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红果镇诡事:天竺子凶符

清末光绪年间,湘西山里的红果镇像颗被遗忘的珠子,嵌在连绵的云雾里。每年霜降前后,镇外漫山的南天竹就会红得发暗,一串串天竺子垂在枝头,风一吹,像极了凝固的血滴子。镇上人都说这果子邪性,可谁也没料到,邪性会缠上活人的性命。

李承道牵着驴走在镇口时,正撞见一群人抬着门板往镇西跑。门板上盖着块发黑的蓝布,布角下露出来的手,指缝里攥着几颗鲜红的天竺子,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像是临死前还在抓挠什么。驴受惊般嘶叫一声,李承道按住驴头,他穿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腰间挂着个铜制罗盘,鬓角垂下来的头发沾着雾水,眼神却亮得惊人。

“道长是外来的?”旁边卖柴的汉子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可别往镇西去,刚没了一个,是王猎户,死状跟前三年那九个一模一样,都是攥着天竺子没的。”

话音刚落,人群里突然传来女人的哭声,一个穿粗布裙的妇人扑在门板上,哭着喊“你怎么就撇下我娘俩”,手里的篮子摔在地上,里面的野菜撒了一地,混着几颗从门板缝里掉出来的天竺子,红得刺眼。

“师父!”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林婉儿提着个包袱快步追上,她穿身青色劲装,头发束成高马尾,腰间别着把短柄桃木剑,脸上还带着点赶路的红。“赵阳在后头牵药箱,说刚才看见镇里人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指了指那门板。林婉儿凑近看了眼,眉头立刻皱起来,伸手从袖袋里摸出罗盘——铜制的指针原本好好指着南方,靠近门板时,突然疯狂转起来,指针尖泛着层淡淡的黑气,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阴邪之气。”林婉儿压低声音,“比上次在湘西义庄遇到的还重,而且……”她蹲下身,小心翼翼捏起一颗天竺子,指尖在果实表面摸了摸,“这果子上有针孔,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条道,一个穿灰布长衫的老者走过来,手里提着个药箱,箱面上刻着“周”字。他头发梳得整齐,颔下留着山羊胡,只是脸色白得不正常,笑起来时眼角的皱纹里像藏着寒气。“诸位让让,我是镇里的中医周顺昌,来给王猎户看看。”

他走到门板前,弯腰掀开蓝布,王猎户的脸露出来——面色青紫,嘴唇泛乌,双眼圆睁着,像是死前看到了极恐怖的东西,双手依旧死死攥着天竺子,指节都泛了白。周顺昌伸手探了探王猎户的鼻息,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摇头叹气:“又是天竺子精索命,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唉。”

“周大夫,什么是天竺子精?”人群里有人问。

“前几年镇后山的南天竹长得太密,积了阴气,就成了精。”周顺昌声音放得温和,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每年霜降前后就出来索命,专挑生辰八字软的人,你们晚上可别往后山去。”

林婉儿刚要开口,就被李承道拉了拉袖子。她回头看,李承道冲她摇了摇头,眼神示意她看周顺昌的袖口——灰布长衫的左袖口有块补丁,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临时缝上去的。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赵阳提着个沉重的药箱赶来,他穿件素色长衫,戴副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股细致。“师父,师哥,我刚才在镇口看见个哑女,她一直对着我比划,还画了个穿青衫的人影,手里拿着个木盒……”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突然骚动起来,有人指着镇西的方向喊:“快看!后山那边的南天竹丛,好像有个人影!”

众人抬头望去,镇后山的南天竹丛在雾里若隐若现,隐约有个穿青衫的人影站在丛中,手里像是提着什么东西,风一吹,人影晃了晃,很快就消失在雾里。有人吓得叫出声,人群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往家里跑。

周顺昌也收起药箱,对李承道三人拱了拱手:“三位若是外来投宿,可去镇东的悦来客栈,只是晚上别出门。”说完,他转身就走,灰布长衫的衣角在雾里晃了晃,很快就没了踪影。

林婉儿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天竺子,突然觉得指尖发凉:“师父,周顺昌不对劲,他刚才翻王猎户眼皮的时候,手指在王猎户的咽喉处碰了一下,像是在藏什么东西。”

李承道点了点头,接过天竺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又递给赵阳:“你懂药理,看看这果子有什么问题。”

