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历3771年11月30日戌时
长命馆
院中的各类药草共同聚成独属于长命馆的独特气味儿。
院中石桌台前彼时正坐着两个神色各异的身影。
“老白,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夜无寒问道,声音听不出太多个人情感。
“哎——”白仁生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长息一声,眼神又瞥向桌上的那些作呕的资料,才悲天悯人道,“‘烂根瘟’啊‘烂根瘟’,竟果真非天意,却是人为。”
悬壶济世者,于疑难杂症,多是畏而不惧,然倘若人为,更觉无可奈何,痛心疾首了。
“教主大人。”白仁生捏了捏拳头,咬牙道,“扶桑乃是小国,若真单单只是一个平世部队,还得不到如此大的支撑,竟敢与河洛进行对抗,我以为,其背后定是有更大的势力作为其保护伞。”
夜无寒赞同地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那你以为,会是何人?”
白仁生摇了摇头:“对于这件事,我不敢妄加猜测,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品性也好不到哪里去。并且这些极有可能涉及到国际性的矛盾。”
“那你的意思是?”夜无寒自知在这些政治方面不如白仁生,也不敢轻易决断。
“不妨……”白仁生闭着眼思考了一下,随后猛地睁开眼,“不妨我们就把这些东西以极夜教之名交与皇宫如何?一来,我们极夜教如今与皇宫的交往还算不错,如此更是可以增添彼此之间的信任,还可为其展示我教的能力;二来,便是如此大的风险转移给承受能力更强的中央,让中央去解决总比我们自己干得好,还能节省资源,况且中央的信服力肯定更高。”
夜无寒仔细揣摩了一番,瞬间觉得此法之妙,答应下来道:“好,那就这么办。老白,这件事全权交与你负责。”
白仁生也是精神百倍起来:“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
太极殿
“啊——!”
“砰!”
李渊龙颜大怒,狠狠地抓起一盏琉璃杯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震得整个朝堂无人敢抬头。
“小小扶桑!蕞尔小国也敢犯我河洛!”李渊粗重的喘息声在太极殿内回荡,指节因攥紧龙椅扶手而发白,“‘烂根瘟’害死我多少子民,竟都是这群倭寇暗中作祟!传朕旨意,即刻点齐十万大军,踏平那弹丸之地,将其夷为焦土!”
话音未落,阶下一人已然出列,紫袍玉带微微震颤,正是尚书左仆射裴寂。
他躬身叩首,声音沉稳如磐:“陛下息怒!臣以为不可莽撞。扶桑虽小,却常年与西域、南海诸国通商,其硫磺、砂金乃是我朝铸器、炼丹之必需原料 。
且河洛刚定中原,正需万国来朝之气象,贸然兴兵,恐被北境突厥、西陲诸国借故生事,指责我朝恃强凌弱,反倒落人口实。”他抬眼偷瞥李渊神色,又补道:“当年晋阳起兵,若非陛下慎之又慎,何来今日长安?此事还需兼顾邦交,莫要因小失大。”
李渊脸色稍缓却仍带怒容,未及开口,东宫方向已传来清朗之声:“裴仆射所言有几分道理,但未及根本。”
太子李建成缓步走出,玄色太子袍衬得他身姿挺拔,“扶桑弹丸之地,若无人撑腰,断不敢以瘟疫犯我河洛——昔日刘黑闼作乱山东,亦需借突厥之力方可成事 。依儿臣之见,当遣使者遍邀西域、海都诸国代表来长安朝会,以‘弭平疫病、共护苍生’为名,将扶桑人为投毒的铁证公之于众。”
