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做梦都想将楚一凡除之而后快,此刻听闻他竟也身怀暗物质能量,心头顿时燃起熊熊贪欲——这不正好能将其吸收?
说不定借此便能一举冲击道九境巅峰,了却自己数十万年的执念!
“自然是当真。”九绝居士淡淡开口,“而且我敢保证,无人会插手你们之间的胜负。
不过这比试犹如双刃剑,凶险难料,我也不会允许命门任何人出手帮你。”
“哼!你这是觉得我会输?未免也太高看这毛头小子了!”天命脸色一沉,语气中满是不服,显然对九绝居士的态度极为不满。
楚一凡可没打算给他继续逞口舌之快的机会。就在天命话音落下的刹那,他已然暴起出手——说什么偷袭?
在这种生死较量中,对天命这种人讲道义,简直是对牛弹琴!
刀光乍现,凌厉无匹,所过之处,空间竟层层坍塌,仿佛被无形巨力撕裂。
九斩六问刀诀被他催动到极致,刀身上流转的洪荒道纹熠熠生辉,带着无坚不摧的气势,悍然劈向天命。
“找死!”天命怒喝一声,抬手间,一柄由暗物质能量凝聚而成的巨剑骤然出现在头顶,稳稳格挡。
“铛!”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响彻天地,火星四溅。就在这一瞬间,楚一凡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天命却毫不在意,挡下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后,巨剑瞬间化作一面漆黑如墨的盾牌,将周身护得严严实实。
“咚!”一声闷响传来,盾牌剧烈震颤。天命只觉道婴微微一震,一股钝痛从后背传来。
他猛地回头,正见楚一凡收回拳头,眼神冰冷地盯着自己。
那黑色盾牌眨眼间化作一条狰狞的黑色龙头,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楚一凡咬去,一股强横的空间禁锢之力瞬间笼罩下来,仿佛要将他困死其中。
楚一凡临危不乱,高举破命刀,稳稳顶住龙头上颚的猛力下压,同时一拳轰向其下颚。
可就在拳头与刀身触及龙头的刹那,他只觉手中一空,体内道力竟被那龙头疯狂吞噬,瞬间流失大半。
“哼!”楚一凡冷哼一声,浑身骤然爆发出璀璨的白光,磅礴的洪荒道力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气浪席卷四周,天命与楚一凡各自被震得倒退十多丈,脚下地面龟裂开来。
这个结果,让在场众人皆感意外——天命何等人物?竟与楚一凡战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未动用宝物的前提下,楚一凡已然竭尽所能,而天命显然只出了七成力道。
即便如此,楚一凡也足以称得上惊艳才绝了——他才修炼多少年?天命可是沉淀了几十万年啊!
“很好!”天命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没想到你竟已达到这种程度,看来……是我有些作茧自缚了。”
话音落,他抬手一挥,周身的暗物质能量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那柄闻名天下的伐命刀。
刀身之上,暗物质能量如奔腾的黑色洪流般游走,散发着凶戾之气,宛如出笼的猛兽,择人而噬。
楚一凡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紧接着,便是一股如山岳崩塌般的威压当头罩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既然已不是秘密,那公开又何妨?”楚一凡神色平静,手中破命刀再次显现。
刀身上布满的洪荒道纹并未改变,只是色泽变得深邃了许多,且道道纹路间,竟有淡淡的紫红荧光流转,透着一股神秘而磅礴的气息。
这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意外皱眉,唯独九绝居士在一旁缓缓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同是暗物质能量,可从色泽与气息判断,天命的能量阴冷诡谲,犹如魔气附体;而楚一凡的,则透着一股正大光明的正道光芒,纯净而浩瀚。
就连天命也好奇不已,他紧盯着楚一凡,不解地问道:“难道……暗物质能量也有道念之分?”