赵阳从药箱里拿出个放大镜,仔细看了看天竺子上的针孔,又用小刀轻轻划开果实——果肉里裹着一张极小的黄符,符纸泛着陈旧的黄色,上面画着诡异的纹路,像是扭曲的人脸,还沾着点黑色的粉末,闻起来有股淡淡的腥气。

“这符是‘锁魂阵’的一部分。”赵阳声音发沉,“而且这黑色粉末,像是用尸油和朱砂混合的,还有……”他又闻了闻果肉,“这天竺子的药性不对劲,像是被泡过什么东西,毒性比普通天竺子强好几倍。”

林婉儿的罗盘还在转,指针始终指向后山的方向。她抬头看向雾蒙蒙的后山,心里突然升起股寒意:“刚才那个人影,穿的是青衫,周顺昌穿的是灰布衫,可那个哑女画的,也是穿青衫的人影……师父,这红果镇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天竺子精这么简单。”

李承道望着后山的方向,眉头皱起来,道袍的下摆被风吹得轻轻晃动。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先去客栈落脚,晚上去王猎户家看看,这‘天竺子索命’的背后,肯定藏着人。”

三人牵着驴往镇东走,雾越来越浓,把镇里的房屋都裹在里面,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路过一家紧闭的院门时,林婉儿瞥见院墙上爬着几株南天竹,枝条上的天竺子红得刺眼,像是在盯着他们看。她忍不住加快脚步,总觉得身后有脚步声跟着,回头看时,却只有空荡荡的街巷,雾里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悦来客栈的油灯忽明忽暗,把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赵阳将王猎户咽喉处取出的天竺子切片,放在瓷盘里用银针试探,针尖立刻泛出青黑——这毒性比寻常天竺子强数倍,显然被人用邪术炮制过。

“师父,周顺昌肯定脱不了干系。”林婉儿攥着桃木剑,指节泛白,“他白天说天竺子精索命,可这果子里藏着锁魂符,分明是人为布局。我去药铺盯他,看看他晚上要做什么。”

李承道却摇了摇头,从袖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纸——是白天在周顺昌药铺外捡到的,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地图,标注着“天竺子精巢穴:后山废弃道观”。“他故意把这张图丢在显眼处,就是想引我们去。”他指尖敲了敲地图上的道观位置,“这地方怕是个陷阱。”

赵阳推了推眼镜,指着地图角落的小字:“你们看,这里写着‘亥时必至’,今晚亥时就是霜降前最后一个阴气最重的时辰。他是算准了我们会去查。”

“那我们偏不去?”林婉儿反问。

“得去。”李承道眼神沉下来,“道观里肯定有他的线索,而且他以为我们会避,我们偏要顺着他的局走,才能看出他的目的。”

亥时一到,后山的雾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林婉儿提着罗盘走在最前,指针疯狂转动,指缝间渗出的黑气越来越重。道观的轮廓渐渐浮现——断墙残垣上爬满枯藤,山门歪斜着,匾额上“清虚观”三个字被苔藓盖了大半,风从破窗里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小心脚下。”赵阳提醒,他提着灯笼,光照亮地面时,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地上铺着层细土,土面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脚印,都朝着道观深处,却没有一个脚印返程。

林婉儿刚要跨进山门,罗盘突然“嗡”的一声发烫,她急忙后退,只见门框上缠着几缕细麻绳,绳上浸着暗红色的液体,凑近闻,有股天竺子的苦涩味。“是浸了天竺子毒汁的绊索,碰一下怕是会中幻觉。”

她从背包里摸出桃木剪,小心翼翼剪断麻绳,刚剪到第三根,道观里突然传来“嗷”的一声低吼——三只野狗从侧门冲出来,眼睛泛着浑浊的绿光,嘴角流着涎水,身上的毛沾着泥土和草屑,显然是被人养在这里的。

“是喂了毒的狗!”赵阳急忙从药箱里摸出个瓷瓶,倒出些黄色粉末撒在身前,“这是解天竺子毒的草药粉,能暂时逼退它们!”

