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的牢房角落里,蜷缩着一位身形极度消瘦、形如骷髅的老者。
他的身体仿佛被岁月和苦难榨干了所有生机,指甲缝里填满了厚厚的污垢,整个人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此刻,他正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嘴唇翕动,喃喃自语,声音低沉沙哑,含糊不清,仿佛在与某个无形的邪恶存在进行着一场诡异的对话。
突然,毫无征兆地,他发出一阵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那笑声划破寂静的空气,犹如夜空中凄厉的鬼嚎,在狭窄的走廊里回荡,让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他又陷入了癫狂状态,开始用头不顾一切地撞击墙壁,“砰砰砰” 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犹如重锤敲击,每一下都让人揪心。
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汩汩流下,很快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血腥气愈发浓烈。
“求求你们...救救我...”
一个微弱到几近消逝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的铁栏后艰难传来。
罗楠神情一紧,立刻加快脚步走近。
只见一个年轻女子被牢牢禁锢在特制的束缚椅上,她的眼神空洞茫然,犹如一汪死寂的深潭,毫无生气与希望。长期遭受束缚的四肢已然严重萎缩,细若枯枝,毫无力量感可言,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折断。
脖颈处布满了被铁链深深勒出的伤口,那些伤口由于长时间得不到妥善处理,已经化脓生蛆,白色的蛆虫在腐肉间肆意蠕动,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让人不忍直视。
女子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用尽全身力气,断断续续地诉说着自己所遭受的惨无人道的折磨:“他们...给我吃虫子...把我泡在冰水里...”
话未说完,她便突然全身剧烈抽搐起来,身体不受控制地扭曲挣扎,嘴角溢出大片白沫,生命的气息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脆弱与无助。
就在众人沉浸在这悲惨场景所带来的震撼与悲愤之中时,走廊尽头的房间里陡然传出一声凄厉至极、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凝重压抑的空气,直击每个人的内心深处。
罗楠脸色骤变,不假思索地拔腿冲向那个房间,凭借着多年征战练就的强大力量,一脚猛力踹开房门。眼前的景象犹如一场噩梦,令她顿时瞳孔急剧收缩,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噌” 地涌上心头。
十几个 “病人” 如同被困的牲畜一般,被关押在狭小逼仄、密不透风的铁笼里。
他们浑身赤裸,身体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鞭痕以及触目惊心的烫伤疤痕,每一道伤痕都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经历。
一个身材高大魁梧、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手持一条沾满鲜血的皮鞭,正恶狠狠地抽打一个瘦弱单薄的少年。
每一次皮鞭落下,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地抽打在少年稚嫩的肌肤上,少年身上的皮肉瞬间翻卷起来,鲜血如泉涌般飞溅而出,溅落在冰冷坚硬的铁笼上,形成一朵朵狰狞可怖的血花,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
“这是在 ‘治疗’,不听话的就要受罚。”
大汉一边狞笑着,一边再次高高扬起手中的皮鞭,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扭曲,充满了邪恶与残暴。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中年男子蜷缩成一团,眼神呆滞空洞,犹如一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当罗楠试图轻声与其交流,探寻他内心的痛苦时,他却突然像遭受了巨大的惊吓,双手发疯般地抓挠自己的脸,指甲深深嵌入皮肉之中,鲜血如注般涌出,瞬间糊满了半张脸,模样凄惨而恐怖。
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别打我...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曾经遭受过难以想象的残忍折磨,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理创伤。
走出房间,来到疯人院的院子里,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又一幕令人发指、惨绝人寰的场景。
几个 “病人” 被强制穿上厚重闷热的棉衣,在围着院子跑圈。
汗水湿透了棉衣,却无法蒸发散热,他们的皮肤被热得通红,甚至开始出现水泡。
终于,有人承受不住高温与折磨,中暑晕倒在地。
然而,那些冷酷无情、毫无人性的看守不仅没有伸出援手,给予哪怕一丝一毫的同情与救助,反而端来滚烫的热水,毫不留情地浇在他们身上。
伴随着一声声痛苦的惨叫和凄厉的呼喊,看守们刺耳的嘲笑声在疯人院上空回荡,仿佛这里不是治病救人的场所,而是一座由恶魔掌控的人间地狱,充斥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目睹这一幕幕惨状,罗楠的眼眶早已被愤怒的泪水浸湿,眼神中燃烧着熊熊的正义之火。
她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难以抑制的愤怒与悲痛。
她猛地转身,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以不容置疑的威严口吻,向身后整齐列队的狼牙军下达命令:“将这些丧心病狂的畜生全部绳之以法!就地枪决,这里的每一个涉案人员,都必须为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付出沉重的代价!”
