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村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跟邻村一个醉了的汉子扭打在了一起!两个人还一起摔到了那池塘里,等我们发现打捞上来的时候,他们两个人都已经去了!”
春芬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内容!柴勇林他居然会死了,春芬的声音有些颤抖,追问道:“那……淹死的?没有别的伤吗?”
柴村长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也不清楚啊,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人已经泡得有些发肿了,我们打捞出来的时候,他们两个还都是一身的泥巴,我们只是简单的给他们擦干净了脸,才知道是勇林啊!这小子还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也没个后,就这样走了,都没人给他收尸!所以我这不是才来寻一寻你嘛,照理说,你是他大嫂,你们也是一家人,这事儿啊,我们怎么也得通知到你不是,我们大伙儿也愿意一起给你帮忙,把他的丧事给办了!”
春芬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出门的时候,家里应该还残留着不少血迹。现在柴勇林也死了,而且大家似乎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春芬觉得还是赶紧回去处理一下比较好。
幸运的是,昨晚下了一整夜的小雨,地面上的痕迹可能已经被雨水冲刷掉了,这样就不会留下明显的线索。春芬稍稍松了口气,但她知道,不能被人发现什么。
于是,春芬决定先把几个孩子留在王家,然后,她独自一人跟着村长回到了柴家。一路上,春芬的心情有些沉重。
到了柴家村,春芬向村长表示,她想先回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柴勇林换上,毕竟这样可以让他走得更体面一些。村长表示理解,并同意先帮忙把柴勇林的尸体抬到春芬家的院子里。
春芬匆匆忙忙地走进屋子,并关上了门!快速地收拾着家中的物品。她的手有些颤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终于,她清洗干净了地面,床上的床单和有血迹的物品全部被她用一把火,堆在院里烧的干干净净!
等到柴勇林被村长几个人抬回来的时候,春芬抬眼望去,俨然一个泥人一般。那原本还算整洁的衣裳,此刻也早已被泥水浸透,变得面目全非。那张沾着一些泥巴的脸庞,竟然没有丝毫的血色。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让人一眼就能认出,这确实是柴勇林!
春芬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充满了疑惑。她实在想不通,柴勇林怎么会突然跑到那池塘里面去呢?而且,他竟然就这样在池塘里淹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春芬不禁心中暗暗感叹,也许这就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所以才会出手相助,才让柴勇林得到这样的下场。
想到这里,春芬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眼泪,声音略微颤抖地对村长说道:“村长,勇林毕竟是勇华的弟弟啊……他就这样去了,我也是一样伤心的,我这里还有一些钱财,想让村长帮帮忙,那些个白事需要的东西,还得村长帮我采购才是!另外,勇林这些年一直孤身一人,想着还得给他多买几个纸人烧了去,这样他在那边应该也不会孤独了!”
柴村长感慨道:“还是勇华媳妇儿想得周全啊!我这就去帮忙置办那些东西。不过勇林这浑身的泥,实在有些不太雅观,要不我还是先帮忙把他擦拭干净,换上了衣服再去吧?”
春芬连忙摆手,说道:“谢谢村长的好意。我们那边有个说法,人走了之后,需要亲人亲手给他换上衣服,这样他才能走得安心。长嫂如母,自然应该由我来为他换上新衣。”
柴村长听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们这就先出去置办其他的用品。”说罢,柴村长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去。
待村长几人走远后,春芬迅速关上了院门,仿佛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似的。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急忙拎起一桶又一桶的水,“哗啦”一声,尽数泼在了柴勇林的身上。
水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溅,有的甚至溅到了春芬的脸上,但她毫不在意,一桶接一桶的水被倒在柴勇林身上,溅起的水花越来越小,而柴勇林身上的泥浆也逐渐被冲刷掉。
春芬的动作有些慌乱,她一边泼水,一边紧张地留意着门外的动静,生怕柴村长他们突然回来。好不容易把柴勇林身上的泥巴都冲洗干净了,春芬顾不上喘息,又赶忙从屋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手忙脚乱地给柴勇林换上。
她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有些仓促,甚至有些笨拙,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快完成这一切。生怕会被别人发现出柴勇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春芬站在房间中央,双手紧紧地合在胸前,满脸惊恐地看着躺着的柴勇林,说道:“柴勇林,你听好了,你是自己掉进池塘里面淹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别来找我!”
正当春芬话音未落之际,突然,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吓得春芬浑身一颤,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谁?”春芬战战兢兢地问道,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门外传来了柴村长那熟悉的声音:“勇华媳妇儿,是我呀!东西我们都买回来了!你开下门呐!”
听到是柴村长的声音,春芬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恐惧仍未完全消散。她快步走到门口,伸手打开了门。
“村长,您回来啦!我还以为是谁呢,吓了我一大跳!”春芬故作镇定地说道。
柴村长看着春芬,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哎,勇林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遭了这等事!真是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柴村长突然注意到门口有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探头探脑地朝着院子里张望。
柴村长站在门口,突然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口张望,于是大声呵斥道:“门口那个人,你哪个村的?看起来也不是我们村的啊?”