野狗闻到粉末味,果然顿了顿,却没后退,反而更凶地龇着牙。林婉儿握紧桃木剑,侧身躲过最前面那只狗的扑咬,剑刃划过狗的后腿,狗痛得叫了一声,转身又扑上来。李承道从腰间摸出张黄符,指尖沾了点朱砂,快速画了道“驱邪符”,往狗的额头一贴,那狗立刻倒在地上抽搐,很快就没了动静。

可另外两只狗却绕过粉末,朝着赵阳扑去。赵阳没练过武功,只能往后退,却不小心踩空,摔在断墙下。眼看狗就要扑到他身上,李承道刚要上前,突然脚下一软,踩进了个陷阱——地下藏着个深坑,坑底插着削尖的木刺,他急忙抓住坑边的藤蔓,却被一只野狗扑过来咬住了小腿。

“师父!”林婉儿惊呼,转身一剑刺中那只狗的咽喉,狗松口倒地。她急忙跑过去拉李承道,赵阳也爬起来帮忙,两人合力把李承道拉上来时,他的裤腿已经被血浸湿,伤口泛着青黑,显然是中了天竺子的毒。

“先找地方处理伤口。”赵阳扶着李承道,往道观正殿走。正殿里积满灰尘,正中央的神像倒在地上,碎裂的神像底座旁,刻着几行暗红色的字——“十年之期,血债血偿;天竺为媒,魂魄归我”。

林婉儿用灯笼照亮字迹,突然愣住:“这字的笔迹,和周顺昌药铺账本上的很像!”

李承道靠在墙上,脸色苍白,却突然笑了笑:“我早该想到的,这道观是当年我和他拜师学艺的地方。”他咳嗽了两声,伤口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十年前,周顺昌为了练‘厌胜术’,偷了师父的《厌胜秘录》,杀了山下三个村民炼魂,我阻止他,他却反咬我一口,说我偷了秘录,后来我被师父逐出师门,他却带着秘录跑了。”

赵阳正用草药给李承道敷伤口,闻言手一顿:“这么说,他每年杀三人,是为了练邪术续命?可他为什么非要用天竺子?”

“天竺子性平有毒,归肺肝二经,肺主气,肝藏魂。”李承道喘了口气,“用它做载体,既能藏符咒,又能通过气血把邪术侵入魂魄,比其他药材阴毒得多。他当年练邪术伤了根基,必须用活人魂魄补,十年了,他怕是快撑不住了,才会这么急着凑够十五个人。”

林婉儿突然指向神像后面:“你们看!那里有个暗格!”三人走过去,推开神像,后面果然有个半人高的暗格,里面堆着些破旧的道袍,还有个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半块玉佩,上面刻着个“周”字,和之前李大胆死前留下的那半块正好能对上。

“是李大胆的!”林婉儿惊道,“周顺昌把他杀了,还把玉佩藏在这里,就是想嫁祸给别人!”

就在这时,道观外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人低声说话:“周大夫说了,他们肯定在里面,咱们放把火,把他们烧死在里面,就说是天竺子精干的!”

林婉儿急忙吹灭灯笼,三人躲到暗格里,透过缝隙往外看——只见两个穿短打的汉子提着煤油灯,手里拿着火把,正往正殿走。赵阳从药箱里摸出个瓷瓶,低声说:“这是我配的迷魂散,能让他们暂时晕过去,我们趁机出去。”

林婉儿点点头,趁汉子们靠近,突然打开暗格,把迷魂散往他们脸上一撒。汉子们立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三人急忙往外跑,刚出道观,就看见远处有个穿灰布长衫的人影站在南天竹丛里,正是周顺昌。他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出来,远远地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身消失在雾里。

“他是故意放我们出来的。”李承道握紧拳头,伤口还在痛,“他想让我们知道他的身份,又想让我们怕他,这是在挑衅。”

林婉儿看着周顺昌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心里升起股寒意:“不管他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让他再害人。明天我们去查李大胆的家,肯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三人趁着雾色往镇里走,后山的南天竹在风里摇晃,像是无数只手在挥舞,偶尔有几颗天竺子掉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天刚蒙蒙亮,红果镇还浸在雾里,李大胆家的院门就虚掩着,门环上挂着的铜铃积了层薄灰,风一吹,只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林婉儿推开门时,一股霉味混着淡淡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南天竹被踩得东倒西歪,枝叶上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

“小心点,地上有脚印。”赵阳蹲下身,用放大镜照着地面——几个杂乱的鞋印,其中一双是粗布鞋,鞋底沾着南天竹的红果碎屑,另一双却是缎面鞋,鞋尖处有个明显的缺口,和周顺昌药铺里那双待客用的鞋一模一样。

