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原稿后,任务更新了。
纯白现在需要去光明瀑布森林中的瓦尔哈拉养老院。
也就是原稿上所提到的,用于安置奥丁和托尔的养老院。
养老院的位置并不难找,根据指引,纯白很快就找到了瓦尔哈拉养老院,并按响了门铃。
通过外观来看,养老院还是有人在打理的,并没有那种废弃已久的感觉。
果不其然,在按响门铃后过了几秒,就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来了!哪有这个点来登门拜访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养老院大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养老院制服的女人出现在了纯白眼前。
待纯白看清她的面孔后,才发现,这居然是萝丝。
她不是在餐厅吗,怎么还跑养老院这边来了?
[噢!萨贾!]
[呃……萝丝,我打算过来看看,见见家人,来的还是时候吧?]
萨贾这话也不算说谎,毕竟奥丁和托尔确实说过自己是她的亲戚,甚至是舅公和外公这种亲密关系。
事实上,萨贾也无法确定奥丁和托尔就是在撒谎,她只知道自己和洛根根本没在这里住过,但她对自己的家族史也了解得不多。
她的母亲只是曾经说过,她的外公是个混蛋,让她对他了解得越少越好。
[噢!当然,我只是,呃,需要时间清理一下,呃,欢迎你再次登门拜访,萨贾,但是奥丁和托尔今天不能见任何人。]
“有点可疑啊……”
纯白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萝丝的语气有点慌乱。
[可是我刚刚才和托尔通过电话,是他邀请我来的。]
[抱歉,萨贾,他们去富水镇玩得太过头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萨贾微微皱眉,她也意识到了萝丝似乎在隐瞒什么,但是她现在必须要去跟里面的安德森兄弟谈谈,于是她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那真是太遗憾了,那我进去和另一位住户打个招呼如何?]
[嗯……]
萝丝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好吧,这里的人们很喜欢有人过来拜访他们,进来吧,太阳下山了还呆在外面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萨贾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养老院,里面看起来很复古,就像中世纪的建筑。
[我喜欢这种建筑风格,我一直梦想住在闹鬼的维多利亚式庄园里。]
[说的好像你是第一次来来这里一样,萨贾,好了,这些人是我们养老院的一部分住户,我喜欢叫他们小维京人。]
说着,萝丝推开了里面的门。
[看看是谁来了,各位!诺曼,穿上衣服,有客人来了!]
却见大厅里居然有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老头,而那个老头旁边,则坐着一位织毛衣的老太太。
萝丝见状忍不住叹了口气,笑着对萨贾说道:
[瓦尔哈拉的每一天都有这样的闹剧,好了,现在我该去忙别的工作了,萨贾,你可以留在这里和曼迪以及诺曼呆一会儿。]
萨贾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待萝丝走远后,她立即上前询问道:
[你们知道托尔和奥丁在哪儿吗?]
[奥丁在楼上睡觉呢,但是托尔,也就是你的外公,最近一直比较疯疯癫癫的。他砸烂电话的时候被电到了!]
诺曼说完之后,立刻就被织毛衣的曼迪瞪了一眼。
[别编故事了诺曼,托尔发疯了,用他随身携带的锤子敲了自己的脑袋。]
闻听此言,萨贾脸色一变,马上追问道:
[托尔伤得很重吗?]
[他触电时死活都不肯松开那个锤子,就好像是一道闪电击中了他,要不是布鲁姆把锤子拿走了,不管托尔怎么说,那毕竟不是他的锤子,布鲁姆虽然是俄国人,但也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曼迪,你不能说这种话。]
两位老人似乎要争执起来,但很快又沉默了下去,自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见状,纯白也很是识时务地扭头离去。
他得看看,这座养老院藏着什么线索。
很快,他就在养老院的介绍边上,又找到了两页原稿。
【瓦尔哈拉养老院,这座如今收容着年迈“神明”的建筑,其历史远比它作为养老院的身份要悠久和复杂。
官方记录显示,它由古老众神基金会于2014年成立。
这个基金会的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刻意的戏谑与神秘,据说其创始资金来源于安德森兄弟鼎盛时期的部分收入以及一些匿名的,对北欧神话或兄弟俩的传奇抱有特殊兴趣的赞助人。
但这座建筑的灵魂,早已存在于更早的时光里。
这座庄园最初由一位不知名的建筑师于1965年为芬兰电影制作人汤玛士赞恩修建。
赞恩是一位才华横溢却同样古怪的艺术家,痴迷于民间传说,黑暗童话和现实与梦境的边界。
他选择在巨釜湖畔这片相对僻静的土地上,建造一个能激发他创作灵感的居所。
因此,这座庄园有着浓厚的艺术历史底蕴,其设计充满了赞恩个人偏好的,略带新艺术运动风格的曲线,以及一些隐晦且源自芬兰神话的象征符号。
墙壁曾见证过先锋电影的讨论,回荡过实验性的音乐,也可能浸润过赞恩那些充满超自然色彩的电影剧本的墨迹。
时光流转,庄园几经易手,逐渐荒废,直到它与安德森兄弟的命运产生交集。
对我,巴瑞惠勒而言,2012年,一次奇妙的旅途让我与奥丁和托尔安德森兄弟相识,并且结下奇妙的友情。
我被他们的纯粹,他们的疯狂,以及他们音乐中未被磨灭的原始力量所吸引。
当他们的乐队在短暂沉寂后决定复出时,我很荣幸负责乐队的管理工作。
那是一段混乱而辉煌的岁月,他们在全国巡演并创作革命性的新音乐,试图将古老的维京吟唱与现代重金属进行融合。
我目睹了他们在舞台上的光芒万丈,也处理了无数后台的烂摊子。
然而,美好的事情总是稍纵即逝,如同所有炽烈燃烧的东西。
他们的复出之旅在短暂的高潮后,迅速滑向失控与终结。
长期的放纵生活,日渐显现的精神问题,以及那场最终夭折的“回归”巡演,让一切画上了句号。
我看着两位“神只”逐渐被他们自己召唤的“黄昏”所笼罩,健康每况愈下,心智也时而清醒,时而迷失在他们自己构建的神话叙事里。
他们需要一个地方,一个能让他们安宁下来,却又不会完全抹杀他们独特性的归宿。
于是,收购并改造赞恩旧庄园的计划应运而生。
这里的环境相对宁静,建筑本身又有艺术底蕴,与兄弟俩的气质有某种暗合。
我们将其命名为“瓦尔哈拉”,这既是乐队最后一首未发表歌曲的名字,也是对他们一生扮演角色的最终致敬,尽管带着一丝苦涩的幽默。
瓦尔哈拉是让人修养身心的地方,这里没有摇滚派的喧嚣,没有无休止的巡演压力,只有专业的护理,定制的营养餐和相对自由的活动空间。
本着这种精神,我希望人们能在这里舒适地安度晚年,愿他们能有家的感觉。
不仅仅是对于奥丁和托尔,也对于未来可能入住的,其他有着不凡过去却需要宁静现在的“老家伙们”。
所以,欢迎来到瓦尔哈拉养老院。
这里曾是艺术家的梦想之家,如今是摇滚“众神”的黄昏殿堂。
它承载着历史的回响,也试图为一段狂野的传奇,提供一个尽可能温和的终章。
巴瑞·惠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