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平间出来后。杨军和莫娅返回到一楼的楼梯口。
发现那两个大汉还在那儿瘫着。看见杨军和莫娅满脸悲愤的从太平间走了出来。
两个家伙怕杨军把关明诚的死算在了他们的头上,要了他俩的命。都惊恐的看着杨军。
嘴里塞着抹布的那个家伙在呜呜的叫着。好像是在为他分辩。
杨军在莫娅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然后两人麻利的上前脱下这两个家伙身上的军装。把他们胳膊上的红卫兵袖章也给撕了下来。
然后杨军和莫娅分别穿上这两个家伙的军装。把红卫兵的袖章戴在了胳膊上。装扮成了看守公安医院的红卫兵。
杨军的个子高,穿上其中一个大汉的军装,很合身。
莫娅就不行了。她穿上另一个大汉的军装,明显的不合身,松松垮垮的。
杨军看着莫娅,笑出声来。莫娅知道杨军在笑什么,她也笑了。
换好衣服后,杨军对瘫在地上的大汉说:
“我在一个小时前点了你的瘫穴和哑穴。再过一个小时,你俩的瘫穴和哑穴会自动解开,解开后。你俩哪儿都不能去,就在小楼里待着。等天亮以后再去向张文兵报告。就说莫娅被一个蒙脸的人给救走了,你们不认识这个人!别说是我。如果你们不按我的话做,把我给卖了,张文兵拿我没办法,你们应该知道我的厉害。你俩会活的很难看的。下次再让我见到你俩的时候。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只点你们两个小时的瘫穴。我会把你们两人的瘫穴点死。让你俩瘫一辈子,痛苦而死。
说完后,杨军又对其中一个大汉说道:
“你叫马宪兵吧?我知道你是明山县本地人。还知道你家住在明山县城关。家中有老婆,还有个5岁大的儿子,我劝你学点好,积点儿阴德。要不你会给你老婆儿子带来痛苦的”。
两位大汉听了杨军的话。脸色苍白。像鸡吃米一样直点头。
已经是后半夜了,公安医院的大门口只剩下了一个大汉在门口来回走动。
杨军和莫娅在离大门不到十米远的一处墙角下,已经观察了半个小时。
杨军发现从他隐身的地方到医院大门口。是一片近十米的开阔地。
杨军觉得没有把握通过这十米远距离。不被守门大汉发现。
大汉一旦发现有人冲过来。就会鸣枪报警。他和莫娅就会被困在医院的大院,这样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前功尽弃。杨军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更好的办法来,他咬了下牙。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他把自己的想法简单了告诉了莫娅,莫娅在黑暗中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问:
“杨军,行吗?这儿的看守可都能认得我。没等我俩走到他的面前。他就会喊出声来”。
杨军想了想后,自信的点了点头说。
只要我离守门大汉5米远的距离。没等他明白。我就能瞬间冲过去!让他喊不出声来,拨不出枪来。
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就在杨军和莫娅商量着如何对付门口的大汉的时候。从黑暗中又钻出个大汉来。
两个家伙站在一起,不知叽叽咕咕在说什么?
