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我看几人对着寄尸蝇疯狂发泄的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赶紧大喊了一声去提醒他们。
那寄尸蝇已经被砍的稀烂,肯定不能把过多的体力都浪费在这上面。
我有强烈预感,岩缝里被塞了很多干尸,蛆虫又是群居性生物,所以寄尸蝇肯定不止这一只。
听着我的这声喊,几人才从狂热的发泄中慢慢恢复清醒。
二叔最先停手,手中的柴刀还挂着墨绿色的血液,被污物溅了一身,到处都是,原本就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变得更加腥臭。
众人也这才跟着停手,缓缓向后退了两步,看着寄尸蝇的脑袋被砍得稀烂,几乎都已经成了一滩烂肉,混合着甲壳碎片,还有粘稠的绿浆。
但那颗獠牙仍旧还在烂肉里顽强的扭动,很难想象,这玩意儿的生命力是有多么顽强。
好在我们虽然带了枪,但是没有用。
枪虽然是公认的所有碳基生物冷静器,但在寄尸蝇这种近乎变态程度的顽强生命力下,但凡一枪爆头秒不了,可能被反杀的就是我们。
所以在特别情况下,枪未必一定就比冷兵器好使。
“操,还没死?这玩意儿比蟑螂还难杀?”孙反帝看着仍旧在烂肉里扭动的两颗獠牙,不可思议的表情带着惊骇。
我立即冲上前,握着破凶刀又在烂肉里“噗嗤……噗嗤……”捅了两刀。
这两刀下去,又让地上的那滩烂肉像是被高压电触般痉挛跳动了两下,然后就彻底没了动静,包括那两颗顽强的獠牙。
看来还是我的破凶刀比他们的柴刀铁钎更好使点。
“我操了个……”孙反帝瞪眼看着我手里的破凶刀,好像才反应过来:“你手里攥着这么好用的玩意儿,刚才怎么不上?还让我们吭哧吭哧的折腾这么久?”
我顿时眉头一挑,有些炸毛,你们刚才发泄的不是很爽吗?个个跟疯了似的,都没给我留空儿,现在又折回头埋怨我没上?
正要开口反驳,二叔这时又把手电光沿着寄尸蝇的脑袋照向后面身体的位置,当灯光跟着照进旁边的岩缝里,我瞬间就惊讶的瞪大眼睛,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也懒得跟孙反帝掰扯这个。
只见在岩缝的石雕脚下居然还有一个洞,洞口平整,被开凿出来的痕迹明显,应该是寄尸蝇用它那两颗坚如钢铁的獠牙啃出来的巢穴,此时寄尸蝇的后半截身子仍旧还在洞里憋着。
让我惊讶的是,这个位置选的极其刁钻,不仅选在岩缝的石雕脚边,洞口还向内倾斜,在阴影的遮蔽下,如果不是距离特别近,根本就发现不了。
真正刁钻的是,这岩缝里的石雕制造的压迫感极强,让人心里潜意识的都想着尽量离远一点,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根本不会去想贴近过去研究。
一想到这儿,我心里顿时又联想到了我们一路过走来遇到的那些藏在岩缝里的石雕,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下面藏匿着寄尸蝇的巢穴?
二叔给旁边的杠子使了个眼神。
杠子立马会意,拿着铁钎靠近到岩缝边,拿着铁钎捅进岩缝下的石洞里,把寄尸蝇后半截身子挑了出来。
寄尸蝇的后半截身子同样裹着一层坚硬的甲壳,浑身黢黑,肚子鼓鼓的跟绿头苍蝇的体型差不多,再把被砍的稀碎的脑袋拼接上去,就是一个超大号的绿头苍蝇,但背上的翅膀已经退化的只有巴掌那么大,六条腿也非常的细短,跟它三四十公分长的体型比起来,显得极不协调,应该不仅不具备飞行能力,爬行能力应该也退化到了一定程度。
如果极强的生命力配上凶猛的獠牙,再有极速或者飞行的加持,那可能就真的恐怖到无解了。
“姜老板……”纪掌眼看了看从洞穴里挑出来的寄尸蝇后半截身子,又扭头问二叔:“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寄尸蛆的成虫……什么习性?”
二叔没应声,只是摇了摇头。
柳半瞎留下的那本工作笔记,上面也只是简单提了几句寄尸蛆这种生物,说不定柳半瞎也是从别的地方听说的,随笔一记,所以并没有任何关于寄尸蛆成虫的记载。
但旋即二叔在摇头中,又表情凝重沉声补了一句:“什么习性不清楚,但这玩意儿肯定是社区型的群居动物!”
二叔特意把“群居”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带着格外的强调意味。
我们听着“群居”这两个字,也都下意识的表情微变,提高十二分警惕,重新把手电光扫向四周。
然而也就是在二叔的话音刚落……
嘎!
死寂的山洞里再次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熟悉响声!
但这次并不是清晰的近在身边,我猛地转向身后,大脑敏锐的神经立马做出判定,声音是从我们来时的身后,贴着岩壁回响传荡过来的。
也就是说,我们来时遇到的那些藏着石雕的岩缝里,也同样被寄尸蝇筑了巢,只是被我们给忽略了。
“叔……”
一想到这儿,我正要开口,呼声还没来得及从嗓子里挤出来,耳边再次传来“嘎嘎”的尖锐声响。
更让我心里发颤的是,这次不再是单独的一声,而是一阵密集的“嘎嘎……嘎嘎……”声,就像是无数把锉刀带着狂躁的力量感在岩石上硬刮,有的感觉清晰的就近在身边,有的带着回响声,远近皆有,层层叠叠的交织在一起,如同凶猛洪水般,从前后朝我们夹击袭来。
仿佛整个山洞空间这一瞬间陷入了某种狂欢。
“姜老板……出……出洞……出洞了……”
孙反帝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颤抖,几乎是嘶吼着从嗓子里喊出来,慌得一时手电筒也不知道该往哪儿照,在前后疯狂的乱扫。
根本就不用孙反帝提醒,这如潮水般密集的“嘎嘎”声就已经在我们脑海里脑补出了一个恐怖骇人的场景。
我只想过寄尸蝇是群居生物,但听着声音,好像比我想象中还要多得多。
“跑!”
二叔当机立断的吼声如同炸雷,在我耳边炸响。
往哪儿跑?掉头往回跑,还是往前跑?
我看孙反帝一听二叔这声吼,下意识的把身子转向我们刚才来时的方向,结果又听二叔暴喊了一声:“回不去了,往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