正屋的门没锁,一推就开。屋里的桌椅翻倒在地,桌上的瓷碗摔得粉碎,地上散落着几张欠条,上面写着“李大胆欠赌坊纹银五十两”,落款日期是三天前。林婉儿走到里屋,掀开床帘时,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床板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三”字,刻痕里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显然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周围的被褥被扯得稀烂,像是经历过激烈的挣扎。

“这个‘三’,应该是李大胆死前刻的。”赵阳凑过来,用棉签蘸了点血迹,放在鼻尖闻了闻,“有天竺子的毒性,还有点胭脂味,像是女人用的。”

“胭脂味?”林婉儿皱眉,“李大胆是个光棍,家里怎么会有胭脂?”她转头看向梳妆台,上面摆着个空胭脂盒,盒底刻着个“翠”字,“难道是哑女阿翠来过?”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林婉儿立刻握紧桃木剑,躲到门后,只见一个穿粗布裙的身影探进来,正是阿翠。她手里拿着个布包,看到屋里的三人,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却被林婉儿拉住了胳膊。

阿翠挣扎着,眼里满是恐惧,手指着床板上的“三”字,又比划着“青衫人影”“木盒”的动作,最后突然捂住胸口,脸色变得苍白,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

李承道走过来,从袖袋里摸出半块刻着“周”字的玉佩,放在阿翠面前。阿翠看到玉佩,突然哭了起来,指着玉佩,又指着门外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十五”的数字。

“十五?”赵阳突然反应过来,“周顺昌要凑够十五个人!前三年每年三个,今年再杀三个,正好十五个!李大胆刻的‘三’,是在提醒我们,今年还有三个人要遇害!”

阿翠用力点头,从布包里拿出张画——纸上用炭笔画着个聚阴阵,阵眼处画着十五颗天竺子,旁边还画着个穿青衫的人影,手里拿着个木盒,木盒上刻着个“师”字。

“这个‘师’字,难道是指师父?”林婉儿看向李承道,“周顺昌当年和你同门,他说的‘师’,会不会是你们当年的师父?”

李承道脸色凝重,接过画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当年师父临终前,把《厌胜秘录》的下半卷藏了起来,说那卷里有‘续命丹’的解法,周顺昌一直想找到它。阿翠画的木盒,说不定就是装下半卷秘录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一个镇役骑着马跑过来,看到屋里的三人,急忙喊道:“不好了!镇北的张寡妇死了,死状和王猎户一样,手里也攥着天竺子!”

三人立刻跟着镇役往镇北跑。张寡妇家的院门大敞着,门槛上沾着半截断裂的南天竹枝,鲜红的天竺子撒了一地,像是刚有人从后山带回来。屋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苦涩味,张寡妇倒在灶台边,手里死死攥着几颗天竺子,指节泛白,面色青紫得比王猎户更甚,嘴角还残留着黑色的涎水——显然是中毒更深,死得更痛苦。

林婉儿刚踏进门槛,罗盘就“嗡”地一声贴在掌心发烫,指针疯狂转圈,最后死死指向灶台后的墙缝。她走过去,用桃木剑拨开墙缝里的灰尘,竟摸出一张黄符,符纸已经发黑,上面画的锁魂阵比之前王猎户体内的更复杂,符角还沾着点腐心草的碎屑——这种草只有当年李承道师门后山才有,周顺昌竟真的把它用来炼邪术了。

“她是‘金命’。”赵阳蹲下身,翻开张寡妇的手掌,掌纹间有一道淡淡的朱砂印,“周顺昌在她手上画过命符,用来确认生辰八字。前三年死的九个人,我查过镇里的户籍册,都是‘木、火、土’命,现在他开始杀‘金命’了,下一个肯定是‘水命’!”

李承道盯着灶台边的天竺子,突然发现其中一颗的针孔里插着根细银线,银线另一端连着灶台底下的暗格。他伸手掀开暗格,里面藏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张镇民的生辰八字名册,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三个人名:张寡妇(金命)、阿翠(金命)、李老头(水命)——最后一个“水命”的名字旁,还画着个小小的聚阴阵符号,标注着“霜降亥时,阵眼祭”。

“霜降就是明天!”林婉儿攥紧桃木剑,指节泛白,“他要在明天亥时,用阿翠和李老头完成最后两个祭位,凑齐十五个魂魄炼续命丹!”

