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谦眉毛依旧紧皱，尤其是在发现他手很冷时。
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盛意就先起身弯腰抱住了他。
像一只终于吸到猫薄荷的超级大猫，埋在他颈侧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好想你。”
沈祈谦叹了口气，带点无可奈何的妥协：“嗯。”
盛意心跳得很快，舍不得松开。
可能没有人能理解在这一刻他的情绪有多激动。
——从接到沈祈谦的那个电话开始。
孤儿院里的新年并不美好，准确来说是盛意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一个开心的除夕夜。
甚至不需要后续，只要这一刻他就心满意足。
良久后，盛意松开了他重新蹲下仰起头。
从口袋里掏出提前买好的礼物递到沈祈谦面前，很认真地开口道：
“我喜欢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吗？”
寒风卷着雪花把盛意手吹得通红，他却像一点也没感觉到冷，眼里只剩沈祈谦的存在。
沈祈谦低头接过他的礼物，把他冰冷的手握在掌心里。
“先上车。”
“哦，好。”盛意下意识点头。
车子缓缓行驶。
由于下了大雪，再加上路上车少，所以开得很慢。
盛意想把车窗打开透透气，抬起手还没碰到开关，就被从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强势抓住。
沈祈谦的掌心很干燥，对于盛意来说还有点烫。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谁也没先出声。
盛意受不了这份寂静，没忍住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掌心小声说道：
“你，你别不说话啊，我第一次跟人表白。”
沈祈谦往后一靠，眼神温柔盯着他看，抬手揉了揉眉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目前的关系是我在追求你？”
“你不需要告白，只需要说‘我愿意’。”
确定盛意的手已经被捂暖了，沈祈谦才去拆那份礼物。
外面印着该奢侈品大牌的logo，打开小盒子后，就看见了里面装着的男士戒指。
沈祈谦攥紧了盒子，手背上青筋凸起。
“礼物我很喜欢。”
“还有，可以，我很荣幸。”
说完后，沈祈谦把盒子递到他面前。
盛意从盒子里取出戒指，盯着沈祈谦递到自己面前来的手，用不确定的语气问：
“应该戴在哪个手指上？”
“无名指。”沈祈谦语气平静。
盛意抬眸看他：“我就算对这些再怎么不了解，也知道无名指是戴婚戒的好吗？”
“那就结婚。”
盛意沉默了。
片刻后沈祈谦故作轻松笑了笑：“中指吧。”
盛意面无表情把戒指套了上去。
车内氛围有些严肃，沈祈谦开始转移话题。
“尺寸刚好，你偷偷量过？”
“没有，看一眼就知道了。沈祈谦，我……”
盛意感觉到他不开心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我知道，我们慢慢来。”沈祈谦知道，是他太着急了。
“好了，我们回家吃年夜饭。”
沈祈谦用戴着戒指的那只手跟盛意十指紧扣。
握上去后发现他掌心有些湿，问道：“你很紧张？”
盛意回道：“我，我就这个样子跟你回去，会不会不太好？”
前段时间结婚的那个同学，第一次去女朋友家里光衣服就买了几十套。
“我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空着手上门吗？”
盛意越想越慌，还下意识看了一眼车门。
这反应落在沈祈谦眼里，简直像是他随时都准备好弃车逃跑。
沈祈谦握住他的手抬起来，在盛意面前晃了晃。
“这样，不算是空着手。”
“我爸妈飞F国度假了，我哥哥在陪客户，就只有我们，不用紧张。”
听到这里，盛意才松了口气。
司机把车开到市中心某小区内，这边的大平层是沈祈谦某一年收到的生日礼物。
沈祈谦给加班的助理和司机发了新年红包让他们下班。
刚推开门，食物香味就飘了出来。
餐厅桌上摆着十分丰盛的年夜饭，厨师刚做好不久。
008从阿爸口袋里一跃而起，盛意眼疾手快揪住了它的后颈，用眼神警告它不许乱飞。
“我猜到你会把它带上，那边是给猫准备的日料。”
沈祈谦指着餐桌靠屏风那边。
白瓷盘子上摆着松叶蟹、黑金鲍、海胆等。
008开心地喵喵乱叫，抬起爪拍拍阿爸手背：
“你们这桩婚事我同意了喵~”
两人一猫就坐。
厨师手艺不错，他们回来的时间也刚好。
盛意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的年夜饭。
沈祈谦坐在他左手边，戴着手套用工具把蟹肉剔出来放在小盘子里，摆得十分漂亮，再放到盛意面前。
他没骗他哥。
他真的找到了更快乐的事。
这一刻的满足感，甚至能战胜在各种极限运动里分泌出的多巴胺和内啡肽。
吃完年夜饭后，盛意推沈祈谦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直接坐在地毯上，扬起头盯着外面大团大团雪花飘落，被闪烁着的各色灯光照出不同颜色。
沈祈谦牵住了他的手说：“男朋友，除夕快乐。”
紧接着一个厚实的红包递到了盛意面前。
“盛意小朋友，新年好。”
盛意愣愣地接过红包问，“这是压岁钱吗？”好像也是第一次收到。
“是。”
盛意把红包扔到了一边，调整姿势直接跪在柔软地毯上，抓住沈祈谦的衣服把人拽下来亲了上去。
他学习能力很强，学什么都很快。
但在接吻这件事情上，天赋似乎没什么用。
他心跳得太快了，脸上温度越来越烫，紧绷着的肌肉开始泛酸，被沈祈谦吻得逐渐脱力，最后甚至需要依靠着沈祈谦才不至于直接倒下。
一吻结束，是一个十分契合的拥抱。
之前家的温馨感已经被暧昧替代，年轻人碰到一起就像干柴遇烈火，就连眼神仿佛都带着火星。
盛意隐约意识到了点，慌乱攥紧了沈祈谦的衣服。
“我，我还没准备好。”
沈祈谦箍紧他的腰，“嗯，让我抱一会儿。”声音比之前哑很多。
盛意害怕时身体崩得很紧，沈祈谦低下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颈侧，轻叹：
“放松点，我说只是抱一会儿，就真的只抱你。不用紧张，也不要这么敏……”
话还没说完，盛意就先捂住了他的嘴。
沈祈谦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闷笑：“宝宝，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