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朝阳立即返回腾龙集团,同时还叫上了向东,虽然他不喜欢王清歌这个女人,不过她的话也确实是个提醒。
下了车,吴朝阳远远就看见向东像一尊门神一样站着腾龙大厦门口。
“东哥,如果张建国、何民畅几人来,全部给拦下。”
“他们长什么样?”
“找韬哥,让他给你发照片。”
向东见吴朝阳神色严厉,知道事关重大,“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踏入里面半步。”
吴朝阳走进里面,叫来保安队长,叮嘱他配合向东。
走进腾龙大厦,里面的员工都知道了腾龙集团要卖掉核心资产的事情,相互间交头接耳,个个忧心忡忡。
站着温暖办公室门口,吴朝阳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温暖正伏案看着文件,见吴朝阳进来,抬头对他报以微笑,很甜很温暖,但吴朝阳胸中却涌起一股酸涩。
“我猛不?”温暖咧嘴一笑,如阳光般温暖。
吴朝阳竖起大拇指,挤出一脸笑容,“猛!”
温暖对吴朝阳招了招手,“过来。”
吴朝阳走近站着办公桌前。
“这边来。”温暖指了指他身旁。
吴朝阳绕过办公桌走过去。
温暖仰起头,“能抱抱我吗?”
吴朝阳没有理由拒绝,俯身轻轻抱住了她。
温暖双手勾着吴朝阳脖子,头深深埋入吴朝阳胸口。
吴朝阳心头情绪复杂,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温暖在怀里很温暖,她温暖的身躯轻微颤抖着,急促的鼻息吹拂在胸口热辣滚烫,哽咽的抽泣声敲打在心口令心脏为之一悸。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吴朝阳,我把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弄丢了。”
“嗯,但继承了他的勇敢好血性。”
“你知道吗,签字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
“嗯,我明白,但你现在还不能松懈下来,还有很多事在等着你,你还得继续坚强起来。”
门口响起敲门声,温暖立即从吴朝阳怀里挣脱了出来,擦干眼泪,冷静道:“请进。”
于蕙抱着文件夹走进来,看了眼吴朝阳,走到办公桌前,“温秘,出售资产的方案拟好了,请你过目。”
温暖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价格再低一点。”
于蕙双眼泛红,“温秘,这个价格已经是贱卖了。”
温暖淡淡道:“我们时间不多,只有一个星期时间,务必要在股权变更,召开下一次股东大会之前卖掉。”
于蕙张了张嘴,“温秘,要不你再想想?”
温暖淡淡道:“不用了,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今天当着政府、银行和那么多债权人的面,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于蕙看了眼吴朝阳,眼神中带着恳求,“只要一个星期之内卖不掉,今天的承诺就作废,他们也没法怪你不履行承诺,而且他们入腾龙集团之后,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解决,你还能保住30%股权资产,温秘,没必要意气用事。”
温暖眉头微皱,脸色微变,冷冷道:“于助理,请你摆正你的身份,你要是想走,我不会强留你下来。”
于蕙愣了一下,眼中泛起薄雾,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不该多嘴。”
说完,于蕙转身走了出去。
吴朝阳说了句她也是为你好,赶紧追了出去。
“于姐,暖暖知道你是为她好,只是她压力太大了,你别放在心上。”
于蕙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知道,我没有怪她。”
此时,一个年轻保安急匆匆冲出电梯,“不好了,下面打起来了,我们的人扛不住了。”
于蕙脸色大变,“是不是江州建材和太平洋物流的人?”