阿翠跟在后面,看到名册上自己的名字,突然浑身发抖,死死抓住林婉儿的胳膊,指着窗外后山的方向,嘴里发出“呜呜”的惊叫——她分明是见过周顺昌在南天竹坡布置聚阴阵的场景。

李承道立刻起身:“赵阳,你去镇东找李老头,把他带到客栈保护起来,顺便配些解天竺子毒的汤药;婉儿,你跟我去后山查聚阴阵的位置,务必在明天亥时前找到阵眼,破了他的局!”

两人刚出张寡妇家,就见周顺昌的药铺大门紧闭,门板上贴着张“今日歇业”的字条,门缝里渗出淡淡的黑色液体,顺着门板流到地上,遇土就变成了暗红色——是用天竺子毒汁和朱砂调的邪水,用来遮蔽气息,显然周顺昌已经察觉到他们发现了名册,提前躲去了后山。

后山的雾比前几日更浓,南天竹丛里不时传来“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暗处盯着。林婉儿提着罗盘在前,指针每靠近一片竹丛,就会剧烈跳动一次。走到半山腰时,罗盘突然定住,指针直直指向前方一片开阔地——那里的南天竹被砍得整整齐齐,摆成了一个巨大的聚阴阵,阵眼处插着十五根桃木钉,每根钉子上都串着颗天竺子,红得像要滴血。

“小心!”李承道突然拉住林婉儿,往旁边一躲——刚才他们站的位置,突然落下一根带毒的竹箭,箭尖泛着青黑,正是用浸过天竺子毒汁的竹子做的。

暗处传来周顺昌的冷笑:“师哥,别来坏我的好事。十年前你毁我修行,十年后我就要用这续命丹,长生不老,让你看看谁才是师门真正的传人!”

话音刚落,十几道黑影从竹丛里冲出来——是被周顺昌用天竺子符咒控制的镇民,他们眼神空洞,动作僵硬,手里拿着柴刀或木棍,直直朝着两人扑来。这些人脸上都沾着天竺子粉末,呼吸间带着苦涩味,显然是被符咒操控了心智,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林婉儿抽出桃木剑,挡住一个镇民的柴刀,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震得她手腕发麻。“师父,他们被符咒控住了,不能伤他们!”

李承道从袖袋里摸出几张驱邪符,往空中一抛,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金色的光点落在镇民身上。可光点刚碰到镇民,就被他们身上的黑气挡住——周顺昌用天竺子毒汁加强了符咒,普通驱邪符根本没用。

“用风寒药!”赵阳的声音突然从竹丛后传来,他提着个药罐跑过来,罐子里装着黄绿色的药粉,“天竺子‘外感初起慎服’,这些镇民被符咒控住后虚火内扰,风寒药能让他们暂时清醒!”

他说着,将药粉往镇民身上撒去。药粉碰到镇民的皮肤,他们立刻停下动作,捂着头发出痛苦的呻吟,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周顺昌在暗处见了,气得大喊:“你们敢坏我好事!”他举起手里的木盒,往阵眼处的桃木钉上一撒——黑色的粉末落在天竺子上,阵眼突然冒出黑烟,原本整齐的竹丛开始疯狂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里钻出来。

林婉儿趁机绕到阵眼旁,举起桃木剑就要劈向桃木钉,却被周顺昌甩出的竹鞭缠住手腕。竹鞭上沾着天竺子毒汁,她手腕一麻,桃木剑差点掉在地上。“阿翠在我手上!”周顺昌嘶吼着,从竹丛后拖出被绑住的阿翠,手里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现在立刻滚出聚阴阵,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让她成为第一个祭阵的金命!”

阿翠挣扎着,眼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对着林婉儿用力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她是在提醒林婉儿别管她,赶紧破阵。

李承道握紧手里的破邪镜,镜面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周顺昌,你用活人炼邪术,早就违背师门道义,今天我必须除了你!”他突然将破邪镜对准阵眼,金光直射在桃木钉上,串在上面的天竺子瞬间炸裂,黑色的汁液溅了一地,阵眼的黑烟顿时弱了几分。

周顺昌见状,气得红了眼,举起匕首就要往阿翠脖子上划。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将药罐里剩下的风寒药粉往周顺昌脸上撒去,周顺昌下意识闭眼躲闪,匕首偏了方向,只在阿翠脖子上划了道浅伤。林婉儿趁机挣脱竹鞭,一剑劈在周顺昌的胳膊上,桃木剑上的驱邪符自燃,周顺昌的胳膊立刻冒出黑烟,疼得他惨叫一声,松开了阿翠。