楚一凡并未回答,只是缓缓将高举的破命刀下落,与胸口齐平。
仅仅是这一个轻微的动作,瞬间便搅动了这方空间的道气,使其变得混乱不堪。
在那片混乱之中,几个暗红色的光点悄然浮现,闪烁不定,透着一股阴邪之气。
九绝居士见状,抬手一招,那几个暗红色光点便被他隔空抓在掌心。
这些光点发出“叽”的一声凄厉惨叫,随即在他掌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无踪。
“楚一凡的暗物质能量,纯净自然,且夹杂着洪荒道韵,犹如天地孕育、自然生长而成。”
九绝居士缓缓开口,点破其中玄机,“而你,天命,你的暗物质能量却犹如胡吃海塞、强行充填一般,毫无章法,且没有自身道念作为引导,如同寄人篱下的租客,终究难成气候。”
“那又如何?”天命被说中心事,怒吼一声,心中的羞愤与杀意交织,“今日我便让你看看,即便是‘租客’,也能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伐命刀已然携万钧之势劈落。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一片昏暗笼罩下来,仿佛黑夜降临。
唯有楚一凡所在之处,绽放着一团耀眼的白光,如同一颗不屈的星辰,在黑暗中顽强闪耀。
楚一凡曲腿沉腰,双臂青筋暴起,死死架住伐命刀。
暗物质能量在他体内缓缓运转,有序地涌入破命刀中,那淡淡的紫红荧光愈发明亮,如同一缕星光,正拼尽全力驱散着眼前的黑暗。
天命见自己全力施为,楚一凡却依旧屹立不倒,不由得怒目而视。他猛地身体一震,腰间的命壶骤然飞了出来,悬浮在半空,散发着幽幽黑光。
他并未贸然让命壶直接飞到楚一凡头顶,而是侧头看向那团模糊的红光——九绝居士所在的方向。
见对方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他心中一横,大喝一声:“楚一凡,我要你死!”
命壶一闪,瞬间出现在楚一凡头顶,一股强横无匹的吞噬之力轰然落下,仿佛要将他的道力、神魂乃至肉身,尽数吞噬殆尽。
“卑鄙!对付我,你竟还用这种手段偷袭!”楚一凡怒骂一声,脚下却丝毫不乱。
他同样单手托举,一个紫金色的葫芦骤然显现,紧接着,一座古朴的祭台缓缓出现在他脚下,散发出厚重而沧桑的气息。
“忍酒台!”有知晓此物来历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忍酒台一现,紫金葫芦中的道血酿便疯狂散发出来,化作浓郁的道气弥漫四周。
那命壶的吞噬之力虽强,吸走的却只是道血酿散发出的道气,根本无法伤及楚一凡分毫。
即便如此,楚一凡也清楚,这绝非长久之计。必须先顶住命壶的吞噬,他才能腾出手来,全力抗衡天命。
“纠纠,想办法给我醉了这破壶!”楚一凡向体内的道魂喊道。
纠纠的身影一闪,出现在楚一凡脚下的祭台上。
他起初还一脸不爽地嘟囔:“凭什么听你的……”可话未说完,当他看清天命的面容时,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泪水竟如决堤之水般涌了出来。
他死死盯着天命,乳牙咬得“嘎吱嘎吱”作响,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天命起初只觉得这道魂影有些熟悉,可当纠纠发怒,身影变得凝实时,他猛地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褪,手中的伐命刀竟不由自主地缓了下来。
楚一凡虽不明就里,却也察觉到气氛不对,并未趁机乘胜追击,反而也缓缓松了手中的劲道。
天命猛地转身,看向那团模糊到难以辨识的身影,怒声咆哮:“你早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九绝居士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轻笑。
天命继而转身,死死盯着自己的哥哥逍遥,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愤怒:“是你的杰作!忍酒台是你当年从我身上抢过去的,而楚一凡又是你的弟子,你别跟我说,这一切都与你无关!”
就在这时,纠纠一步步走下祭台,目光死死锁定天命,稚嫩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与不解,一遍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天命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直视纠纠的目光,身体竟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仿佛被什么可怕的东西震慑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