他目光扫过群臣,条理愈发清晰:“一来可借万国之口谴责扶桑,使其陷入孤立;二来可探看各国态度,若有暗中支持扶桑者,必露破绽;三来以河洛如今的国力,诸国岂敢不从?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占据道义高地,远比贸然出兵更为稳妥。”
这番话既有对局势的精准判断,又暗含安抚各方的理政思路,恰如他往日处理山东善后时的周全手腕。
“太子之策虽妙,却低估了战场之险。”
秦王李世民的声音紧随其后,他一身玄甲尚未完全褪去征尘,显然刚从练兵场赶来。
“儿臣三年前在东海与扶桑水师交手,深知其习性——这群人被所谓‘武士道’裹挟,寻常士兵亦敢以命相搏。”他指尖叩了叩腰间佩剑,语气带着亲历者的笃定,“当年浅水原之战,薛仁杲部困兽犹斗,我军虽胜亦折损三成兵力;扶桑若被逼至绝境,定会举国死战。且其岛屿多礁石浅滩,我朝水师不惯海战,强行登陆恐遭伏击,届时‘灭国’不成反成笑柄。”
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如鹰:“所谓‘困兽之斗最为致命’,并非虚言。若要出兵,需先遣细作探清其粮草囤积之地,再以水师封锁海面断其外援,待其粮尽气竭再行进攻——此乃‘先疲后击’之法,远比强攻更为有效。”
李渊沉默着扫视三人,殿内鸦雀无声。
裴寂的谨慎护得邦交安稳,李建成的谋划显露出治国远见,李世民的剖析点透了战场玄机——三子各有千秋,竟让他一时难以决断,只余龙椅上的手,缓缓松开了紧绷的扶手。
李渊指尖在龙椅扶手上重重一点,沉声道:“建成所言,甚合朕意。”他抬眼看向太子,语气里终于透出几分缓和,“以朝会揭其罪、借万国压其势,既不失河洛威仪,又免了刀兵之祸,此乃治国者的周全之策。此事便由你牵头,联合礼部拟定朝会章程,务必让扶桑贼子无处遁形!”
李建成躬身领旨,声音沉稳有力:“儿臣遵旨,定不辱使命。”
阶下的李世民猛地攥紧了腰间的剑柄,玄甲片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他垂眸望着殿上青砖的纹路,方才父亲那句“治国者的周全”像根细针,狠狠扎进心里——三年前东海海战,他率水师在怒涛中斩扶桑将领首级,回朝时父亲只淡淡一句“骁勇可嘉”;如今大哥一番朝堂谋划,便得了“治国之才”的认可。
恍惚间,儿时的画面竟窜入脑海:春日里两人在太极宫后苑爬树掏鸟窝,李建成总怕他摔着,在树下稳稳托着他的脚;冬日里分食一块桂花糕,大哥会把带枣泥的那半塞给他,笑着说“二郎正长身子,该多吃点”。可此刻再抬眼望向上首的太子,那人玄色朝服的背影挺得笔直,竟只剩君臣间的疏离。
“世民。”李渊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敷衍,“你所言的‘困兽之斗’虽有道理,然眼下非用兵之时,且先退下吧。”
李世民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躬身行礼,退入群臣之列。
转身的刹那,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父亲眼里,永远只看得见大哥案头的奏章,看不见他盔甲上未干的血痕。
他的内心撕心裂肺:这天下,到底是谁打的!父亲难道看不见吗!