阿翠跌坐在地上,却立刻爬起来,朝着阵眼跑去,捡起地上的桃木剑,用力劈向最后一根桃木钉。“不要!”周顺昌嘶吼着,想要阻止,却被李承道用破邪镜照住胸口,金光穿透他的衣衫,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嘴里吐出黑色的血——是天竺子毒和邪术反噬的结果。

聚阴阵的竹丛停止了晃动,黑烟渐渐散去,被控制的镇民也彻底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周围。林婉儿扶起阿翠,看着她脖子上的伤口,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你没事。”

阿翠摇了摇头,指着周顺昌,又指了指他掉在地上的木盒。林婉儿捡起木盒打开,里面果然装着《厌胜秘录》的下半卷,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续命丹成,需以师血为引”,字迹扭曲,显然是周顺昌早就写好的。

李承道看着字条,脸色凝重:“他不仅要杀十五个镇民,还要用我的血来完成最后一步……十年了,他还是没放弃这个念头。”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镇役的脚步声,几个镇役提着灯笼跑上来,看到倒在地上的周顺昌,立刻上前将他绑住。“周大夫,你竟敢用邪术害人,跟我们去见里正!”

周顺昌被押着走时,突然回头看向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师哥,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后山的腐心草还没枯,青衫人影……还没找齐呢……”

林婉儿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周顺昌说的“青衫人影”,到底是谁?阿翠画的青衫人影袖口没有补丁,根本不是周顺昌,难道真的还有另一个人在暗中盯着他们?

周顺昌被押走的第二天,霜降的寒气裹着雾笼罩红果镇,可镇上的气氛却比前几日更压抑——没人敢靠近后山的南天竹坡,连镇口卖柴的汉子都闭了摊,说夜里总听见坡上有“沙沙”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摘天竺子。

李承道三人在周顺昌的药铺后院翻查,地窖的门虚掩着,推开时一股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赵阳举着灯笼往里走,突然停住脚步——地窖深处摆着十五个小木盒,每个盒子上都刻着一个死者的名字,盒里装着一颗用天竺子炼的丹丸,丹丸泛着诡异的暗红色,表面还缠着细细的黑气。

“这就是他要炼的续命丹。”李承道拿起一个木盒,指尖碰到盒壁时,突然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可这丹丸的邪气比我想的重,不像是只靠十五个魂魄炼出来的。”

林婉儿走到地窖角落,突然发现那里藏着一件青衫——布料是陈年的粗布,袖口没有补丁,领口处绣着个极小的“玄”字,衣角还沾着些腐心草的碎屑。“这就是阿翠画的那件青衫!”她拿起青衫,突然从衣兜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十年期满,玄机子归位”。

“玄机子?”李承道脸色骤变,“是我们当年的师父!他当年根本没死,是故意假死,让我和周顺昌反目!”

这话让林婉儿和赵阳都愣住了。李承道深吸一口气,指尖微微发抖:“当年师父总说‘厌胜术需以师血为引’,我一直以为是指不能伤害师父,现在才明白,他是想让周顺昌炼出续命丹后,用我的血来给他换魂!周顺昌只是他的棋子!”

就在这时,地窖外传来阿翠的“呜呜”声,她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拿着个从后山捡到的木盒——盒里装着半张《厌胜秘录》,上面记载着“换魂之术:以续命丹为媒,取同门之血,换魂于阵眼,可获长生”,落款处画着个和青衫领口一样的“玄”字。

“不好!李老头还在客栈!”赵阳突然反应过来,李老头是“水命”,是最后一个祭位,师父肯定会去找他!

三人急忙往客栈跑,刚到门口就看见客栈的门被撞开,地上散落着几根沾着天竺子毒汁的竹箭。冲进客房时,李老头已经不见了,床上留着一张黄符,上面画着聚阴阵的符号,还写着“后山竹坡,来换李老头”。

后山的雾比白天更浓,南天竹丛里不时传来“咔嚓”的断裂声,像是有人在挪动竹枝。李承道提着破邪镜走在最前,镜面上的金光越来越亮——阵眼处的桃木钉不知何时被重新插好,上面串着的天竺子红得刺眼,李老头被绑在阵眼中央,嘴里塞着布条,眼神里满是恐惧。

“师哥,别来无恙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竹丛后传来,一个穿青衫的老者走出来,头发花白,却面色红润,正是当年的师父玄机子。他手里拿着个木盒,里面装着《厌胜秘录》的全卷,“十年了,我等这一天好久了。周顺昌太没用,连十五个魂魄都炼不好,还是得靠我亲自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承道握紧破邪镜,指尖因愤怒而发抖。

“为什么?”玄机子冷笑,“当年我练厌胜术走火入魔,伤了根基,只有用同门的血和十五个魂魄炼的续命丹,才能换魂长生!周顺昌只是我养的棋子,你才是我真正的‘药引’!”

