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芬被这一巴掌打得踉跄了一下,她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但她并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身子,怒视着柴勇林,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王春芬咬着牙说道,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坚定。
柴勇林一脸不屑地说道:“别不自量力了,我劝你还是不要往外说,回头我一定给足嫁妆,给她寻个好婆家!”
然而,春芬此时已经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她双眼发红,紧紧握着桌上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径直冲了过去!
柴勇林见状,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觉得王春芬不过就是个性格软弱的女人,绝对不会对他怎么样。
可是,他完全没有料到,此时此刻的王春芬已经失去了理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在柴勇林还在发愣的时候,王春芬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只见她手起刀落,那锋利的剪刀如闪电般迅速地剪下了柴勇林的命根子……
刹那间,鲜血四溅,柴勇林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房间。他疼得在地上翻来覆去,像杀猪一般地滋哇乱叫着,那凄惨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柴勇林的惨叫声吸引了屋外的盼弟。她站在门口揉了揉眼睛,突然看到满地的鲜血和痛苦不堪的柴勇林,顿时被吓得惊恐万分,后退了几步。
盼弟瞪大了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柴勇林,颤抖着声音问道:“娘,叔叔他好像流了好多血……”
春芬连忙捂了盼弟的眼睛,不让她再看下去,焦急地说道:“不要去看,那不是你该看的,快出去,你叔叔摔跤了而已,别担心!你快去帮娘煮碗解酒汤,我等下把你姐姐带出去,喂她喝了解酒汤,我们就去外婆家里去!”说罢,盼弟听话的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春芬心急如焚地抱起招弟快步走到院子里,然后迅速拿起了湿毛巾,擦在招弟的小脸上。她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边不停地轻声呼唤着招弟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将她从沉睡中唤醒。
过了好一会儿,招弟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迷茫而困惑。她看着春芬,疑惑地问道:“娘?我不是去睡觉了吗?”她揉着眼睛,似乎还想要睡觉。
春芬连忙安慰道:“孩子,先别睡,把这碗解酒汤喝了,然后我们去外婆家。”说着,她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解酒汤递到了招弟嘴边。
院子里依旧传来一阵阵粗暴的谩骂声:“王春芬,我一定要杀了你……”这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两个孩子听到这声音,都害怕得靠在春芬的身后。春芬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说完,春芬毫不犹豫地进屋里去又抱起了小儿子,转身准备往外走。
柴勇林见状,趴在地上,强忍着剧痛,声嘶力竭地喊道:“别走!你得救救我!”
然而,春芬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她的心中只有对孩子们的保护。她毅然决然地带着几个孩子走出了家门,留下柴勇林在院子里痛苦地呻吟着。
母子几人一同踏出家门,缓缓走过村口。然而,天空却突然阴沉下来,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细雨。春芬脱掉外套裹住怀里的家宝,看了眼天空,对着两个女儿说道:“这小雨下不大的,我们走快一些,很快就能到外婆家的!”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村里的三婶儿。她看到春芬母子几人,脸上露出些许惊讶,开口问道:“这天色都晚了,还下着雨呢,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春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回答道:“我回趟娘家。”
三婶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看着春芬急匆匆地离去,背影渐行渐远。
三婶儿不禁嘀咕起来:“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哪有晚上回娘家的道理啊?难不成是她娘家出了什么事情……”
夜幕渐浓,春芬母子几人趁着夜色,快步朝着王家村走去。
春芳这些年来身体一直不太好,这也让许多原本有意提亲的人都望而却步。毕竟,谁也不愿意娶一个整天需要吃药的“药罐子”回家。
久而久之,春芳的婚事就被耽搁了下来,如今她已然成了附近远近闻名的老姑娘,也成为了人们口中议论纷纷、指指点点的对象。
春芬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地抬起手,敲响了春芳的房门。
\"谁啊?\"房间里传来春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
\"妹妹,是我!\"春芬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回答道。
话音未落,只听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春芳站在门口,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姐,你怎么突然这时候回来了?我这就去叫醒娘去!\"春芳说着,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春芬连忙伸手拦住她,\"娘已经睡了,就先别告诉她了,现在天色都晚了,还吵醒她做什么!\"
春芳停下脚步,想了想,觉得姐姐说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那就明天早上给她一个惊喜!\"
春芬微笑着看着妹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带着孩子们走进屋里,春芳顺手关上了门。
然而,一进屋,春芬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紧紧地抱住孩子,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汲取一些温暖和勇气。
春芳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心里有些担忧地对春芬说:“外面可还下着小雨呢,你们出来怎么也没打上把雨伞。”
说着她立马递过来了毛巾:“快擦擦!我这就去给你们烧点热水,等会儿你们洗个热水澡,再喝碗姜汤,驱驱寒。可千万别着凉了!”
