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寄尸蝇的洞穴藏的过于刁钻隐蔽,我们来时的路上没有察觉,此时在反应过来,就像是闯进了一个被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前后都是危险。
按照常理,本能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往回跑,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冲出去,相比较前方的一切都是未知,风险肯定也就更大!
而二叔却毫不犹豫的喊着“往前跑”,这听着像是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破罐子破摔,要殊死一搏的决绝。
可我却感觉,二叔的这种决绝,并非只是单纯的鲁莽和冲动,但当下情况紧急,我也来不及去细问,只有本能的去相信二叔的这个决定。
孙反帝同样也是‘无脑’的绝对服从二叔的指挥,立即毫不犹豫的重新把身子转回来,紧握着洛阳铲,呲牙咧嘴的朝着前方怒骂一声壮胆:“操他妈……孙爷我跟你拼了!”
杨老大同样对于二叔的这个决定没有丝毫质疑,握着一把柴刀,眼神刚毅,浑身的杀气弥漫,最先拔腿冲在了最前面。
我也赶紧跟在了杨老大身后,拔腿往前跑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特别的注意到,纪掌眼对二叔的这个逆向决定,却有那么半秒钟的迟疑。
看他纪掌眼迟疑的眼神,好像是把我们看成了一群要钱不要命的疯子,迟疑是不太想跟我们一起‘疯’。
但二叔的选择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我们又绝对跟从,并且已经拔腿往前跑了,留下纪掌眼他们三人,此时就如同是和我们强行绑定在了一起,就算是不想跟上也不行了,也就只能带着豁出去的决心,赶紧硬着头皮跟上。
“嘎嘎嘎”的声响在山洞里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就像是一道道鬼哭狼嚎的催命符。
杨老大和二叔带头在前面跑的极快,身上负重的背包撞在转角的岩壁上,里面装的金属工具被撞的哗啦啦作响,无数道手电光也在跟随着奔跑的身体摇摆起伏乱晃。
我夹在队伍中间,心脏跳的剧烈跳的像是敲鼓,心里只想着赶快跑出这段曲折的山洞,无论这段山洞有多长,终究肯定是会有一个尽头的,所以也来不及去看两边。
只是随着剧烈起伏乱晃的灯光,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两边岩缝里在缓缓向外伸出一条条黑影,同时带着像是锉刀在磨着岩石的“嘎嘎”声。
这声音也在不断地提醒着我,那黑影就是寄尸蝇从洞穴里爬出来时,脑袋上突出的那两颗獠牙!
但让我在惊惧中同时感到一丝反常的是,这些寄尸蝇的獠牙并没有想象中直接迅敏的从洞穴里伸出来,而是先缓缓的伸出大半,并且几乎都是带着在岩石上“嘎嘎”的摩擦声。
确定了这一反常,我才猛地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二叔果断决绝的喊着让我们往前跑。
二叔这是刚才就从寄尸蝇的身形看出来了,这畜生的六条腿和翅膀严重退化,能用两颗獠牙在岩石上挖出洞穴藏身,但想从洞穴里爬出来,速度却的非常缓慢,甚至需要靠那两颗獠牙在岩石上摩擦借力,把身子从洞穴里爬出来大半,先调整一个姿态,才能迅敏的往前出击,就跟我刚才遇到的情况一样。
在这些寄尸蝇没从洞穴里完全爬出来之前,我们也就有了一定的逃跑时间。
但并不是往回跑,而是往前跑!
二叔这是带着一些赌的成分。
赌这条山洞的前方一定会有尽头,山洞的尽头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如果往回跑,风险系数相同,即便是跑出去了,等这些寄尸蝇全部从洞穴里爬出来,我们到时候再想着进来,那就是万难了!
然而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在顺着曲折的山洞跑了一段,确实是跑到了尽头。
但这并不是我们想要的‘尽头’,而是在这个尽头空间里,又出现了两个朝着不同方向的洞口!
这两个洞口一左一右,都差不多大,里面也是岩石嶙峋,犹如某种巨兽蠕动的肠道。
“姜老板……两个洞,往哪儿跑?”
杨老大看着前方多出的一个洞口,脚步猛地急刹下来,同时扬起手臂朝着旁边挥砍下去。
这柴刀在杨老大的手中好像显得更加锋利,手起刀落挂着“呼”的风声,落下时又“铿”的一声砍在从旁边岩缝里伸出来的半拉脑袋上,刀刃也没有嵌进脑袋里,而是直接把脑袋平砍掉一半,粘稠的墨绿色血液在岩石上飞溅了一大片。
孙反帝他们也在停下脚步的瞬间,拿着洛阳铲和铁钎,朝着两边岩缝里缓缓伸出的脑袋,使劲儿往里捅,尽可能的拖住时间。
二叔拿着手电筒迅速扫向前方的两个洞口。
这突然的分岔路,也是我们最不想,最怕遇见的。
有分岔路就代表着需要选择,二选一的选择题,那就是概率各占百分之五十,如果选错,可能就会距离目标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但情况紧急,在寄尸蝇的威胁下,我们又根本来不及仔细研究。
二叔拿着手电筒在两个洞口之间来回乱晃,明显也是有些左右拿捏不准,实在不行就只能随便选一个赌运气了。
如果赌运气的话,我感觉还不如赌个玄学,所以立即冲着二叔大声提醒了一句:“叔,左边是西南,右边是东北!”
我天生就有着极强的方向感,并且有了之前的一些经验,只要身处地下,就一定会记方向,即便刚才在山洞里一路曲折绕弯,我现在仍旧还记着方向,只要大脑正常,没有出现幻觉,百分百不会记错。
至于我特意提醒这两个洞口一个在西南,一个在东北。
是因为我想到了奇门遁甲中的‘生门’和‘死门’!
在奇门遁甲中,刚好‘生门’在东北方,‘死门’在西北方位。
而这两个洞口又刚好就是在这两个方位上。
这就不由的让我去想,难不成真的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