚步声杂沓而来，伴随着南星兴奋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到地方了还是撞到什么了？”
江篱的声音在甲板上响起，带着一贯的懒散：“前方有片雾……颜色不太对。”
商陆放下书，缓步走到舱门边，并未出去，只是隔着半开的门扉向外望去。
甲板上，除了仍在操控阵盘、眉头微蹙的辛夷，其他几人已聚在舟首。
羽涅的声音平静传来：“不是自然形成的云雾，灵力滞涩，有阴秽之气。”
碎玉沉默地站在南星身侧，目光锁着前方那片越来越近、泛着灰蓝的雾霭，盯着它许久最后才了然，像是把它看透一般，但很快又垂下眼眸。
南星眨眨眼睛，“要不……绕路而行？”
“灵流被搅乱了，强行转向消耗更大，而且……”辛夷蹙眉，“这雾在不断扩大。”
江篱戳了戳旁边的羽涅，“该你上场了，找出其中的弱点，探寻出去的办法。”
羽涅叹气，“需要我出手的时候才给我好脸色，我说你也真是够了。”
“谁让你拥有可以看穿一切的妄瞳，不用白不用。”江篱抱臂，“有最简单的方法，为何要探寻其他？”
商陆淡然走过来，看向近在咫尺的血色迷雾，转身道：“掉头，不论耗费多少灵石都要掉头，我这里还有八百万，辛夷你随我过来拿。”
“为什么？”南星忍不住好奇问，转身看向商陆决绝的背影。
“你大师姐发话，我们只管照做就是。”江篱将手搭在她肩膀上，玩笑道：“听她的总没错。”
商陆闻言，无可奈何叹了口气，转身道：“别闹了……”
就在她刚想解释的时候，血雾中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又非人的叹息。
江篱心下一紧，下意识侧身看向原地观察的羽涅。
只见羽涅像是遭到反噬一样，五官扭曲，痛苦的蹲在地上，只靠一把剑支撑，就连那双异常好看的眼睛此刻诡异的流出血泪。
“羽涅。”江篱一个闪现来到他身边，和碎玉一起给他输送灵力。
“你怎么样？”她焦急的问，语气中是遮掩不住的关切。
“不太好。”羽涅苦苦支撑，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柄。
而商陆则安排好南星和辛夷赶快掉头，抬眼看到迷雾中汇集出一道攻击，正飞快袭向毫无察觉的三人。
她瞳孔一缩，在羽涅起身的时候，瞬间闪现到三人身后，挡住那道来势汹汹的攻击。
“商陆！”江篱心下一沉，又扶住她，“你没事吧。”
“没事。”商陆咽下口中的鲜血，再次抬眼看向血色迷雾，“那东西在吸收我的灵力，但她现在……应该是暂时平静。”
碎玉给她递来一个绿色的小瓷瓶，“大师姐，这是疗伤丹药。”
商陆接过，再次审视面前迷雾，发现它已经彻底陷入死寂当中。
羽涅撑着剑，勉强站直身体，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痕，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拥有无数星辉的眼睛暗淡许多，“这是无数执念，残魂与紊乱灵气聚合，被特意喂养过的东西，我在里面好像看到了药王谷的往事。”
飞舟的速度很迅速，载着他们离开。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商陆转身走到他身边，咽下一颗丹药，“既然能人为制造出这么个东西，我们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里面还有个人，我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总觉得很熟悉。”羽涅说道：“商陆，我眼睛暂时看不见了。”
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小事。
江篱和碎玉闻言，愕然瞪大双眼，
“我写信告知师父和杨老他们。”商陆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你感觉怎么样？”
“无事，就是被反噬了，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商陆转身离开，有条不紊的吩咐，“碎玉南星，你们照看羽涅，江篱，你跟我过来。”
想到羽涅刚才的话，商陆又想起来在药王谷见到的那个奇怪女人。
“那时候我和你差不多，有爱护自己的亲朋好友……可惜时间太过久远，久远的我都忘记了他们的相貌。”
“有时一个人的能力往往会匹配不上自己的野心。”
“情之一字，何其难矣。”
这些话犹如在耳边响起，回荡在耳侧。
商陆抬眼，看向虚影中的温妙菡，蹙眉沉思，“你到底有什么秘密，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从下山历练以来，总有人在他们面前，提示某些东西，推动他们去探索。
“天道。”商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是应劫者，承担责任的同时就一定需要探索这些秘密吗？”
“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简单的嘱咐吧。”江篱慢悠悠走到她身后，“你又在愣神，我发现你下山之后就老是愣神。”
商陆失笑，“以前在山上心无旁骛的修炼，顾不得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