儿时的桂花糕香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殿内檀香与自己掌心的冷汗味。他悄悄松开剑柄,指节上的白痕慢慢褪去,可心里那处被“偏袒”磨出的棱角,却愈发尖锐起来。
散朝后,李世民独自走在宫道上,秋风卷起落叶,落在他的玄甲上。
他忽然想起浅水原之战时,自己以少胜多击溃薛仁杲,回朝时撞见李建成在太极殿偏殿与大臣们商议赋税,父亲笑着拍着大哥的肩说“有建成在,朕便放心”。那时他只当是兄长擅长政事,可今日才恍然——原来在父亲心里,能在朝堂上谋算的,才是真正的“有用”,而他的刀光剑影,不过是锦上添花的“骁勇”罢了。
风更冷了,李世民抬手拂去甲胄上的落叶,指尖冰凉。
他望着远处东宫的方向,儿时爬过的那棵老槐树还在,可那个会托着他脚的兄长,那个会分他枣泥糕的大哥,好像随着父亲一次次的“周全”,渐渐埋进了宫墙的阴影里。
他攥紧了拳,心里有什么东西,正随着这股寒意,慢慢变了模样。
天策府的烛火比太极殿的宫灯更烈,明晃晃地照在殿中悬挂的战图上——那是李世民平定薛举时亲手绘制的浅水原地形,如今图上的墨迹已淡,却还留着他当年溅上的血痕。
李世民刚解下玄甲,随手掷在兵器架上,甲片碰撞的脆响惊飞了梁上栖息的夜雀。
他转身要去倒茶,却见长孙无忌已捧着盏热茶站在身后,眼底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锐利。
“殿下今日回府,脚步比往日沉了三分。”长孙无忌将茶盏递过去,声音压得极低,“太极殿上,陛下属意太子主持朝会,连您三年前东海海战的旧部,都被调去了东宫当值——这是要削您的羽翼啊。”
李世民指尖刚触到茶盏,又猛地缩回,指腹蹭过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磨出的厚茧,此刻却像被热茶烫着般发疼。
“大哥主持朝会,本就是分内之事。”他避开长孙无忌的目光,走到战图前,指尖落在“扶桑”二字上,“他的法子,确实比我稳妥。”
“稳妥?”长孙无忌冷笑一声,上前一步,语气陡然尖锐,“太子邀万国来朝,是要借朝堂之功固储位;裴寂阻您出兵,是怕您再立军功压过太子。可秦王您呢?平定刘武周、逼降王世充,哪一次不是提着脑袋拼出来的?如今倒好,您的战功成了太子的垫脚石,天策府的将士们看着,心里能服气?”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外——那里隐约传来甲士巡逻的脚步声,都是跟着李世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旧部。
“您若是愿意忍,兄弟们便陪着您忍;可若是您想……争一争,这满府的刀枪,这关中的百姓,谁不是盼着您能掌印?”
“争?”李世民猛地转身,烛火映得他眼底一半是红、一半是暗,“争什么?争那个坐上去就会忘了兄弟情的龙椅?”
他抬手抚上腰间的佩剑,剑柄上还刻着儿时李建成替他题的“二郎”二字,“前日散朝,大哥还拉着我说,等朝会结束,要陪我去城外猎场射鹿,就像从前那样。”
可话音刚落,他又想起太极殿上李渊那句“世民所言虽有道理,然非用兵之时”——那时李建成站在父亲身侧,嘴角噙着的笑,是他从未在儿时兄长脸上见过的模样。
长孙无忌见他神色松动,正要再劝,却被李世民抬手打断。
“不必说了。”他端起那盏早已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茶梗卡在喉咙里,涩得他眼眶发紧,“大哥是太子,父亲是陛下,我是秦王——这身份,本就该守着本分。”
他走到兵器架前,重新将玄甲披在肩上,甲片的重量压得他挺直了背脊。
“你去吩咐下去,明日起,天策府的将士多加操练,莫要因闲生懒。”
长孙无忌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话。
殿外的风卷着落叶进来,吹得烛火晃了晃,映得李世民的影子在战图上忽明忽暗——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思,一半是沙场的烈,一半是宫墙的冷,终究在“本分”二字里,沉了下去。
这场试探,便也随着烛火的摇曳,不了了之。
王者历3771年12月2日
独停教
“大叔,你来了?”一个灰白色头发,红宝石般的瞳孔的小女孩穿着一身朴素的白衫坐在梦幻般的花园之中。
她蹲在园中的小池边,手掌拍打着水面。
凌奈何脸上的表情不再似平日里的那般暴戾,反而是无尽的温柔,全然换了一个人。
他嘴角带着些许生硬却于这场景显得自然的微笑,踩在小石板路上,缓缓走了过去,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小女孩一听更是欣喜,张开自己被池水打湿的肉嘟嘟的手掌,绽放出比春日更暖的笑容:“大叔你看!我发现我只要用手拍水的表面,它们就会亲我的手,真的!我拍给你看!”
