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昱白看向远方渐渐泛白的天空:\"收网。这次行动不仅端掉了境外势力的据点,还揪出了潜伏在我军内部的间谍网。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些躲在幕后的黑手了。”
墨昱白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喊道:“兄弟们,任务完成,有序撤离!”队员们迅速集结,按照预定路线开始撤离。
然而,意外就在这看似胜利的时刻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报告,所有目标均已控制。\"耳机里传来队员的声音。
墨昱白按下通讯器:\"立即撤离,按预定路线...\"
话音未落,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在探照灯照不到的阴影处,一个黑影正在快速移动。那人的动作极其专业,显然不是普通雇佣兵。
\"小心!\"墨昱白对着通讯器大喊,\"有漏网之鱼!\"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声巨响,基地的承重柱被炸断,整个二层开始倾斜。墨昱白看到那个黑影手中握着一个起爆器,正对着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快撤!\"墨昱白对着通讯器大吼,\"所有人立即撤离!\"
他转身冲向楼梯,但就在这时,第二声爆炸响起。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掀翻在地,碎玻璃和水泥块如雨点般砸下。墨昱白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但他顾不上这些,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下冲。这一次的爆炸点就在他附近。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掀飞,重重地撞在墙上。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位了,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身上多处受伤,鲜血直流。
基地开始坍塌。
“迅速撤退!\"墨昱白对着通讯器大喊,但通讯已经中断。
他咬紧牙关,加快脚步往下冲。就在这时,他听到头顶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断裂声。抬头一看,一根巨大的钢梁正在坠落,而下方正是一名年轻的队员。
墨昱白没有犹豫,一个箭步冲过去,将那名队员推开。钢梁重重地砸在他的胸口上,他听到骨头断裂的脆响,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队长!\"队员们惊呼着要冲过来。
\"我没事\"墨昱白强忍着剧痛大喊,\"所有人撤退!\"
墨昱白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冷冷地扫过黎鑫那张故作镇定的脸。从黎鑫露出的细微破绽开始,他就知道这个曾并肩作战的人已沦为敌人的卧底。他将计就计,佯装受伤被俘虏,在敌人的老巢里巧妙周旋,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智慧,搜集到了足以将幕后组织一举端掉的关键情报。
终于,队员们都安全撤离到了指定地点,而墨昱白却因为失血过多,眼前一黑,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八个小时。
战友们直接将墨昱白送往军区医院,军区医院的医疗水平很高而且更加安全。
现在他们必须保护墨昱白的安全。
主刀还是墨云尘,因为墨寒霆不相信别人。
墨寒霆站在走廊的窗前,指间的香烟已经燃到尽头,他却浑然不觉。烟灰簌簌落下,在他锃亮的皮鞋上积了薄薄一层。
自从开始养女儿后他几乎没有在碰过香烟。
可现在他只有用尼古丁来压制心中的暴戾。
\"大哥,医院不能抽烟。\"墨昱珩小声提醒。
墨寒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墨昱珩瞬间噤若寒蝉。但最终,他还是掐灭了烟头,随手扔进垃圾桶。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墨寒霆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
\"大哥,\"墨云起的声音带着哭腔,\"四哥他...\"
\"闭嘴。\"墨寒霆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哭什么?\"
墨云起咬着嘴唇,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他太了解大哥了,越是这种时候,大哥表现得越冷静越是可怕。
\"老四进去多久了?\"墨寒霆问。
\"四个小时。\"墨昱白的副官回答,声音有些沙哑。
墨寒霆点点头,转身看向手术室的门。他的背影挺拔如松,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记忆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他们兄弟爹不疼娘不爱,
那时候墨昱白才三岁,总是抱着他的腿哭喊着要爸爸妈妈...
\"大哥,我饿...\"
\"大哥,我怕...\"
\"大哥,你别走...\"
那时白天在社会上厮杀,晚上回家给弟弟们辅导功课。他记得墨昱白第一次叫他\"大哥\"时的样子,记得墨昱白考上军校时骄傲的表情,记得...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
墨云尘走出来,脸色苍白如纸。他的手术服上沾满血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命保住了。\"墨云尘说,“幸亏小四吃了糖糖给的保命药这才保住一条命,否则我也救不回来。”
墨昱珩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墨云起扶住墙才没倒下。只有墨寒霆依然站得笔直,但他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
\"但是...\"墨云尘的声音有些发抖,\"失血过多,脑部缺氧...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好说。\"
走廊里一片死寂。
墨寒霆突然转身,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他的指节流下,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大哥!\"墨云尘惊呼。
“一定要让小四醒来,”墨堇言
的声音颤得厉害,“不管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救活他!”
墨寒霆没说话,紧握双拳。
第二日,阳光透过医院厚重的窗帘,洒下几缕黯淡的光。墨寒霆带着糖糖匆匆走进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走廊,糖糖的小脸满是焦急与担忧,她的四爹爹墨昱白此刻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她早知道四爹爹有此一劫,可她却没能阻止,糖糖脸蛋都快哭花了,漂亮的大眼睛肿得像是个核桃。
墨寒霆面色凝重,抱着糖糖推开了病房的门。病房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墨昱白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发出单调的“滴滴”声。
灯光给惨白的病房镀上一层淡金色。糖糖难受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