被柴村长这么一吼,那个人明显慌了神,他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撒腿就跑。
然而,与村长一行的几个人眼疾手快,迅速冲上去,一把将他揪住,拉了回来。
“鬼鬼祟祟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其中一个人质问着。
“该不会是个小偷吧?”另一个人猜测道。
“那可真是个杀千刀的,偷谁家不好,这正准备白事儿呢,你居然也惦记?”又有一个人愤愤不平地说。
那个人被众人围着,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小偷,不是小偷啊,我是隔壁村的刘小五!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我们村子里面打听一下啊!”
这时,春芬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小五,疑惑地说:“刘小五?我好像也不认识你啊!你来我们家做什么?难不成你是勇林的朋友?”
刘小五一边点头,一边紧张地解释道:“我们确实不认识啊,昨晚我和村里的刘大全就在一起喝了点酒而已。我只记得这小子当时好像被血浸湿了裤子,嘴里嘟囔着要去找大夫。然后他俩不知怎么就拉扯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掉进了池塘里,我当时吓坏了,撒腿就跑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今天早上,我听说刘大全竟然被淹死在了池塘里,心里特别害怕,所以就赶紧过来你们家看看情况。”
柴村长听完刘小五的话,脸色一沉,厉声道:“好啊!那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你们把勇林推进池塘里去的啊?”
刘小五一听,吓得连忙摆手,叫道:“没有,没有啊!绝对不关我的事啊!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这时,一旁的春芬赶紧插话道:“村长,您别听他胡说,这事的确跟他没关系。勇林这人啊,也不是第一次喝多了,每次喝多了就容易摔跤,这掉进池塘里也是正常的。您还是让他走远些吧,别在这儿耽误我们的事情。”
春芬心里巴不得这个男人赶紧从自己家里消失,生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给自己惹麻烦。
柴村长一脸狐疑地看着刘小五,追问道:“不对啊,你刚才说什么,说他流着血去找大夫!”
刘小五心里“咯噔”一下,刚想开口解释,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看着自己。他转头看去,只见春芬正满脸怒容地盯着他,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
春芬没好气地说道:“这人怕是喝多了眼花了吧,我兄弟除了爱喝酒之外,身体一直可是好得很,就算是有什么,一定也是被你们欺负了吧!”
刘小五被春芬的气势吓了一跳,他看着眼前这个怒气冲冲的女人,还有那个皱着眉头的村长,心中不禁有些发怵。他心里暗自嘀咕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把这件事应付过去吧。
于是,刘小五陪着笑脸说道:“那个……兴许……我眼花,看错了!”
然而,柴村长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他怒吼道:“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勇林兄弟到底是怎么掉进池塘里面去的?”
刘小五被柴村长的吼声吓了一跳,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就是……就是他跟刘大全拉扯之中,两个人不小心一起落了水……”
柴村长闻言,更是怒不可遏,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刘小五的身上,骂道:“你怎么不喊人救他们……”
刘小五满脸惊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当时真的喝多了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我害怕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旁的春芬见状,连忙劝慰道:“村长,人都已经不在了,您再怎么朝他发脾气也无济于事了,还是让他走吧!”
刘小五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向春芬道谢:“谢谢大嫂,谢谢大嫂!”
柴村长怒不可遏,瞪着刘小五,吼道:“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正事儿!”
刘小五吓得浑身一颤,不敢有丝毫耽搁,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麻溜儿地跑了出去。
跑到门外时,他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了春芬。刹那间,那晚的情景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不断闪现。他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而此刻,他也能明显感觉到,这件事一定与里面的那个女人有关。
柴勇林的丧事刚刚结束,春芬便收拾着行李,准备回娘家住一段时间。当她缓缓打开房门时,却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一个人——刘小五!
春芬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她瞪大眼睛,毫不客气地对刘小五吼道:“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让你滚远点吗?”
刘小五却不以为意,他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嬉皮笑脸地说:“嘿嘿,嫂子,您别这么生气嘛。我就是来看看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不会是想跑吧?”
春芬被刘小五的话激怒了,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跑什么?我去哪里还用得着告诉你吗?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
刘小五见状,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地调侃起来:“哟,这位嫂子,您别这么大火气嘛。不过话说回来,那晚的事情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呢。您家那位兄弟走得可真惨啊,临了临了竟然成了个太监!”
春芬一脸凝重地看着刘小五,皱起眉头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刘小五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接着说道:“嘿嘿,那我再给您讲个更有意思的事儿吧。那天晚上啊,那位兄弟手里还紧紧握着他的那个玩意儿呢,那血啊,流了老多呢,可吓人了!我看他慌慌张张地说就要去找大夫给他接上。您说,这事儿好不好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