说罢她就又伸出小手拍打了一下水面,由于水的张力,那被短暂击打起的水面仿佛真的亲吻了她的手掌一般。
凌奈何慢慢将手放在她的小脑袋上,夸赞道:“你真聪明,比那个令人讨厌的家伙还聪明。”
“嘿嘿!我肯定聪明啊!”小女孩毫不吝啬自己的自豪。
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一双光溜溜的小脚丫忽而跑了起来,朝右方跑去。
凌奈何转眼一看,她原是跑到那边被繁花装饰得精致的秋千上拿起了一个花圈,又跑了回来。
来到凌奈何面前,将那花圈展示给凌奈何看:“大叔,这是我亲自为你编的,好看吧?”
“好看。”凌奈何眼中似有晶莹颤动。
“那我给你戴上。”
小女孩踮起脚丫想要将花圈戴在他的头上,可不论怎么努力也够不着,顶多才到凌奈何的腰部。
她为难的撅起嘴:“哎呀,大叔你长得太高了,我够不着。”
凌奈何闻言急忙蹲下身子,这才让她轻松地为自己戴上。
小女孩站远了几步,食指与拇指成个八字行放在下巴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嗯——真好看,但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差了些什么呢?”凌奈何问道。
小女孩想了一下,张开嘴说着话,可凌奈何却觉得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他的眼神中闪过惊慌,恐惧,不知所措,嘴里想要喊出什么,却怎么也喊不出。
“教主!教主!有情况!有情况!”
门外的一名传信教徒不断大喊着,仿佛是有天大的事要汇报。
然而下一秒,一阵狂风袭来,眼前的瞬间破碎,一道高大的身影狠狠地掐住了这名教徒的脖子。
“我不是说了不要打扰我睡觉不要打扰我睡觉!你他妈的耳背?!”凌奈何的声音是那般的暴戾,赤红的眼底翻涌着被打断美梦的狂怒,手指越收越紧,那名传信教徒的脸瞬间涨成酱紫色,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腕,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响。
花园里的繁花仿佛被这股戾气惊得瑟缩,花瓣簌簌掉落,方才小女孩坐过的秋千还在轻轻摇晃,可那抹白衫的身影早已消散在狂风里。
凌奈何盯着教徒因窒息而凸起的眼球,脑海中却反复闪回方才的画面——小女孩踮脚时晃悠的小辫子,花圈上带着露珠的蔷薇,还有那句“大叔你长得太高了”。
“教、教主……是、是极夜教……”教徒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挤出几个字,指甲深深抠进凌奈何的手背,留下几道血痕。
这道疼痛虽微不足道,但也终于让凌奈何混沌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他猛地松开手,教徒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嘴角溢出涎水。
凌奈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指节还残留着掐人的痛感,方才的温柔仿佛是一场荒诞的幻觉,此刻他眼底只剩惯常的阴鸷与狠厉。
“极夜教又怎么了?”他抬脚踹在教徒的肋骨上,沉闷的骨裂声混着教徒的惨叫响起,“一群只会躲在长安阴影里的鼠辈,也配让你闯进来扰我清梦?”
“不、不是……”教徒蜷缩在地上,声音抖得像筛糠,“我们在长安的眼线说,极夜教把‘烂根瘟’的证据……交、交给了河洛皇宫!现在整个江湖都在传,扶桑背后有大势力撑腰,河洛要开万国朝会问罪了!”
“神秘势力?”凌奈何的指尖在教徒的脸上狠狠一戳,眼神骤然变得锐利,“是不是与十二奇迹有关?是不是提到了‘方舟’或者‘门’?”
教徒被他问得一愣,慌忙摇头:“没、没提这些……只是他们分析后说,极夜教此举是为了向河洛表忠心,还想借着朝会,让独停教和其他势力成为众矢之的!”
