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泽明肺都要气炸了,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叮当作响。
他眼神阴鸷地扫过徐月、徐雪和陈娟,咬牙切齿:“好,很好,你们给我等着!”
“来人!”他朝着大堂外厉喝一声。
呼啦啦!
随着他一声令下,原本守在饭店门口,或者在附近几桌装作食客的七八个精壮汉子,瞬间围了上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将徐月她们这桌围得水泄不通。
大堂内的食客们见状,纷纷变了脸色,一些胆小的已经悄悄起身,准备溜之大吉。
钱泽明这才觉得挽回了些颜面,他恶狠狠地瞪了陈娟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在徐月她们桌旁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他一双三角眼,黏腻腻地刮过徐月吹弹可破的脸颊,又转向徐雪那略带惊恐的清丽面容,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两位小美人儿。”
钱泽明端起桌上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拿起另一个空杯,不由分说地满上,推到徐月面前。
“陪爷喝几杯,今天这事儿,爷就当没发生过,否则……哼哼!”
那未尽之言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徐月和徐雪姐妹俩吓得花容失色,身子微微发颤。
陈娟也是俏脸发白,但依旧鼓起勇气,挡在徐家姐妹身前。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钱泽明嗤笑一声,眼神轻佻。
“当然是请两位美女喝酒了,怎么,不给面子?”
徐月紧紧咬着下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保持镇定。
“我……我当家的马上就回来了!”
“当家的?”钱泽明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张狂。
“在这,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钱泽明几分薄面,你那什么狗屁当家的,算个什么东西?!”
他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端起那杯推给徐月的酒,另一只手就要去捏徐月的下巴。
“来,美人儿,爷亲自喂你喝!”
周围的食客们见此情景,大多敢怒不敢言,只有几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飘过,夹杂着对这几个姑娘的同情。
“完了,这几个姑娘要遭殃了……”
“这钱泽明,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朗却带着冰寒的断喝,炸响在众人耳边。
钱泽明伸向徐月的手猛地一僵,脸上的邪笑也凝固了。
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饭店门口,陈诚和邹建国并肩而立,陈诚面沉似水,目光锐利,直刺钱泽明。
钱泽明瞳孔骤然一缩。
陈诚?!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心中怒火更盛,这小子,三番两次坏他好事,难道高邦那废物失手了?
不然这陈诚怎么还有闲心在这里管闲事?
“当家的!”
“诚哥!”
徐月和徐雪几乎是同时惊喜地叫出声,陈娟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家的?
钱泽明眉头狠狠一跳,难以置信地看向陈诚,又看看徐月。
这陈诚,竟然就是这小娘们的男人?!
这念头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有些发懵。
陈诚迈开大步,径直朝着这边走来,邹建国紧随其后,脸色同样难看。
“钱泽明,”陈诚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做什么?”
他目光扫过钱泽明捏着酒杯的手,语气骤然加重:“放开她!”
那股无形的压力,让钱泽明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徐月的手。
徐月、徐雪和陈娟如同惊弓之鸟,连忙起身,快步跑到陈诚和邹建国身后,寻求庇护。
“当家的,他……”徐月声音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陈诚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有我。”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钱泽明被陈诚那股气势震慑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羞恼与愤怒交织。
他猛地站起身,自己这边可是有几十号人,怕他个鸟。
“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
钱泽明狞笑一声,大手一挥,“都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围起来!”
他带来的那帮手下闻声而动,呼啦啦一下,将陈诚和邹建国以及三女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次的人数,比上次在办公室那里可多了不止一倍。
这次足足有二三十号人,个个手持棍棒,虎视眈眈。
“陈诚啊陈诚,”钱泽明得意洋洋地看着被团团围住的陈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上次让你侥幸打赢了,这次,我看你还怎么蹦跶,今天不把你打出屎来,我钱泽明三个字倒过来写!”
角落里,一直默默关注着事态发展的钱怀庆,此刻眼皮直跳,心中叫苦不迭。
他可是知道陈诚和李振山的关系的,要是李振山找麻烦,也很难解决啊,只求钱泽明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他几次想开口劝阻,但看到钱泽明那副红了眼的样子,又把话咽了回去。
陈诚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冷冷地盯着钱泽明:“钱泽明,现在给她们道歉,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道歉?”
“哈哈哈哈,陈诚,你他娘的是不是还没睡醒?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吗?!”
他脸上的笑容骤然一收,变得狰狞无比。
“兄弟们,给我上,往死里打,打残了算我的,出了事我钱泽明兜着!”
“是!”那群打手齐声应和,就要一拥而上。
邹建国脸色一变,咬了咬牙,猛地往前一步,挡在陈诚身前:“陈老弟,你带着弟妹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
“不必。”
陈诚一把拉住邹建国的手臂,将他拽回身后。
下一刻,陈诚手腕一翻,一抹冰冷的金属寒光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一支小巧玲珑,却泛着森然杀气的精致手枪,已然稳稳地握在他的掌中,枪口不偏不倚,正对着钱泽明。
“砰——!”
清脆的枪声,在嘈杂的饭店大堂内骤然炸响。
一缕青烟自枪口袅袅冒出。
钱泽明只觉得耳边一阵灼热的厉风刮过,鬓角一缕头发被什么东西削断,悠悠飘落。