春芳说完便默默地转身去准备热水。过了一会儿,热水烧好了,春芬叮嘱两个女儿快去梳洗早些休息。
招弟和盼弟听话地过去洗漱。春芬看着两个女儿乖巧的样子,心里感到一丝安慰。
等两个女儿梳洗完毕,春芬让她们早些休息。待招弟和盼弟离开房间后,春芳突然注意到春芬的手上有一大片干掉的血迹。她惊讶地问道:“姐,你这手怎么了?受伤了吗?”
春芬连忙把手藏到背后,有些慌张地说:“没……没事,你别碰,我去洗洗就好了。”
春芳觉得春芬的反应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再追问。等把孩子们都安排睡下后,春芳还是放心不下,又来到春芬的房间。
“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看你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春芳关切地问道。
春芬摇了摇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她顺手拿出那件脏了的衣服,毫不犹豫地丢进了火堆里,看着衣服在火中燃烧,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终于,春芬再也忍不住了,她一把抱住春芳,放声大哭起来:“我……我好像伤人了!”
春芳满脸狐疑地问道:“伤人?怎么会呢?”
春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也有些发颤:“是真的,我用剪刀……”话未说完,她突然捂住自己的脸,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缓缓蹲下身去捂着脸哭泣着。
春芳见状,急忙快步上前,紧紧地搂住了春芬,轻声安慰道:“好了,你先别想那么多,喝杯热水,然后好好睡一觉,等醒来再慢慢说吧!”
春芬机械地点了点头,在春芳的搀扶下,她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床边坐下。然而,她的手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依旧不停地颤抖着。
这一夜,春芬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却被一个可怕的噩梦所笼罩。梦中,柴勇华和柴勇林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他们的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子,面露狰狞,毫不留情地向她猛刺过来。鲜血如泉涌般从她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一地……
“啊!”春芬被吓得尖叫出声,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的额头上冷汗涔涔,心跳急速,仿佛那恐怖的一幕仍在眼前。
春芬定了定神,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窗外已经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而此时,孩子们正在院子里与春芳和母亲欢快地玩耍着,阵阵笑声不时传进她的耳朵里。
春芬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她庆幸着自己并没有真的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
然而,当她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准备走出房间时,却突然看到有几个人正急匆匆地朝着她家的方向走来。这些人脚步匆忙,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春芬定睛一看,发现这几个人竟然都是柴家村里的人,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是柴家村的村长!她的心跳顿时加速,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们怎么会来我家?难道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春芬心里暗暗嘀咕着,心中的恐惧让她的手心和额头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不,就算被知道了,也不是我的错,是他活该!”春芬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个想法。
“不行,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往房间里面退缩,想要躲开这些人的视线。
柴村长一行人果然是来王家寻找春芬的!才走到门口,招弟就跑过去向那几位打着招呼:“村长伯伯,几位叔叔,你们怎么过来了?”
柴村长面带微笑,有些迟疑地开口说道:“那个……你娘她在哪儿呢?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商量!”
招弟听到柴村长的话,连忙转身冲着屋子里高声呼喊:“娘,娘,村长伯伯他们来找我们啦!”
紧接着,春芬的母亲刘海云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柴家那边的人啊?快请进屋里坐吧!”
柴村长连忙摆手,笑着回应道:“不了不了,我们就不进去坐了。这次来呢,主要还是有点急事,得勇华媳妇儿回去做主才行啊!她不在家的话,我们也不好贸然做决定呀。”
春芬在屋里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心中暗自嘀咕,听柴村长的口气,似乎并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轻声问道:“是村长啊?你们几位怎么会突然到这儿来呢?”
柴村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春芬,语气沉重地说道:“勇华他媳妇儿啊,我今天来呢,主要是有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儿,还需要你回去主持大局啊!你要是不回去,我们这些人可都做不了主啊!”
春芬听到这话,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故意说道:“你们说的是什么呀?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柴村长见状,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那个……我知道勇华突然去世,对你们家来说本就是个沉重的打击!”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似乎也在为勇华的离世感到惋惜。
接着又说道:“若不是昨晚村头三婶子正巧看见你带着几个孩子回娘家,要不然我们几个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你呢?”
春芬一脸疑惑地看着柴村长,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居然能让这个做村长的亲自来王家寻她。
尽管她的嘴上说着:“什么事情居然还劳烦村长亲自来找我。”
但她的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甚至有些忐忑不安。她几乎不敢直视柴村长的眼睛,仿佛害怕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一些令她不安的信息。
柴村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息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沉重:“实不相瞒,昨晚你带几个孩子走了以后,柴勇林那小子他一定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