他说着,突然举起木盒,往阵眼处撒了把黑色粉末——正是用腐心草和天竺子毒汁调的邪粉,阵眼立刻冒出黑烟,竹丛开始疯狂晃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像是有无数只手要从地里伸出来。

“婉儿,你去救李老头!赵阳,用风寒药粉散黑烟!”李承道大喊着,举起破邪镜对准玄机子,金光直射在他胸口。玄机子却早有准备,从袖袋里摸出张黑符,往胸口一贴,金光竟被挡住了。

“没用的!”玄机子大笑,“这黑符是用你的血提前画的,你的破邪镜伤不了我!”他突然伸手,一道黑气朝着李承道袭来——是用天竺子毒和邪术炼的阴煞,李承道急忙躲闪,却还是被黑气擦到胳膊,伤口瞬间泛青,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林婉儿刚解开李老头的绳子,就看见玄机子要对李承道下杀手,她立刻抽出桃木剑,朝着玄机子的后背刺去。玄机子转身躲闪,却被赵阳撒来的风寒药粉迷了眼,李承道趁机将破邪镜贴在他的胸口,指尖沾着自己的血,在镜面上画了道“破煞符”——血是同源,能破掉黑符的屏障!

“啊!”玄机子惨叫一声,胸口冒出黑烟,黑符瞬间烧成灰烬。他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慢慢消散,化作无数道黑气,被阵眼处的天竺子吸了进去。聚阴阵的黑烟渐渐散去,竹丛也停止了晃动,只剩下满地的天竺子,红得像泪。

李老头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嘴里不停说着“谢谢”。阿翠跑过来,看着地上消散的黑气,突然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父母的仇,终于报了。

第二天,镇里人把后山的南天竹砍了大半,烧了周顺昌的药铺,地窖里的小木盒也被埋在镇外的乱葬岗,上面压着块刻着“邪术永除”的石头。李承道三人准备离开时,阿翠抱着个布包跑来,里面装着几颗晒干的天竺子,还有一张画——画着三人牵着驴,走在红果镇的路上,阳光正好,没有雾,也没有诡异的青衫人影。

“师父,我们接下来去哪?”林婉儿牵着驴,回头问。

李承道望着远处的山,笑了笑:“去看看那些没有天竺子,也没有邪术的地方。”

赵阳推了推眼镜,把药箱背好:“我还配了些解天竺子毒的药方,说不定路上能帮到别人。”

三人牵着驴,慢慢走出红果镇。风里没有了天竺子的苦涩味,只有山间的草木香。只是没人看见,镇外的乱葬岗上,压着小木盒的石头旁,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株小小的南天竹,枝头挂着颗鲜红的天竺子,在风里轻轻晃着,像是在等着什么。

