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下去,赤璃白皙的耳朵立马变得通红。他只是呆呆地抱着兔暖暖,僵直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兔暖暖却捧着赤璃毁容的脸,亲了一口又一口。
原本欢喜的青霄见状,英俊的脸都差点气歪,他目光一闪,笑道:“暖暖,不如你先看看阿淼呢。”
兔暖暖的记忆早就在进入肉体时恢复了,她下意识撇眼倒在地上昏迷的不醒的阿淼,脸上划过几分尴尬。
“赤璃,你先放我下来吧。”兔暖暖挠挠脸轻声道。
赤璃当然听话照做,将兔暖暖放下时下意识摸了一下对方细滑的皮肤,心想,还好不是湿漉漉的不然要赶紧换衣服才是。
兔暖暖蹲在阿淼身边,看见身边雌性神情激动只觉得有几分不适应。
白掌见状连忙拉过斑云道:“兽神大人,麻烦您了。”
斑云见伴侣阻挡自己看兽神大人的视线时,下意识皱了皱眉头,脸上划过几分不满。
白掌却轻声贴在对方耳朵边解释道:“嘘,兽神大人有些不自在呢。”
斑云一愣,余光中看见兔暖暖红彤彤的脸颊,心中对白掌的懊恼顿时烟飞云散。
在众目睽睽之下,兔暖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她双手成掌屏息凝神试了足足有三次,才将能量释放出来。
阿淼顿时被能量包裹住悬浮在半空,兽人们又惊又喜,不少兽人“哇”地一声叫出来。
兔暖暖吞了口口水,努力将精力集中在手上的能量。
青霄自然看出了兔暖暖的不自在,他漂亮的眉头轻皱,对着身边的赤璃问道:“怎么回事?暖暖应该习惯了身边人看着她才对啊。”
之前兔暖暖在石山部落施展能力时,身边不论有多少兽人再看也从未像今天这般窘迫过。
赤璃眼眸忽闪,深深地看着兔暖暖,轻声回应道:“可能是兽人们的期待让她压力太大吧。”
之前在狼族部落,大家虽然崇拜兔暖暖却还是把她当做朋友对待,而这里的兽人们不是。
他们的眼里满是对神的敬仰。
而转生一世的兔暖暖有自己的三观和意识,早已不是那位兽神大人,自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么多兽人的仰慕。
从兔暖暖变回来的白色长发中,赤璃就已经敏锐地感知到兔暖暖想做回自己的决心了。
而要做回自己,最大的阻碍便是前世兽神的身份。
本来只要半个小时就能驱散的事情,因为兔暖暖太过紧张硬生生多拖了一个小时。
斑云怕兽神大人饿,甚至想出声让兽神大人先去吃饭,等会再治疗阿淼也不迟。
那如果阿淼中途醒来怎么办?
好办。
让白掌再打晕就好了。
白掌和斑云相爱多年,几乎是对方刚变化一个眼神,自己就能察觉到对方想说什么。
他硬生生按着斑云蠢蠢欲动的手,对方才愣是没有上前拉着兔暖暖去吃饭。
等阿淼身上的魔纹被驱散完后,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夸奖声变成如雷贯耳的欢呼声。
兔暖暖按着怦怦跳的心,刚松一口气,听见欢呼声后又变得紧张起来。
赤璃一把将兔暖暖抱在怀里,安抚道:“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
兔暖暖犹豫地看了那些激动的兽人一眼,轻声道:“可是...”
不等兔暖暖多说,赤璃直接走进白掌道:“暖暖有些累了,我带她先去休息,欢迎宴改日吧。”
语气不是询问,而是通知。
白掌怔愣了几秒,点点头后指了指给兽神大人准备的宫殿,随后目送着赤璃二人离开。
众人也呆愣住了,碍于赤璃强大的气场谁也不敢上前,只是等赤璃走后纷纷簇拥在白掌和巨木二人面前。
“族长,为什么不留下兽神大人一起吃饭啊?”
“对啊,我蒸的竹筒饭都好了。”
众人议论纷纷,白掌和巨木说了好一通话,他们才目露不甘地离开。
斑云脸上也带着疑惑,她叉着腰道:“我做的竹笋干还等着给兽神大人吃呢,你为什么要让那只雄兽带着兽神大人离开?”
白掌连忙出声哄道:“我也不想的啊,可你没看见兽神大人脸上的急促和不安吗?”
在心爱的雌性面前,白掌的自尊心不让他提赤璃的事。
可当时赤璃不容拒绝的气场,才是白掌不敢出声挽留的重要原因。
他心中暗暗吃惊,起初见面懦弱自卑的蛇兽为什么在兽神大人回来后,便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
如果赤璃能听见白掌心中的困惑,他只想说,有家和没家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兔暖暖在身边,赤璃便有了要保护的目标和依靠,自然表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斑云遗憾地叹了口气,不禁疑惑出声道:“可兽神大人为什么要不安呢,我们都是他最虔诚的信徒啊。”
绯日小声嘀咕道:“你们信仰的是兽神大人,可不是兔暖暖。”
斑云虽然是雌性,可耳里极好。
她耳尖一动,看着眼前貌美无双的小辈问道:“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绯日刚想开口却看见父亲不满的眼神,他只能悻悻地闭起嘴巴。
青霄挠了挠脸,神色有几分尴尬:“族长,您能不能给我们先安排住处?我看今日也没有一起吃饭的必要了。”
主角都没有来,他们吃什么。
巨木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指着客房刚想开口却被青霄打断。
见巨木指的是和兔暖暖离开相反的方向,青霄一愣接着开口道:“不能住暖暖附近吗?”
巨木一愣,明知故问道:“你是兽神大人的伴侣吗?”
青霄摇了摇头。
巨木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叫道:“不是兽神大人的伴侣,还想住我们为兽神大人准备的宫殿?”
青霄一愣,神情有些尴尬,只听巨木冷冷冒出一句:“做梦。”
“无关人员谁都不得靠近兽神大人。”
可巨木哪里知道,他放在心上的宝贝儿子正悄悄跟在兔暖暖的身后呢。
阿淼缓缓睁开了眼,看见兽父兽母时脸上挂着惊讶和喜悦。
“娘!”阿淼刚叫出声,却被母亲毫不留情地拍了一巴掌在脑门上。
“别叫唤,吵得我头疼!”
斑云眼角哪里还看得出泪花,她对着阿淼翻了个白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阿淼满脸委屈看向父亲,白掌双手摊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该怎么和刚苏醒的儿子解释,斑云把兽神没吃到她亲手制作的竹笋干的事情一股脑地怪在阿淼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