“表忠心?”凌奈何冷笑一声,猛地松开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眼底的狂怒渐渐被一种阴狠的算计取代,“墨离那家伙,倒会借刀杀人,没成想他这天地察司还真有些手段,竟知道我与扶桑有过接触。”
凌奈何突然抬脚,重重踩在教徒的胸口,看着他眼中的恐惧,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去,把教里所有与扶桑有过接触的人都绑起来,扔到后山喂狼。再传我命令,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去长安,看看这场万国朝会,到底能热闹到什么地步。”
教徒瞳孔骤缩,刚要开口求饶,凌奈何已经转身走向大殿,背影又恢复了往日的暴戾与孤绝。只有风吹过秋千时,那轻微的晃动,还在无声地诉说着方才那场短暂而温柔的梦。
凌奈何走到大厅,这里还有不少正接受着极夜教药物治疗的感染者。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能力唯一的用处也就这些了,可却竟然这么容易被扰醒。
[提醒:凌奈何的王者能量是虚缈幻月。有制造幻术的能力。但这份能力他几乎不怎么用于战斗,故而开发程度低得可怜。]
就在失魂落魄之际,一道邪魅的男人声音从他耳边响起:“凌教主这是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却是有些失心。难不成,还真怕那名不见经传的极夜教不成?”
“名不见经传?”凌奈何冷嘲一声,“你倒是说得可笑!你可知,那场大战过后,极夜教的声誉扩张速度胜过当年的灵枫教吗?”
只见来者:
银发金冠缀墨晶,星纹紫袍隐咒形。
纱披风卷魔烟动,玉佩铃摇暗响轻。
三戒凝霜占祸福,孤杖悬星算死生。
莫言眸底天机浅,半是仙风半是冥。
牡丹方士浅浅一笑:“凌教主倒是对‘声誉’看得重,可这江湖上的声威,多半是镜花水月——极夜教递证据、邀万国朝会,看似是表忠心,实则是把你我这些‘潜在关联者’都架在火上烤。你以为他们真怕河洛追责?不过是借皇家的刀,替自己扫清江湖异己罢了。”
“江湖异己?呵呵,我独停教还畏他区区一个极夜教?再者,过几天我倒要去长安好生拜访一下墨离,又赚我的钱,还敢给我找麻烦,简直找死!”
“怎么?凌教主是有信心与号称‘不败神话’的秦王斗上一斗?”牡丹方士语气中带着些许可怜,“可惜,且不说他之前还未觉醒那等神威你就在他手中屡屡吃亏,如今他借着天资圣体迅速突破境界,你当真还有信心胜他?”
“当我真蠢?会在长安动手?我说了,只不过是去友好的问候一番,他极夜教也不是什么能够光明正大,抛头露面的东西,我还怕他不给说法?”凌奈何微眯着眼。
“哦?是吗?怕是凌奈何易去难回啊。”
“难回?”凌奈何捏了捏拳头,眼神中透着的是无尽的自信,“我要想走,还没人能拦得了我。倒是你,倘若那什么方舟核心是为虚假,那难走的,可不就是我了。放心,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牡丹方士闻言丝毫不在意,转身道:“想来对这极夜教,我也该去会上一会了。”
他化作无数青龙卧墨池般的花瓣消失在原地,又留下尾音:“对于极夜教情报的提供,还多谢凌教主了。”
“嘁!”凌奈何咬了下后槽牙,“又是一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
他大吼一声:“来人!给我备马!”
与此同时,冷辉教。
“教主?你这乔装出行,是要去哪儿?”
“去长安,先前就已经打算去了,只是突然发生了那场大战。顺便参加一下万国朝会,给我准备个身份。”林毅澜回应道。
“哦,那行。不过长安的规矩你可要知道,宵禁了可别出门,遇上长安的守护者可就不得了了。”
“哦?那是谁?很强吗?”林毅澜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
“嗯……也不能算强吧,就是在长安强,反正就是在长安它基本杀不死,教主大人你听我一劝就对了,可别犯傻事!”
“行行行,我会听的。替我照顾好孩子们。”林毅澜抠了抠耳朵,转身就走了。
“喂!你压根没听进去吧!我说真的!”身后的声音再大,也传不进一个主动屏蔽的人。
林毅澜心里暗自记下:长安的守护者吗?真想挑战一下。宵禁,嗯。
pS:其实刚进入长安不久我就该写钟馗的,这关系万象天工和方舟核心这重要的秘密,不过我那时并没怎么深入了解过王者背景故事,所以今天才想起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