侠客书屋推荐阅读:我来自黄泉掀饭桌!小疯批夺回气运后不忍了一吻定情,总裁甜蜜囚爱开局逃婚,疯批太子穷追不舍穿成霸总娇妻失败后,在恋综选夫穿越四合院之我有系统我怕谁杂货铺通古今,我养的将军醋翻了快穿神君大人的糖去哪了逼她给白月光顶罪?渣父子我不要了师尊怎么那么撩你崽崽让哪里逃灵异界大佬:全家跪求我带飞江澄重生后开局出生在魔域盗墓,被偷听心声后我暴露了荒村血祭人在奥特:从海帕杰顿幼虫开始快穿阎罗王:这个女配不太毒惊!陆爷的心尖宠竟是马甲大佬HP万人迷在圣芒戈诱反派!勾疯批!顶级尤物撩疯了千方百计与千方百计快穿:殿下她是个万人迷重生80,从在大兴安岭打猎开始少年白马:把自己炼成药人霍格沃兹:魔法世界第一个资本家谁懂啊?我粉的主播成影后了!陈情令:如果长安牛马实录穿成反派大佬的漂亮毒妻七零:穿成了早逝炮灰她逆天改命书穿圣母女主:老娘双刀定人生娇美知青与糙汉酱酱漾漾的生活炮灰前妻觉醒后决定拿钱走剧情帝妃掌妖异血瞳乱天下在老师面前乱舞的麻瓜从mc开始的万界之旅逐星传说原神:我是天理,不是你们老婆!Re:艾蜜莉雅很想让我当王妃!特摄盘点:铠甲假面?统统碗里来炮灰太娇软,掐腰就会哭绑定神豪系统,我有亿点点钱侯府丑女,她又美又辣从合租开始恋爱穿越兽世,我家夫君超粘人钟小艾前男友,亮平公报私仇查我温助,听说你想结婚中间地带风雨凄凄花落尽大院娇妻美又飒,冷面硬汉要破戒
侠客书屋搜藏榜:王爷别虐了,你的暗卫娇妻早跑了影视遇上对的人互绿!你舔白月光,我撩隔壁残王【变形金刚】俘虏求生记重生后,阿姨卷起来弃女觉醒退婚后,清冷权臣他以身相许精灵:从当大木博士助手开始误撩顶级豪门大佬后被天天放肆宠快让开!那个女孩是我的人生如意全靠演技这个女主竟然是食死徒明日方舟:迷途的旅人重生为博士奴隶修仙传繁花错位似流年王妃状态易崩坏公主殿下请理智,亡国敌君是绿茶开局就遭百鬼缠身要相信阳光总在久别重逢,傅先生总说我始乱终弃双面恋人我在斗罗开酒馆,醉倒朱竹清暗相思,无处说,夜来惆怅烟月用尽我的一切奔向你南街小子新书徒儿下山找师姐吧快穿:漂亮老婆又被抱走了八零二嫁小甜妻火影:斑爷等等我们不是兄弟情吗野小子与野百合太一神主之斗罗大陆梨子圆了小知青从末世来穿越后只想好好活着火影直播从剧场版开始变强从喰种开始我家当铺当鬼神我的二次元之旅,启程了闪婚大叔后,挺孕肚离家出走我才不是配角火影:人在宇智波,我能提取词条小道姑直播太准!日赚一亿成首富我们的岁月长河虎啸乾坤:万物传奇诡异修仙世界:我能豁免代价双世青佩十七时五十八分的落日快穿:炮灰剧本?抱歉我才是女主同谋合污【刑侦】杨然修仙传让你进宫当刺客:你居然偷了女帝的心
侠客书屋最新小说:我继承了舅舅的五万件快递躺平女配被系统坑成顶流今天也是要抱抱吗?午夜凶播:我在怪谈世界横着走重生肥妻有空间,逃荒不愁顿顿肉女子不能科考?我教出满朝文武娇气小哑巴下乡后被糙汉宠上天刚穿八零,资本家小姐要买我老公嫁给病弱秀才后,刁蛮农女躺赢了神笔夜叉团宠娇娇是锦鲤,白眼狼们悔断肠玫瑰戟快穿:拯救男配进行中娜里阳光刚好石头说:神欲她算哪门子表姑娘神豪:大小姐在八零氪金养大佬新婚立规矩?砸婚房改嫁年代大佬投资女生返现,真千金暴富了嫁绝嗣权宦一胎双宝,她成掌上娇潮汐禁区斗罗:恶女缺德又邪门,不服就干被逐出豪门,我靠通灵白事铺翻身六零娇气小作精,虐完大佬反被宠八零小姐随军,惊艳整个家属院闪婚后,被豪门掌权人掐腰强宠了搬空家产,真千金换嫁随军后躺赢婉风沉偏执老公不好哄王府里来了个捡破烂的崽崽玉阙芳华录家政生活咏叹调重生千禧,我在愿望副本当老板换亲后她扶摇直上,假千金破防了逆徒跪下!白月光师尊在清理门户五个道侣:恶毒女修深陷修罗场九龙夺嫡:请陛下称皇太女!老太重生八零,不孝子女全跪下谋春朝宗门发错灵兽,我领到了魔尊坐骑恶雌养崽洗白?全大陆雄性争疯啦白日飞升谁见来妖君大人,夫人让您过去认错报告帝君,夫人带病娇崽崽称霸了邪王溺宠俏王妃异界战神记玄学老祖是团宠,天使小脸毒舌嘴王府弃妇,我靠养崽富可敌国我靠摆摊卖美食,成了罪犯克星八零老太重生随军,白眼狼悔断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