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为书院出一份力的,请站出来。”
白衣男子目光冷峻,一一扫过矿洞中的人,再次道:“若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灰衣男子迟疑了一下,略微犹豫的举起了右手,“长老,我……愿意前往。”
目前,算他在内,不过区区两人。至于其他人,都在犹豫不决,思考着利弊。
“时间到。”
当白长老再次开口,一息的时间,转瞬即逝,不曾想过的如此之快。
“长老,要不宽容一下,让他们好好想想。”白衣男子终究是过来人,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宽容?常平,你怕是忘了书院的规矩。”白长老言语中,尽是冷漠。
当白衣男子听到后者说起“规矩”二字,心头不由得一紧,“回禀长老,弟子没忘。”
白长老瞥了他一眼,“一味的宽容他人,无异于将自己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们若真心加入,岂会在这犹豫不决。”
白长老言辞,句句在理,别说一息,哪怕给他们一天时间,他们都不敢踏入那最终的一步。
“弟子知错,还望长老责罚。”白衣男子拱手示意,并主动承认自己所犯之错。
“取消你一年俸禄,回头,去刑殿,领罚。”白长老轻飘飘的一句,却带着无尽的威严。
“是,弟子领命。”白衣男子不敢不接。
若只是一年俸禄,他倒是可以接受,毕竟以他现在的资质,接几个任务,就能挽回损失。
“长老,那我呢?”曹毅一直跪在地上,他想着,这次难得见得长老,怎么也得掏个赏。
就算掏不到赏,若是有幸被后者点拨一二,那也受益无穷,相比自己埋头苦修,要好得多。
白长老道:“你是何人。”
“回长老,在下曹毅,当初还是你,举荐我留在此地的,长老,你忘了?”
曹毅见后者终于看他了,内心那叫一个激动,平日里,别说跟后者说上一两句,连见到他,都很难。
“你有何事?”白长老一副风轻云淡,好似对某些人,某些人,提不上任何兴趣。
“白长老,我看管此地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不能,让小子脱离这里,成为书院的正式弟子,不管长老如何考验我,我都欣然接受。”
话毕,曹毅从怀中摸出一个储物袋,他卑微的低着头,双手托着储物袋,高高举起,
“这是小的这些年攒的,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不过,还请白长老收下。”
白长老凌空而坐,那注视后者的目光,没有丝毫波澜。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就在这时,白长老身边的白衣男子走了过来,他抬手接过储物袋,然后转身,反手将手中的东西,转交给后者。
曹毅见状,那颗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许多,不论开头如何,最起码,后者接受了。
这就说明,自己还有希望,不是太糟糕。
白长老接过后者递过来的储物袋,只是耽眼一看,紧接着,他看向有些卑微的后者,
“抬起头来。”
闻言,曹毅心中一喜,他觉得机会来了,他微微抬头,视线刚好与后者交汇,白长老开口道:“看你如此费劲心思,那就给你一个机会。”
“还请长老赐教。”曹毅压抑心中的躁动,态度诚恳,虚心请教。
“魔族,向来与本院不合……”白长老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住了,曹毅一个机灵,当即接下后者话道:“长老放心,书院的事,就是在下的事,此次之行,定不会让你失望。”
这种时候,他若不明白,后者的想法,那么,他将是彻头彻尾的蠢蛋。
“……”
葫芦林
“道友,穿过前面那片葫芦林,我们就到了。”
斗笠男悠然地撑起船,那沧桑而磁性的声音,缓缓传入后者的耳中。
林凡微微抬头,目光投向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葫芦林。
与眼前的沼泽地带简直是天壤之别,前者环境恶劣,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而这片葫芦林却仿若世外桃源,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生命的光泽,藤蔓蜿蜒交错,散发着勃勃生机,如同在死寂之地点缀上一抹绚烂的盎然生机。
空气中的浊气明显少了许多。
吧嗒!
小船悠悠靠岸,斗笠男率先踏上陆地。手法熟练的将船牢牢绑在木桥的桩子上,
林凡看向男子,问道:“这里,属于魔族哪里。”
斗笠男系好木桩后,转身看向后者,道:
“天远城,魔族偏远地带,城中坐镇一位高手,魔族与外界的通道,总共有八道,那片沼泽之地,便是其中之一,想必,你进来时,应该发现了。”
闻言,林凡回想来时的路,一开始他并不知传送大阵,竟然通往魔族,难道灵岫书院与魔族有什么渊源。
斗笠男又道:“其实,我所知的并不多,离这不远,有个魔族村落,那里倒是住着一些魔族人,道友若是好奇,可以打听一二。”
林凡:“……”
斗笠男带路,林凡尾随其后,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穿过葫芦林,大概步行数十步,隐隐间,看到几间屋檐。
“师傅。”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少年凭空出现在后者身前,言语极为恭敬,少年大约十一二岁,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正常人。
白皙的脸,透着稚嫩,长发及冠,梳陇在背后。
“小恭,我出去这段时间,家里可还好。”
师徒二人见面,自然少不了,寒暄几句。
“一切都好。”小恭认真道。
“嗯!那就好。”斗笠男象征性的点点头,对于后者回答,表示满意,
“小恭,你先去吧!我还有事,要与这位朋友,相商。”
“朋友。”被称作小恭的少年,不由得看了看有些陌生的男子。
自打他跟着师傅,他就没见过谁能跟师傅这么近距离打交道,平日里,他师傅脾气古怪,就连他都很少能跟师傅说上两句话。
因为后者,经常出去,一出去就个把月,他能见到后者的次数,很少。
“嘎吱。”
斗笠男推开陈旧的木门,一股浓浓的药香味,席卷而来,走进屋内,关上房门,在屋子地板上,铺设一些干枯的荣草,
斗笠男做出甩手的姿势,只见一株株珍贵的药材,摆放在上面,
“岁骨花”
“万年奇筋藤。”
“紫阳荆棘草。”
“半殇血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