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挑眉,眼底尽是一片得意。
“那小姐,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奴婢悄悄拿过去,给二公子喂下。”
紫夏朝朱轻妩伸出手。
朱轻妩一把拍在她手上,朝她翻了个白眼:“没有解药!”
紫夏愣了一下,立即大惊:“小姐,您刚刚不是说有解药的吗?”
朱轻妩轻哼一声:“确实有解药。不过,这个解药就是你家小姐我。”
外院。
贺勉让身边的丫鬟,一次又一次的去打听贺靖的情况。
听说贺靖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他反而心情好的中午多吃了两碗饭。甚至下午还让人从外面买了天下第一楼的烤鸭,奖赏给院子里所有的下人。
顾清漪听到玉珠的禀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贺勉一系列的反常,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若是以前,贺勉总会粘在风姨娘的院子里,搞各种事情来膈应她和贺震。
可现在的贺勉,虽还粘着风姨娘,可和以前的所做所为,简直判若两人。再就是,贺靖都要死不活了,他不仅没有一点难过,反而像是高兴的在庆祝。这让顾清漪更加的看不懂了。
贺震的院子里,他刚下值回来,王亮就把侯府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向他汇报。
他今儿早上走的早。根本不知道贺靖在大婚之夜被人算计。当然,贺勉的异常,每日他都有听王亮的汇报。
但,今天的不正常超出了他的预料。
“继续让人盯着,不要让他发现。至于贺靖那里,不要管。”
他十分清楚,朴愉芮是个什么样的人。
贺靖的昏迷指定和她有关系。但那又关他什么事呢?他们越闹,反而对他有利。
王亮点头,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贺震起身,下意识地就往顾清漪的院子走去。
走了一会儿,他突然顿住脚步,脑海里浮现顾清漪那张冷漠的小脸,深邃的眸光不由黯淡下来。他轻叹了一声,又转过身,往回走。
重新回到书房,贺震拿起一本兵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中全是顾清漪那双清冷的眼睛。他烦躁地合上书,揉了揉眉心。
“世子,晚餐还是摆在书房里吗?”
门外传来小厮的询问声。
贺震轻嗯了一声,却又突然改口:“端下去吧!我出去走走!”
夜色渐浓,府中灯笼次第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曳的光影。贺震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又绕到了顾清漪的院外。院门紧闭,里头却传来欢笑声,仿佛与他所处的世界全然隔绝。贺震站在院墙外,思绪回到上辈子。
那时,他最烦来顾清漪的院子,每次匆匆而来,又急着离开。若不是因为孩子,或许他十天半个月都懒得来一次。
如今重活一世,他竟像个毛头小子般在她院外徘徊,连敲门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贺震站在院墙外,听着里头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有一天,如此渴望踏入那个曾经避之不及的院子。
夜风微凉,吹散了他的一丝犹豫,他鼓起勇气,正准备敲门时,身后突然传来王亮的声音。
“世子,您安排在朱姨娘身边的探子,传消息来了。”
贺震把伸在半空中的手收回,转脸看向他。
王亮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恭敬地递给贺震。
贺震深吸一口气,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顾清漪的院子,从王亮手里接过纸条,冷声吩咐:“走,回去!”
再次回到书房,在烛光下,他缓缓打开纸条。
看到上面的内容,贺震眼底的冷意浓郁了几分。
他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燃。
等纸条变成了一丛灰,他才收回手,目露寒芒。
此时,被贺震派去的探子,正藏匿于一颗大树上。树枝和新发出的嫩芽,遮住了他的身影。
树下正是贺靖的院子。
朱轻妩和紫夏,轻车熟路地来到贺靖的房间。房间里只亮着一只蜡烛。床旁边一个陌生的丫鬟正支着胳膊在打瞌睡。贺靖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中央,还在昏迷之中。
朱轻妩望着满室的红,眼底闪过一抹嫉恨。
扫了一圈,竟是没看到朴愉芮,她眼中不由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嘴里忍不住嘀咕:“这个女人真该死,自己的夫君还在昏迷中,她倒好,不在身边伺候就罢了,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最重要的是,现在可是深更半夜。
一个女人大半夜不在自己的房间,那能在哪儿?
虽然方便了她,可朱轻妩隐隐在心中有了一丝猜想。
“小姐,刚好二夫人不在,我就在门口把风,你快去给二公子解毒。”
紫夏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也提了起来。
朱轻妩朝她略微一点头,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放在那打瞌睡的丫鬟鼻子下晃了晃。那小丫鬟直接朝一边歪倒。
朱轻妩连忙把她扶住,轻轻放在地上。
她则一把掀开盖在贺靖身上的被子,开始脱掉身上碍事的衣服。
不多时,室内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
对于听惯了这种声音的紫夏来说,早习以为常了。
可跟着朱轻妩过来,躲在房外的来喜,早已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以往他偷看都离得很远。这次是近距离偷听,做为一个正常男人,他哪里受得了。不过一会儿,他便忍不住像是做贼一样,悄悄逃离。
路过马棚时,他本能的去看马。
然而,就在他快要进马棚时。比之前还要让人难以忍受的靡靡之音,再次传进他的耳里。
来喜吓了一跳,朝四周看了看,确定他来到的是马棚,而不是哪个小院。他提起的脚不知到底要往前,还是要退后。
可好奇心让来喜还是往前迈出了一步。
他心想,这么晚了,到底是谁,会选在在马棚里做那种事。
他对马棚十分的熟悉,转了个弯,悄悄爬上墙头。
借着月色,他看到马棚左侧平时放草料的地方,一对男女正纠缠在一起。
由于天色太暗,他根本看不清两人的长相。
但来喜十分的有耐心。等了好一会儿,等他适应了光线,终于看清了那纠缠在一起的两张脸。男人他不认识,在侯府没见过。但是女人,他却记是十分清楚,不正是刚被二公子娶进门的二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