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沉沉压在“有妖气”茶馆的青瓦上。沈腾正用抹布擦着缺角的八仙桌,贾玲则在柜台后扒拉算盘,噼里啪啦的声响里混着窗外隐约的兽吼——那是妖界黑市收摊前的常态。
“我说老沈,”贾玲突然抬头,耳尖动了动,“你听着没?东边那片林子,妖气翻涌得邪乎。”
沈腾直起身,眯眼望向窗外:“何止邪乎,那股子戾气,跟三百年前堕神现世时一个路数。”他往茶杯里续了点残茶,“怕是那帮‘觉醒者’又捅娄子了。”
话音刚落,茶馆门“吱呀”一声被撞开,贺峻霖跌跌撞撞冲进来,翅膀似的发梢还沾着血:“腾哥玲姐!救……救命!刘耀文他……他快控制不住白虎血脉了!”
这只百灵鸟讯使向来嘴严,此刻声音发颤,显然是真急了。贾玲一把抓起墙角的油纸伞——那伞骨里藏着镇压妖气的符咒,沈腾则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晃了晃,铃声清越得能穿透妖气:“别急,先说说咋回事。”
原来傍晚时,马嘉祺带着众人去妖界边境勘察,想找找上古预言里提到的“灵界裂缝”,没成想撞上了一群被堕神残魂附身的狼妖。刘耀文为了护宋亚轩,强行催动白虎血脉,杀得兴起,眼瞳都成了兽瞳的竖状,连丁程鑫的金翅都拦不住。
“那傻小子,”沈腾啧了声,铃铛在掌心转了个圈,“以为白虎之力是光靠杀性能驾驭的?”他拽起贺峻霖的后领,“带路,再晚点,那片林子就得成他的屠宰场。”
三人刚出茶馆,就见一道金芒从东边掠来,丁程鑫的翅膀在夜空中划出道残影,看见他们就急喊:“腾哥!耀文他把狼妖内丹全吞了!”
贾玲撑开油纸伞,伞面瞬间张开数丈,伞骨上的符咒亮起红光:“老沈,封他五感!”沈腾手捏法诀,铜铃猛地炸响,声波像张无形的网,朝着妖气最盛的地方罩去。
林子里,刘耀文正掐着最后一只狼妖的脖子,白虎虚影在他身后咆哮,獠牙上滴着黑血。宋亚轩趴在不远处的草里,胳膊被妖气灼出了水泡,还在徒劳地喊:“耀文!醒醒!是我啊!”
突然,铜铃声钻进耳朵,刘耀文动作一滞,眼里的猩红淡了丝。马嘉祺趁机甩出白泽族的捆仙索,却被白虎虚影一爪拍断。就在这时,油纸伞的红光铺天盖地压下来,贾玲的声音裹着灵力炸响:“刘耀文!想想你当初说要守护谁!”
这声喊像把钥匙,猛地捅开了少年的神智。刘耀文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爪子在离宋亚轩脸寸许的地方停住,白虎虚影渐渐淡化,露出他汗湿的额头——那里还留着宋亚轩早上帮他贴的创可贴,是草莓味的。
“亚轩……”他喃喃着,身体一软倒下去。宋亚轩连滚带爬扑过去,草木的清香从他掌心渗出来,慢慢抚平刘耀文手臂上暴起的青筋。
沈腾蹲在旁边,用铜铃敲了敲刘耀文的脑袋:“傻小子,血脉是铠甲,不是让你当疯狗的。”贾玲则掏出颗糖,塞给宋亚轩:“含着,压压惊。你们这帮小家伙,真是一天不省心。”
远处传来王俊凯的水龙吟,青龙虚影在云层里盘旋,显然是在清理残留的妖气。丁程鑫落回地面,收起翅膀时疼得皱眉——刚才为了拦刘耀文,右翼被抓出了道深可见骨的伤。
“得亏你们来得快,”马嘉祺扶了扶眼镜,镜片上沾着妖气凝结的黑霜,“再晚一步,他就得被血脉吞噬,彻底成妖了。”
沈腾突然“咦”了声,指着狼妖尸体旁的血迹:“你们看这血,不对劲。”众人凑过去,只见黑血里浮着层金粉,像极了传说中堕神的骨粉。
“看来不是简单的残魂,”贾玲收起油纸伞,脸色凝重,“是有人在故意养这些东西,引你们出手,逼你们失控。”她看了眼昏迷的刘耀文,“这傻小子,怕是成了第一个靶子。”
夜风吹过林子,带着股不祥的腥气。宋亚轩抱着刘耀文的头,指尖还在微微发抖;丁程鑫用布条缠着翅膀,疼得额头冒汗;马嘉祺望着远处的星空,白泽族的天赋让他隐约窥见了预言的一角——那上面,有团黑雾,正慢慢吞噬着代表“觉醒者”的星辰。
沈腾把铜铃塞给贺峻霖:“拿着,再察觉不对劲就摇铃,我们随叫随到。”贾玲则拍了拍马嘉祺的肩:“别硬扛,你们这群小家伙,还嫩得很。”
等茶馆的两人走远,王俊凯才带着易烊千玺赶到。墨麒麟的暗影在林子里游走,清理着最后一丝妖气。易烊千玺蹲下身,给刘耀文喂了颗丹药,又默默帮丁程鑫处理伤口,全程没说话,却让人莫名安心。
“先回据点,”王俊凯的声音带着水属性特有的冷静,“这事没那么简单,得让唐僧看看这些金粉。”
宋亚轩背起刘耀文,少年不轻,他却走得很稳。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照在他沾了泥土的脸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盛满了担忧,却没半分退缩。
丁程鑫跟在后面,忍不住问:“亚轩,你刚才怕吗?他差点伤着你。”
宋亚轩回头,笑了笑:“不怕,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低头看了看背上的人,“而且,我们是同伴啊。”
夜风里,似乎有草木的清香在悄悄蔓延,温柔得能抚平最烈的戾气。远处的据点亮着灯,像黑夜里的航标,等着这些在妖界挣扎成长的少年们,平安归来。而暗处,那双盯着他们的眼睛,正闪烁着贪婪而冰冷的光——这场狩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