这座表面看似平静祥和的 “安宁疯人院”,实则是赣王等人罪恶行径的铁证如山的见证者,其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无辜百姓的血泪与苦难。
今日,便是正义降临、罪恶终结的时刻,任何邪恶都将在法律与正义的光辉下无所遁形 !
......
在赣王府那略显昏暗的书房里,电报机发出的“滴答”声格外清晰,仿佛是命运的指针在无情转动。
罗楠静静地站在桌前,手中紧紧握着秦萧回电的密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将纸张捏得簌簌作响。
她的目光紧锁在那几行字上:“无论是谁,从重处罚,赣王秦亥,留具全尸就行,抄没财物,就地赔偿给当地百姓。” 这简短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间。
“从重处罚,留具全尸……”
罗楠轻声呢喃,声音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两天后,阳光勉强穿透厚重的云层,洒在府衙的牢房外。
罗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牢房,四周弥漫着腐臭与绝望的气息。
她身姿挺拔,眼神冷峻,轻声复述着圣旨内容,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跪在阶下的赣王秦亥。
这位曾经在洪都权势滔天、不可一世的皇叔,此刻早已没了往日的威风。
他面如死灰,形容枯槁,华贵的衣袍沾满了囚牢里的秽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脖颈处的铁链沉重地拖在青砖地上,每挪动一下,都拖出长长的血痕,仿佛在诉说着他曾经犯下的罪孽。
“赣王秦亥接旨!”罗楠猛地将密报拍在桌案上,巨大的声响在狭小的牢房内回荡,震得案上的铜镇纸都跳了起来。
她的声音犹如雷霆般响亮,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赣王秦亥,私吞国帑、草菅人命,罪行累累,天理难容。即刻押赴菜市口 ——”说到此处,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紧盯着秦亥。
秦亥原本黯淡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仿佛看到了无尽的深渊。
“赐白绫自尽。”
罗楠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随后,她扫视了一圈周围同样瑟瑟发抖的涉案人员,继续说道:“其余涉案官员,按大秦律例,斩立决!”
话音刚落,狼牙军如狼似虎地涌进地牢。
他们身姿矫健,眼神犀利,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冷酷与果断。
士兵们迅速将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官员们拖出,其中包括赖家帮等一干人等。
这些官员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往日的嚣张跋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惊恐与无助。
当寒光闪闪的鬼头刀架上他们的脖颈时,这些平日里欺压百姓的恶官终于彻底崩溃。
他们涕泗横流,尿屁横流,嘴里哭喊着求饶,声音凄惨而绝望。
然而,罗楠却不再看他们一眼,毅然转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府库。
府库的大门紧闭,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罪恶。
当士兵们强行撬开鎏金箱柜的刹那,一股耀眼的珠光宝气扑面而来,刺得人睁不开眼。屋内,金条堆成了小山,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翡翠雕琢的屏风精美绝伦,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成箱的田契地契铺满了地面,见证着这些贪官污吏的贪婪与掠夺。
在角落里,其中一箱还压着浸透血渍的百姓诉状,那斑斑血迹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曾经的苦难。
“登记造册,明日开仓放粮。”
罗楠指着那箱诉状,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透着无尽的愤怒与怜悯,“把这些财物按户籍分给受害者,缺斤少两的,提头来见!”
士兵们领命而去,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财物的清点与登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