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战场初次出现，是为中古后期。”
“根据古史记载。”
“中古时代，天荒发生大劫，被魔族攻破。”
“曾有武圣魔族君临天荒，造下惊人杀孽，当时我人族亦有武圣当世，与其拼死一战。”
“但魔族势大，先后有数位武圣降临。”
“我人族终是不敌，故此，对外求援，有人间各族武圣降临，驰援天荒。”
左乾面容凝重，言语唏嘘，对于自己所知所闻，娓娓道来。
那一战。
李元寿知道的更多。
天元祖树和天乙大圣便是那时候来到天荒驰援。
只是当时的天元祖树，已经不是全盛时期，来此也不只是驰援天荒，还为了搏一个机会。
至于是什么机会，天元祖树没说。
对于此战。
左乾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那一战后，天荒险些沦为废土，就此没落。
各族先后离去，连人族顶尖强者也跨入星海，只留下少部分没有顶尖强者的道统。
准确的说，留下的，多半都是没有靠山，又或者本就是天荒的生灵。
其中不仅有人族，还有一些异族。
说好听点，他们是被留在这里，说难听点，就是被放弃的。
对此，左乾也不好说什么。
李元寿也没当回事。
天荒是被驰援的强者救下的，已经恩同再造，没有义务带他们的先辈离去。
“那一战后。”
“天荒环境逐渐恶劣，圣人难出，再也不见大圣强者。”
“至于武者之间传闻的，所谓的万年前的武圣强者，其实都是谣传，只是一些圣人被尊为武圣而已。”
“中古之后，天荒已经没有武圣存在。”
“当时强者凋零，武道传承断层，许多人都以为，初入圣者，就是圣人。”
“圣者中期，就是大圣，圣者后期，便是武圣。”
左乾顿了一下，继续讲道。
“后来，有圣人先辈，无意间得到武圣传承。”
“才知道境界并非如此，才给我天荒重续完整的圣道之路。”
“虚空战场，也是那时候出现的。”
准确的说。
虚空战场就是那一战的遗留产物。
当年那一战，并未全胜，甚至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数位武圣强者拼死一战，才得以驱逐魔族，又以自身本源封印魔界裂隙。
而那些本源，又逐步被天地同化，演变出虚空战场。
说是战场。
其实更像是魔界和人间的中间枢纽，两方大世界中间的缓冲地带。
只不过，后来魔族再次打破封印，不断出现，人族不得不打下去，与其死战，才逐步演变出战场之称！
“天荒凋零固然阻碍了武道发展，但也带来一些好处。”
“天地规则羸弱，致使虚空战场也有很大限制，哪怕魔族全力开辟，至今也难以通过大圣强者。”
“哦不。”
说到这里，左乾苦笑一声，道：“北原不日将出现大圣。”
“若非镇北王归来，修成大圣，只怕我们唯有离去一条路。”
讲到这里。
李元寿基本已经知道天荒的情况。
如他所料那般，规则之下，众生平等。
天荒没落，虚空战场也被限制，算是把对手拉到了平衡线上。
“你们的想法没有错。”
“可你应该知道，也应该尝试过。”
李元寿沏好第一壶茶，分别给几人斟上，风轻云淡的道：“天荒之外，乃是绝地！”
“……”
此言一出，左乾良久不语。
他紧紧握着茶杯，眸中尽是沧桑。
许久，他方才长出一口气，道：“若是真到那一步，纵是绝地，也只能殊死一搏！”
留在天荒必定是死。
倒不如冲出去搏一搏，或许还有生路。
“凭借至尊器，的确能搏一搏。”
李元寿言语依旧平和。
但左乾却是脸色微变，瞬间起身，浑身肌肉绷紧，眼神之中尽是戒备，还有浓浓的不可置信。
“你怎么知道？”
左乾凝视着李元寿。
难以相信未成圣人便坠入星海，至今方才归来的李元寿，竟然知晓他手中握着一件至尊圣器。
这一刻。
他后背汗毛倒竖，冷汗直流。
这一刻。
他真有些后悔来见这一面。
自己最大的底牌，被直接看穿，只觉自己在这个后辈面前，毫无隐秘可言。
“无需惊慌。”
李元寿自顾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淡淡道：“我若觊觎至尊器，以你的修为，岂能拦我？”
“……”
话虽然扎心，但也是实话。
左乾凝视李元寿片刻，缓缓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他脸上已经满是苦笑：“以前你成圣时，世人皆传，你乃武圣转世。”
“当时我只当是个笑谈。”
“今日一见，我倒有些相信了。”
那可是至尊圣器。
他和风老琢磨数百年，都难以窥其真貌，难以动用的无上至宝。
他今日甚至都没有带过来，还能被发现。
真不知该说是李元寿修为深不可测，还是该说这本就是一个披着年轻皮囊的老古董。
“你我皆入圣道，自当清楚，世间哪有什么转世可言。”
李元寿摇头失笑道：“凡人以讹传讹也就罢了，你一个圣人还信这个，实乃荒谬。”
“看来李兄这些年经历不凡。”
左乾阵脚已乱，唯有苦笑。
“说起来，那件至尊器，也非我所能掌控。”
他迟疑了一下，暗暗咬牙，道：“以李兄的修为，应当可以动用。”
“若是李兄真能阻止魔族，挽救大乾于水火，我愿意将它拿出来，交予李兄掌管。”
“不。”
他摇头道：“今日待我回去，便将它取来。”
“想来，有它相助，李兄对付魔族大圣，自当如虎添翼！”
他以前听闻过李元寿的事迹。
可今时不同往日。
眼前这位已经不是昔日的大乾镇北王，而是一位人间大圣，双方高下早已易位。
更别说，还涉及一件至尊器。
左乾心里清楚。
至尊圣器，千古难寻，乃是天地间一等一的至宝。
便是武圣当面，也不可能坦然处之，更何况是一个大圣。
他绝无可能在一个大圣面前保住至尊器，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拿出来，还能让自己体面一些。
“我只是好奇而已。”
李元寿闻言，笑着摇头道：“李某虽喜欢收集至宝，但对于自己人，从不会强人所难，更不会恃强凌弱。”
“你大可放心。”
“话说回来，天荒有数件至尊器。”
“就是想抢，也不可能抢你，关外那些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