吴朝阳也是大惊,向东都扛不住,对方带得有高手,赶紧叮嘱道:“交给我,别告诉暖暖,她现在心力交瘁,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吴朝阳立即走向电梯口,一边走一边给罗道全打电话,“罗局长,有人带着打手硬闯腾龙集团。”
腾龙大厦门口,十几个保安已经全部倒下。
向东一夫当关,独自一人抵挡一群人,其中两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拳法刚猛凶悍,两人配合极其默契,一人攻上路,一人攻下路,拳头打在向东身上砰砰作响。
向东脸上已经挂了彩,一双铁拳挥舞得呼呼作响,除了要害部位,全然不顾打在身上的拳头,硬是以一人之力挡住了所有人。
大门口,张建国、何民畅、何延平几人几次想趁乱冲进去,都被混战的人群给逼退了出去。
张建国急得破口大骂,“你们都是猪吗,老子花这么多钱养你们,一道门都冲不进去。”
何民畅挂掉电话,着急道:“派出所那边拦住了,但最多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延平,温暖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
何延平满头大汗,“手机关机,座机电话也打不通,应该是把电话线罢了。”
何民畅急得直跺脚,对着混战的人群喊道:“张虎,带几个人闯进去,上楼把温暖给我请下来,记住,要好言相劝,别动粗,我们还得求她。”
人群中一个矮壮男人应了一声,大喊道:“掩护我!”
两个壮硕男人也打出了真火,其中一人低吼一声,全身肌肉高隆,使出全力低扫向东脚腕,另一人趁向东身体微微失去重心,张开孔武有力的双臂抱住向东。
向东发出一声怒吼,双臂肌肉暴涨,直接崩开男人环抱,一脚将他踢下台阶,也就刹那的时间,张虎和两三个男人已经从侧面冲了进去,待向东准备回身阻拦的时候依然来不及,如果他追进去,所有人都会进入大厅,以大厅的空旷,他在能打也拦不住所有人。
眼下他的最佳选择只能是拦住两个高手和张建国三人。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张虎正埋头往里冲,一只大脚从电梯里踹了出来,正中他的胸口。
张虎闷哼一声倒退出去四五步,电梯里如猛虎出笼般冲出一人。
吴朝阳面沉如水,眼冷如冰,冲出来就是一拳打翻一人,另一人一拳打向吴朝阳面门,吴朝阳横移一步抓住来拳手臂,转身就是一个过肩摔,啊的一声躺在地上起不来。
张虎缓过气来,咬着牙关冲向吴朝阳,肩膀撞在吴朝阳胸口,吴朝阳闷哼一声倒退,哐当一声撞在刚关上的电梯门上。
吴朝阳倒吸一口凉气,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不是搬山境,但绝对是撼山境巅峰,不是说武道高手很稀有吗,在钞能力之下竟然出现这么多。
吴朝阳怒目圆睁,面目狰狞,玛德,老子搬山境初期都杀过,你一个撼山境巅峰算个屁。
张虎再次冲了过来,一拳打来,吴朝阳偏头躲过,拳头打在电梯门上,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
吴朝阳不待回头,震地一记顶心肘打在张虎胸口,张虎闷哼一声后退两步。
吴朝阳一步上前,一脚直奔对方胯下,张虎后退半步,迅速弹射向前,一拳打在吴朝阳额头。
吴朝阳脑袋后仰后退一步,一拳又奔着面门而来。
吴朝阳矮身躲过,双手抱住张虎腰部,背身就是一个过肩摔。
张虎落地一声闷哼,咬牙忍着疼痛,双脚顺势夹住吴朝阳脖子,就地一个翻滚。
吴朝阳脖子一疼,本能顺着力道翻身,同时双手抓住一只脚的脚腕,发力往外掰。
张虎吃疼松脚,另一只脚踹在吴朝阳胸口。
两人同时向后滑去,同时起身,同时扑向对方,肘击胸口,拳打面颊,再次双双后退,再次冲向对方。
吴朝阳放开中门,忍着胸口再中一拳,一肘横砸张虎太阳穴,趁着对付意识瞬间模糊,一记后手只拳打在他鼻梁上。
鼻梁骨应声断裂,鲜血飞溅。
吴朝阳毫不停息再次踏步而上,拳头极限后拉,也不管是否会打死人,照着太阳穴就打。
突然后脚受阻,惯性之下失去重心,人猛往前扑去,刚才被一拳干翻那人清醒了过来,双手抱住了他的后脚。
吴朝阳啪的一声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张虎回过神来,猛地摇了摇头,一脚踹向吴朝阳头部。