杨军猜测这个从黑暗中蹦出来的家伙,也许就是公安医院的暗哨。
幸亏刚才自己没有着急的动手,要不然他和莫娅的行动就会失败。
可见,张文兵在公安医院里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现在暗哨出来了,到了可以动手的时候了。杨军朝莫娅轻轻的点了下头。
然后两人站起身来,大摇大摆的向大门走去。
医院门口的大汉见从医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红卫兵。
其中的一个大汉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
扭头向另一个大汉嘀咕道:
“还没到接班的时间。这两个小子怎么提前来接班?不对呀,这两个小子怎么没有见过。他们从哪儿来?不是我们的人”。
两个大汉警觉的相互看了一眼。去摸腰间的手枪。
杨军看见大门口大汉在掏手枪,知道他和莫娅已经被识破。
再不动手,就没机会了。
杨军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娅。便身子一动,像风一样稳稳的贴在了其中一个大汉的身上。
闪电般的伸出左手,锁住了大汉的咽喉,然后右手绕到了大汉的后面。
一掌向大汉击去,大汉闷哼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另一个大汉已经掏出了手枪,对着杨军要扣扳机。
杨军侧过身来,顺势抬起左腿扫了出去。
大汉手中的枪被杨军给扫飞出去。
面部也被杨军飞起的脚扫住,“啊”了一声,就去捂他的脸。
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杨军左手闪电般的锁住这家伙的咽喉。
这家伙被杨军锁住咽喉,呜呜的叫着,眼睛看着杨军,怎么也喊不出声来。
同样动作,杨军右手绕到这个家伙颈项。一掌击去,这个家伙也是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
杨军和莫娅把这两个家伙拖进医院大门口的一间平房里。
莫娅问杨军,要不要再点了这两个家伙的瘫穴。
杨军摆了摆手说:
“不用了,这两个家伙被我砍断了脑后的交感穴,估计一个小时内是醒不过来的。一个小时醒来后,他们也想不起今晚发生在他俩身上的事。
莫娅冲杨军点了点头。
杨军抬起手来看了一下手表。对莫亚说:
“莫娅,我们赶紧走吧,我现在送你去明山县火车站。现在还能赶上三点二十分,明山县开往哈尔滨的167次列车。
莫娅匆匆的点了一下头,她这这次多了个心眼儿,临走的时候,把其中一个大汉丢在地上的手枪揣在了身上。
她是一名公安战士,枪是他的生命。
明山县公安医院在明山县的北郊。
明山县火车站在明山县的西南方向。
这一南一北,相距近十里。
杨军和莫娅走了近半个小时。
这趟明山县开往哈尔滨的列车。是后半夜途经明山县城的。
这个时候候车室候车的旅客很少。
稀稀落落的也就十几个人。进入候车室后。
杨军把莫娅拉到候车室一个角落里,对莫娅说:
“莫娅,这一路上也没有来得及问。关老师交给你的信,你放在哪儿了?你回到哈尔滨后,先找到孙师长,把信交到安全厅同志的手里。
另外,你到哈尔滨后,让孙师长再给你安排个更隐蔽的住处。完了,让孙师长给我来个电话”。
莫娅听了杨军的话,惊讶的向杨军问道:
“杨军,你不和我去哈尔滨吗?你不和我去哈尔滨,我一点儿主心骨都没有,还是你陪我去吧。我想你在我的身边”。
说完这句话,莫娅的脸红通通的。两只大眼紧紧的盯着杨军。在等着杨军的回答。
见杨军低着头在沉思,便又接着向杨军说道:
“杨军你放心,关老师交给我的信,我没有带在身上。我把信放在宿舍里一个很隐蔽的地方。张文兵派去的人是不会找到的。杨军,别忘了,我曾经也是一名公安战士。这点基本知识我还是懂的”。
说完莫娅紧紧的攥住了杨军的手。
杨军出莫娅温暖小巧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轻轻的拍了一下莫娅的肩膀说:
“莫娅,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哈尔滨,我送你走后,我得想办法在天亮之前赶回新海湖干部学校。我在干部学校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完。再说了,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等我毕业以后,分到新的工作单位,我再去哈尔滨看你。到那时候,明山县的敌特案件也许已经侦破了,你已经重新回到明山县公安局工作”。
莫娅看着杨军,点了点头,说:
“杨军,我也想相信会有这么一天,正义永远会战胜邪恶的”。
说到这儿,莫娅朝杨军羞涩的笑了笑!
站台上的彩色信号灯。从玻璃的一侧印在莫娅的脸上,莫娅显得特别的俊美和俏丽。
外面起风了。从玻璃窗钻进一丝微弱的风,把莫娅额头上的秀发吹散又聚拢,又吹散。莫娅用手不停的把额头上散乱的头发归拢在一起。
她抬起了头,见杨军盯着她看,脸又羞红了。
把归拢好的头发轻轻的放了下来,猛地搂抱住了杨军的腰,摇着头对杨军说:
“杨军,等我把任务完成后,你和我会临江屯吧,我从临江屯跑出来。肯定临江屯的乡亲们,说我什么的都有。我在哈尔滨市给我妹妹莫英打过电话,莫英在电话中告诉我,临江屯的乡亲都说我和一个长得帅的知青私奔了,你的和我回去向乡亲们澄清一下。要不我以后还怎么嫁人”?
