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之所以见他,不过是想玩玩。”“白玉堂”望着李不凡消失的方向,“这小子当年负了我,既然在此撞见,岂能轻易绕过他?”
“玩玩?”萧红再次出言提醒,“浅浅,这小子如今可是逍遥楼的姑爷,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免得惹火上身。”
“红姨…”“白玉堂”轻咬嘴唇,“浅浅已经长大了,自有分寸。另一位贵客差不多该到了,红姨替我准备上好的龙血茶,准备迎客。”
萧红微微一怔:“谁要来此?浅浅如此重视?”
“白玉堂”冲着腰间的玉佩一拍,变回女子模样:“我今日约了朱雀圣地的姐姐来此,自当好生招待。”
萧红问:“那日见到的凤影儿?”
紫浅浅轻轻颔首:“不错,许久未见,正好今日一叙。”
萧红问:“你确定要以这副妆容会客?”
紫浅浅浅浅一笑:“见影儿姐姐这等绝色美人,我自然要好好梳洗装扮一番,免得失了紫阳殿的颜面。”
说罢,步伐轻快地走向厢房。
萧红轻轻摇头,这么多年来,头回见她笑的那么开心。
当真是孽缘啊!
……
揽月楼建于天南宫的最高点,落坐于外侧的雅座品茶,整个星光夜市可尽收眼底。
李不凡一面品着云露灵茶,一面欣赏着星河美景。
白玉堂今日一早便传讯,约他揽月楼一见,详谈紫浅浅之事。
他没有推脱的理由,早早来到此地。
却不想,一人在此独坐许久,迟迟不见白玉堂的身影。
这里的灵茶确实值得一品,这里的夜景也堪称一绝,就是贵了些。
一个雅座,收费一枚极品灵石。
若是换做以前,他断不会如此奢侈。
如今他是逍遥楼的姑爷,断不能失了身份。
正思索间,白玉堂的声音响起:“李兄,方才有事耽搁了一会,让你久等了!”
李不凡闻声抬眼,只见“白玉堂”正撩开珠帘步入雅座。
他一袭月白长衫,玉冠束发,手持折扇,仍是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无妨。”李不凡放下茶盏,微微颔首。
“白玉堂”问:“李兄,这云露灵茶味道如何?”
“甚好!”李不凡当即替白玉堂斟上一杯,“白兄,我们便直接说事吧。”
“白玉堂”不紧不慢道:“神女峰上,除了云露灵茶,还生长着一种奇物,名叫九叶冠兰,不知李兄可曾听过?”
李不凡道:“九叶冠兰,乃是炼制万阳丹的主材之一,传闻此物早已绝迹。”
“绝迹倒未必。”“白玉堂”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道幽光,“据我所知,神女峰北麓的寒雾峡谷,尚有九叶冠兰存世。只是…此物极其稀少,花期极短,又没有固定的生长之地,这些年极少有人得到,才传出绝迹之说。”
九叶冠兰一日生一叶,九叶全则花开,一日则花榭,故而又名“一日兰”。
正因如此,完整的九叶冠兰,显得弥足珍贵。
李不凡微微眯眼:“白兄刻意提起此物,是想要李某去寻那九叶冠兰?”
“正有此意!”“白玉堂”放下茶盏,身体微微前倾,“不瞒李兄,浅浅若能得到一株九叶冠兰,她的危机自解!”
“哦?”李不凡直视白玉堂,“为何非得是九叶冠兰?”
“白玉堂”道:“因为…紫阳殿的那位太上长老大限将至,不得已才将浅浅当做交易筹码向敖家换取延寿灵药。浅浅若能取得九叶冠兰,将其献给太上长老,交易自当取消。”
李不凡道:“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叫我如何信你?”
“李兄这话是何意?”“白玉堂”脸色转冷,“觉得白某在骗你?”
李不凡道:“紫姑娘尚未露面,至少…得证明此物真是她所需吧?”
“白玉堂”看向李不凡,暗自寻思:几年不见,这木头没以前好忽悠了啊!
好在早有准备。
只见他衣袖一挥,一块圆润紫玉石出现。
“这是浅浅给你的留音石,你一听便知此事真伪。”
李不凡冲着紫石一点,紫浅浅的声音传出:“李大哥,你欠我的,若是还不起,那就还一辈子…”
此话,正是当年血灵洞赠送龙形玉佩时所说。
那么,这个白玉堂的确是紫浅浅的表兄无疑。
斟酌片刻,李不凡应承道:“好!李某便跑这一趟。”
白玉堂道:“寒雾峡谷乃神女峰的禁地之一,常年罡风凛冽,更有上古残阵守护,明知凶险万分,李兄也愿前往?”
“这是我欠紫姑娘的,哪怕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只不过…”李不凡微微停顿,“能否等天南交易会结束后再去?”
白玉堂道:“李兄有所不知,每年十月初,神女峰云雾散去之时,正是入谷采摘九叶冠兰的最好时机,一方面,九叶冠兰的花期就在十月初至中旬;另一方面,这几日的罡风最小,便是我等筑基境亦可抵挡。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又得等五年。”
李不凡微微蹙眉:“白兄的意思是?”
“白玉堂”道:“第一批入谷的几天前就出发了,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出发。”
李不凡问:“白兄也要一同前往?”
“此事因浅浅而起,我这个做兄长的岂能置身事外?再说了…”白玉堂微微一笑,“若是运气好,能多寻得一株,白某正好可拿它换取心仪之物。”
见李不凡还在犹豫,白玉堂又道:“天南交易会七日后开始,我们足够快的话,绝对能赶上。”
李不凡道:“行,但我得先回一趟,说明去处。”
“白玉堂”阻止道:“李兄,你最好不要向青颦仙子提及此事,她若是知晓你为了其他女子去寻那九叶冠兰,必不会让你前往。”
李不凡道:“放心,我只说出去几日,绝不说去往寒雾峡谷。”
“白玉堂”道:“那李兄速去速回,我便在此等候。
李不凡略一颔首:“白兄稍候,我去去便回。”
他起身离座,撩开珠帘,步出雅间。
“白玉堂”独自雅座,望着窗外璀璨星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盏边缘。
她嘴角含笑,无人知晓她在盘算着什么?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