吴朝阳脑袋嗡的一声,身体在光滑的地砖上打了个转。
“进去!”张虎摁下电梯键,一步跨了进去,前腿刚踏入,后腿就被抱住。
“放开!”张虎转身又是一脚踹向吴朝阳头部。
吴朝阳偏头躲过,抱着张虎的腿就地一个翻滚,将他拉倒在地。
两人半截身子在电梯里,半截身子在电梯外,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空间狭小,招式施展不开,双方你一拳我一拳互殴,十几拳下去,两人都被打成了猪头。
“滚!”突然一声爆喝如虎吼般响起。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天而降,一把抓住张虎的衣领将其整个人提起,然后被人向投掷铅球一样甩进了大厅。
“段叔。”吴朝阳两只眼睛都中了拳,眼睛肿成一条缝。
段智兴伸出手,吴朝阳拉着他的手起身。
两人走进大厅,向东那边的战斗已接近尾声,门口趟了一地的人,有保安,有对方的人,除了张建国几人站在最外面,还只剩一个壮硕的男人还能站立。
向东一拳将男人轰下台阶,屹立在大门口,满脸是血,犹如一尊杀神。
“段智兴!”何民畅冷声道:“我们无意硬闯,只是想跟温暖谈谈。”
段智兴看着向东,对他点了点头,满眼都是欣赏。
向东对段智兴双手抱了一拳,这是对武道高手的尊重,刚才段智兴摔人那一手,身上散发出的气势雄厚逼人,不在他爷爷之下,至少是搬山境巅峰的绝顶高手。
段智兴冷冷看着台阶下,沉声道:“张建国,当年温董同情你,把腾龙集团所有地产项目的建材采购给你,才有了你现在的江州建材城,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张建国面色铁青,“那是正常生意往来,我也给他节约了不少成本。”
段智兴冷哼一声看向何民畅,“何民畅,当年你天天守在温家门口,天寒地冻像个乞丐,温董请你进屋,给你饭吃,还给你业务做,养不熟的白眼狼!”
何民畅面带愤怒,牙关紧咬。“段智兴,温暖要卖掉腾龙集团所有商业街,打包全部在建优质项目,还要卖掉滨江路价值几十个亿的地块,你再不放我们进去,温长宁一辈子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要毁在她手里。”
“我呸!”吴朝阳吐了口血水,“腾龙集团是温长宁的,也就是温暖的,她要怎么处置自家资产,关你们屁事。”
何延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吴朝阳,商场不是你的泥腿子江湖,不是江湖意气,不是激情下的你死我活。商场是利益,是谈判,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如果真为了温暖好,就不应该指使她往火坑里跳。”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温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怎么下来了?”
温暖看着吴朝阳肿成猪头的样子,一脸的心疼,伸手小心翼翼抚摸吴朝阳脸颊,“疼不疼?”
吴朝阳轻轻摇了摇头,“这里有我,你没必要理会这几条狗。”
张建国和何民畅见温暖出来,欣喜若狂。
“暖暖,听张叔一句劝,不要孩子气了。”
何民畅也劝道:“暖暖,叔叔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么大的事不是儿戏,你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想法,我们可以坐下来谈,没有必要弄得两败俱伤。”
何延平看着温暖和吴朝阳恩爱的样子,嘴唇紧咬,眼里满是嫉妒的火焰。
“暖暖,他到底有什么好,我哪里比不上他!”
温暖拉着吴朝阳的手就往里走,全程没有看三人一眼。
张建国冲上台阶,但段智兴和向东两尊门神站在大门口,只能绝望地大喊,“温暖!你这么干,温长宁会死不瞑目!”
“你说什么!”段智兴眼中杀意大盛,“有种你再说一遍!”
何民畅脚下虚浮,跌跌后退出去两步,“疯子,温长宁是疯子,他女儿也是疯子。”
十几个保安已经被打倒大半,向东死死守着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