杨军笑着把莫娅散烂的头发给她往耳后捋了捋,说:
“莫娅,等咱们把明山县的敌特案件侦破后,我陪你回临江屯去。还你个清白”。
说到这儿,杨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递到了莫娅手上,说:
“莫娅,你匆匆的从家里跑出来,身上肯定没钱了,这里还有一些钱,你先拿上,留着路上用”。
莫娅红着脸不要,杨军硬是把钱塞进了莫娅放的口袋里,不许她再往外掏。
候车室的旅客都向站台上走去。
杨军知道开往哈尔滨的167次列车开了过来,他紧紧的拥抱了一下莫娅,说:
“莫娅,火车开过来了,你上车吧,路上注意安全”。
莫娅紧紧的搂抱了一下杨军。
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俯在杨军的耳边喃喃的说:
“杨军,你也要多保重,我等你和我一同回临江屯,我不需要你去解释。有你和我回去,乡亲们什么都会清楚的”。
火车拖着短短的几节绿皮车厢,吐着白色的雾气,缓缓的停在了明山县火车站的站台上。
杨军从明山县城回到新海湖干部学校时,天已经大亮了。
他走了一个小时的路,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
正巧碰上了明山县水产局到新海湖拉渔的卡车。
他把卡车拦了下来。和卡车司机说明情况后。水产局的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知道杨军是干部学校的知青干部。
便慷慨的让杨军坐进了驾驶室。
卡车不紧不慢的又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开进了干部学校。
尽管杨军在车上打了个盹,但还是极度的疲乏。下车后,他谢过了水产局司机,走进了干部学校的西大门。
干部学校起床号刚刚响过。杨军见学生们都在忙着起床洗漱、整理衣物。学校的操场上不时的传来了嘹亮的歌声和喊号声。
杨军走进自己的宿舍,发现宿舍里空无一人。他估计金朝中,张抗美、许援朝都跑操去了,他困的要命,拉过被子来,蒙上头就呼呼的睡了过去,也许是太困了,也许是白天发生的事太离奇了。
睡着后不久,他便做起了梦,梦见关老师,张文兵和苏妈妈。
后来又梦见了莫娅,梦见关老师的双手被反绑着,被张文兵和一个陌生的汉子正在往新海湖里推。后面还跟着他的苏妈妈拿着手枪在威逼。
梦中的苏妈妈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挥舞着手枪在后面大声的咆哮,满脸的狰狞。
自己想上前搭救关老师,可是怎么也迈不开腿,手好像不听使唤。
梦没有做完,他就被吓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实在是太困了,不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又做起了梦。这个梦只有他和他的苏妈妈。
他的苏妈妈又变的和蔼可亲了,两人还是在新海湖的湖边,推心置腹的在谈话。
苏妈妈花白的头发散乱的遮住了她温柔善良的脸颊。
苏妈妈还是习惯的动作,用手在不停的归拢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
语重心长的和他说:
“孩子,之前你在公安医院看到和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妈妈是个有着近40年党龄的共产党干部,怎么会是北大荒作恶多端的姨夫呢?你搞错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你要相信妈妈”。
杨军好像是在梦中相信了苏妈妈说的话,他动情的握住了苏妈妈的手。
苏妈妈的手很冰凉。
皙白的没有一点儿血色,手里握着一只输完液的小药瓶。
杨军在梦中惊的张大了嘴,抬头看向他的苏妈妈,发现苏妈妈冲他阴冷的在笑。
杨军又被吓醒了,这次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发现窗边的书桌上放着一碗稀饭,还有几片油炸过的馒头片,半块咸菜,还放着一张小纸条。
上面写着:
“杨军,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早上回来就呼呼的大睡,早饭给你放在书桌上了。你起来后吃吧。
干部学校70届毕业生的分配方案公布了,我们几个人都去看分配的结果。你吃了饭也来吧。在二楼的校党委办公室。
杨军看了看桌上的早饭,他一点儿食欲也没有,端上脸盆去水房里洗脸,漱口。
回到宿舍后,他坐在那儿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想了一会,觉得特别的烦躁和郁闷。
披了一件上衣,溜溜达达的来到了新海湖的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