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她:“唱得真不错,你声音太戳我了。”
刘瑞秋立马摆手:“别别别,你才是真大佬!我就是个跑调的喇叭,全靠你托着我才没翻车!”
她眨眨眼,舌尖一舔嘴角,调皮地笑了:“锡江哥,你藏得太深了吧!
原来你不是高冷程序员,你是藏在键盘后边的吉他王子啊!
这水平,放演唱会现场都不带怯的!”
……
远处角落。
张元英怔怔地看着那头,眼神从愣住,慢慢回神。
她不会弹吉他,但她看得懂——那人手指动的每一下,都带着教科书级别的节奏感和呼吸感。
开豪车、个子高、脸帅、弹得比专业歌手还带劲儿。
她见过的男生,没一个像他这样——不动声色,却把全场魂儿都勾走了。
她当初是怎么劝小垣的?
“他不适合你。”
“你俩不是一个世界。”
“他看你的眼神太深,你根本扛不住。”
她还拍着胸脯说自己是为了姐妹好。
现在想起来,每一句都像刀子,扎在自己心口上。
可昨晚,小垣已经明确拒绝了他。
现在他又……约了那个豪门千金。
一切都晚了。
像烧尽的灰,风一吹,啥都没了。
徐蹈允推了推她胳膊:“小英,你不是唱得挺好?来,上去玩一局?凑个热闹嘛!”
“不了。”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我……有点不舒服,想先走了。”
“脸色这么差?我送你去医院?”
“真不用,就是有点累,回家躺会儿就好了。”
她拎起包,站起来,没敢再看那边。
“蹈允哥,你慢慢吃,我先打车回去了。”
“行,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啊。”他没强求。
他们认识不到半年,也就算个能聊几句的同事。
她态度这么坚决,他也不好再拦。
张元英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坐着的男人。
他正在低头收拾吉他,侧脸被暖光一照,安静得像幅画。
她扯出一个笑,朝徐蹈允挥挥手:“今天真谢谢你啦,下次请你吃火锅!先撤咯,拜拜——”
……
十几分钟后,小游戏结束了。
店长又跳上台,举着话筒喊:
“家人们!抖音直播间刷礼物刷起来!投票选今晚最燃表演!第一名,免单一年!”
全场尖叫。
而没人注意到,那个弹吉他的男人,已经悄悄起身,推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刘瑞秋轻轻松松赢了,免单卡到手,结账时直接刷了,一分没花。
两人碰了下杯子,小口抿了口酒,算给这顿饭画个圆满句号。
菜吃得差不多,刘瑞秋一扭身,挨着陈锡江坐下,眼睛亮得像星星:“锡江哥,教我弹吉他吧!我以前学过几天,但一直不得其法,连和弦都按不准。”
她小时候就爱听歌,吉他摆在柜子里,灰尘都积了三层,就没人带她入门。
陈锡江没推辞,手一伸,直接覆上她指尖,带着她虚空中比划:“你看,这样按弦,手腕放松,别僵着。”
刘瑞秋的脸,一点一点烫起来,红得像熟透的樱桃。她垂着眼,睫毛颤得像蝴蝶翅膀,声音软得像:“锡江哥……你刚刚扫弦的样子,真的好帅。能再带我来一次吗?”
说完,她轻轻侧过身,背对着他,双手乖巧地抬起来,像等老师纠正姿势的小学生。
“行啊,当然行。”陈锡江笑了笑,从后头轻轻环住她。
那头发又柔又顺,垂在他手边;肩窄窄的,腰细得像能掐断;后背单薄得让他想伸手护住。
心里头那根弦,突然被拨了一下,咚地一声,震得他耳朵发麻。
刘瑞秋——他曾经在公司里,只敢远远望一眼的女神。
每周五下午茶,她是全场最亮的那一道光。
穿着小香风,拎着精致包,拿着叉子分蛋糕,笑起来甜得能把人心化了。
男同事们私下夸她,聊她,但没人敢真靠近——她礼貌又疏离,连天天献殷勤的白承灿都被挡得死死的。
那时候,他顶多在员工群里发个“刘姐今天好美”,然后偷偷点赞。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站在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弹琴。
而她,那么乖,那么配合,连呼吸都轻轻的,仿佛没察觉他快撞出胸腔的心跳。
上上下下,点点拍拍,他带着她一遍遍练,像在雕刻一件易碎的玉。
时间悄悄溜到九点二十二。
收拾好东西,陈锡江站起身,指了指左边:“诶,那边坐的是我大学俩兄弟,不去打个招呼,说不过去。”
“嗯,我陪你去!”刘瑞秋拎起香奈儿小包,另一只手还挂着同款购物袋,步子轻得像踩着云。
还没开口,对面桌的姜英杰猛地弹起来,拍着桌子吼:“你牛啊陈锡江!藏得够深啊!吉他弹得比抖音网红还带感!帅得我腿软!”
他眼睛还不停往刘瑞秋那儿瞟,挤眉弄眼,嘴皮子都要笑抽了。
陈锡江忍着笑,给她介绍:“这是我朋友,刘瑞秋。秋秋,这是我大学室友姜英杰、李尚熙。”
“英杰哥、尚熙姐好呀!”她声音甜甜的。
“秋秋姐好!”俩人赶紧回礼,场面温馨得像偶像剧开场。
陈锡江摆摆手:“行了,不打扰了,改天聚!”
刘瑞秋跟着挥挥手:“拜拜啦,下次喊你们出来玩!”
“拜拜!”
“拜拜!”
看着两人并肩走远的背影,姜英杰瘫回椅子,盯着自己圆滚滚的下巴,又瞅了瞅对面的李尚熙。
心里默默立誓:健身!减肥!换发型!买衣服!
不求娶个豪门千金,至少……别让大学时暗恋的那个女生,再嫌他油腻。
推开【加里峰露天烤肉】的大门,夜风扑脸,温柔得像谁轻轻吹了口气。
“锡江哥,跟你说个大实话哈!”刘瑞秋忽然转过身,倒着走,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其实以前,我对你的印象,就跟路人甲差不多。”
“就是每周五下午茶,看你端着咖啡,忙前忙后……嗯,挺勤快。”
“后来……技术部那个朴钟焕老找你麻烦,我才翻你资料,想看看你到底咋得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