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神突然向人显形，人必在癫狂中失明——因为我们不过是用血肉之躯仰望恒星\"
这是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在《神的文字》中所描述的话
它直接描绘出神性显现带来的精神冲击，而此时此刻，柳固岩在李招摇的眼中，俨然成为了这样一群人
“这么有锋芒毕露吗？老弟
不过就是给了你一点信仰之力，就让你飘成这样就，还神仙……这得是喝了多少假酒啊！”
李招摇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陷入癫狂状态的柳固岩，仿佛见到了一群幼稚的中二少年
毫无疑问，李招摇已经敏锐地察觉到，那所谓伪天庭赐予他们的无上伟力，实际上仅仅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信仰之力而已
对于这玩意儿，李招摇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自己体内就蕴藏着大量的信仰之力
不过如今的他早已超越了对这种力量的需求，这些信仰之力对他来说已经毫无用处
李招摇已然成功地进化为一名彻头彻尾的数值怪，在他的眼中，信仰之力不过是奇淫巧技罢了
然而，他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在柳固岩看来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你知道什么！我现在已经成为天庭里的天兵，已经和你是一个层次的人了
你凭什么拿那种眼神看着我！”
李招摇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精彩且复杂，他断断续续的开口道
“额……
有没有可能…你亲眼看见过我把你们的天将给砍成两半的场景”
柳固岩：……
“不可能！那一定是幻觉，我一定是记错了，我们天庭的天将怎么可能会死，神仙是不会死的！”
李招摇眉毛疯狂抽动，他像是看傻子一般看着面前的柳固岩在这自我欺骗，他只能无奈的扶着额头
“还是信仰之力的弊端吗……
连我当时使用信仰的时候都一度陷入迷失，还好我有功德压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伪天庭这帮人就是靠信仰之力控制信徒的吗？怪不得这些天兵天将一个个像是神经病一样……”
李招摇摇摇头，不想在思考这些问题了，他迈开腿，缓缓向柳固岩走去
“孩子病了，检定为欠揍，一般这种病症打一顿让他们认清一下现实就好了
贫道见不得你沉迷在幻想之中，只能亲自给你戒仙瘾了……”
柳固岩看见李招摇逐渐向他走来，脸色立马慌张起来，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你…你别过来！我可…可是神仙，我可不怕你！”
虽然嘴上非常硬气，但是柳固岩行为上已经是怂的不能再怂了，双腿哆嗦的不行
“嘛嘛～脑子告诉你，你是神仙已经天下无敌了，不过身体和却警告你要逃跑了哦～
你毕竟是见识过我的实力，所以你的潜意识告诉你，你绝对不可能战胜我，简直就是在左右脑互搏啊……”
“你闭嘴！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柳家众人听令，拿下他！”
此话一出
在家所有柳家子弟全部爆发出一股微弱的信仰之力，显然这些柳家的未来全都变成了伪天庭的信徒
“那就有些难办啊……”
李招摇皱了皱眉头，他当然不是再说这些人能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他难办的是这些人全部都是柳家的未来，李招摇本来想将柳固岩一人诛杀再此地，此事就结束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柳家所有过来的人全部都被洗脑
“嘶～能不能单独把信仰之力抽取出来呢？
好像不太行啊，信仰之力只是诱因，已经彻底改变了他们的思想，就算把信仰之力抽出来也只是失去了力量
并不能把他们的思想改变过来，嗯……”
李招摇紧皱眉头站在原地思考起了办法，他这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他还是有把握的
像是他的搜魂之类的就是涉及到记忆思想这块，但问题就是不太稳定，容易把他们都变成傻子
“怎么了？你是害怕了吗！
哈哈哈哈哈，果然天庭的力量是无敌的，你也在畏惧我们的力量！”
柳固岩看着李招摇突然停在原地，心中暗自得意，他认为李招摇肯定是被自己这一方的气势给吓住了，于是他毫不留情地开口喊道
“一起上！给我拿下他！”
随着柳固岩的一声令下，柳家的众人如饿虎扑食一般，一窝蜂地朝李招摇猛扑过去
他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李招摇生吞活剥，眼中只有对天庭的狂热
面对这汹涌而来的柳家众人，李招摇却显得异常淡定，他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对这些人的喊叫有些不满
“你们实在是有些吵啊……”
咔——
只听的一声脆响，李招摇突然伸出手指，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刹那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所有正在冲锋的柳家弟子突然全部停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已经成神了吗？怎么可能就这么被定在原地，我不接受！”
柳固岩双目充满血丝，他开始疯狂调动体内的力量，但是仍然无法移动哪怕一丝一毫
“看清楚了吗，你们所谓的天庭伟力也不过是如此罢了，你也该清醒了吧……”
李招摇慢慢走到柳固岩面前俯视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
“我很好奇，那天庭就真那好，能把你们一个个柳家精英抛妻弃子的跟着人家混
你可是柳家代族长了，不出意外的话，下一位族长就是你了吧，就这么抛弃一切进入天庭当个小兵？就一点理性都没有了？”
柳固岩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他似乎在李招摇定身术的强大压制下，稍稍恢复了一些冷静
他嘴唇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却惊讶地发现，李招摇竟然能够单独让他开口说话
“呵呵……冷静？理性？”柳固岩的声音带着自嘲的说道
“当面对世界的真相时，保持清醒本身就是一种疯狂……”
李招摇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些人已经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无论怎样劝说都无济于事
“没救了……”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身后正一步步走来的柳家荣
他面色阴沉，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刚才那突如其来的一击，其实并没有对他造成太大的实质性伤害，只是事发突然，让他猝不及防地被轰飞出去罢了
“你想怎么办老头？这些人恐怕是有些没救了……”
此刻柳家荣的脸上只剩下阴沉仿，他一言不发，唯有沉默，似乎在酝酿着某种决定
终于，他打破了沉默，身体像是瞬间苍老几十岁，挣扎着用那沙哑声音说道
“就让老夫来做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